木葉醫院,由木人和宇智波鼬靠在各自床位的枕頭上,看著在窗邊凝視外界的佐助。
窗外陰雲遮蔽天空,細細的雨絲飄落,街道上不時有暗部的身影閃過,佐助目中透露一抹迷茫。
“咳......”
宇智波鼬低沉的嗓音輕輕發出,佐助轉身看向他,首先入眼的是一雙黑眸,如白紙中的兩點墨印,隨後是那人一如既往的笑容,溫柔溫暖,和小時候一樣。
佐助走到宇智波鼬的床邊,拉過一個椅子坐下,拿起一根香蕉遞給滿臉迷茫的由木人,又拿起一個蘋果慢慢削皮。
見佐助沒說話,宇智波鼬心中有些低沉,但面色不變,仍是笑著對待佐助:“佐助,不論發生了什麼,你都可以和你的夥伴一起商量。”
他指的是鳴人,兩人都心知肚明。
這時,佐助也把削好皮的蘋果遞給他,他搖搖頭便站起身:“我的夥伴已經不見了,你們好好待在這吧,隨後會有暗部進行看護,我先走了。”
宇智波鼬拿著蘋果,看著佐助的背影將要消失在門口,欲言又止,但還是閉上嘴。
......
佐助撐著黑傘走到花店門口,雨絲已經變成了滴滴答答的雨點,佐助眸中三勾玉旋轉,勾勒出奇特的花紋,融合了宇智波鼬的萬花筒寫輪眼後,他的瞳術已經有了四種,除卻天照與月讀,他自身的瞳術從系統製造的虛幻世界中覺醒,兩隻眼睛的瞳術分別是提升身體和瞳力的被動型能力。
如今鳴人消失,整個木葉卻只有宇智波月關於鳴人的記憶消失,一開始他對如何著手尋找鳴人毫無頭緒,見到宇智波鼬後,他才想起月讀這一瞳術。
月對於鳴人的記憶並不是徹底清除,大機率只是被封印而已,所以她在記憶到有關鳴人的重要事情,才會頭疼欲裂。透過月讀,佐助才能有辦法突破這記憶層面的封印。
“咚咚咚。”
“誰呀。”
月的聲音從門後傳來,她穿著居家的寬鬆衣物,小白襪踩著軟軟的拖鞋,胸前金色圓月項鍊搖晃著,開啟了門。
“姐,吃飯了嗎?”
月見到門口的佐助,推開門讓他走進來,她拿出杯子,倒了杯水,走到佐助面前。
佐助剛伸出手,月便自已灌下了一杯水。
佐助懸在半空的手抖了抖,尷尬地收回。
“吃了,要喝水自已去倒。”
“好。”
佐助撓撓頭,有些尷尬。
“找我啥事啊?”月放下杯子,坐在佐助對面,手指點了點,示意佐助也坐下。
“我有辦法找回你失去的記憶了。”
言簡意賅的話讓月的眼睛亮了亮,這些日子,綱手經常上門來,詢問那個陌生又熟悉的名字,但她卻記憶不起絲毫,過往的生活就像被灑落的墨水遮擋,殘缺不堪。
“真的嗎?”
佐助點點頭。
“什麼時候開始?”
“現在吧。”
“好。”
佐助看著月的眼,六芒星在紅光中閃動,瞳力湧動,把放開心神的月拉進月讀中。
......
金月灑落寒光,佐助一臉懵地坐在花店外面的地上。
這明明是他的月讀空間,如何顯現應該是由他的心意,但這金色的圓月和漆黑的花店,卻不是他所想象的原來鳴人的家,那個偏遠的破舊的溫暖的小房子。
他默默地推開漆黑花店的大門,走進後院的花園,亭子下兩個人面對面坐著,他們笑著、說著、時不時拿起糕點水果吃著。
開門聲、腳步聲並沒有讓二人的動作停下,直到佐助走到二人面前,其中的鳴人轉過頭看向佐助。
“你到底要做什麼?”
佐助看了一眼靜止的月,隨後緊盯著鳴人的雙眼,他雙手握拳,心中怒火叢生,卻又有一絲無奈。
“佐助,你不必管這個。”
鳴人臉上平靜,淡淡開口,藍眼中暈著一抹黑色,絲絲危險的氣息從他身上洩露。
但佐助卻不在意這所謂的危險,上前一把就揪住鳴人的領子,空出一隻手指向靜止不動的宇智波月,少女眼中失去了高光,但臉上仍然是那甜美的笑容,溫柔溫暖。
“你這樣對她公平嗎!”
少女的臉側對著二人,二人相對而立,氣息針鋒相對。
“她忘了我,對她會更好。”
鳴人甩開佐助的手,整理了一下衣領。他上前靠近紅著眼的佐助,將佐助穿著的衣服慢慢撫順,將領子整好,他緩慢的動作溫和平緩,讓佐助平復一下心情。
“她和我們一樣,有著一樣的身世,你更堅強,挺過了最痛苦的時期,但她不一樣,忘了我,對她會更好。”
鳴人拍了拍佐助的肩膀,示意他該走了。
佐助猛地一拳打在鳴人臉上,卻覺得不著實處,他眼中帶著不可思議的神色,看向滿臉微笑的鳴人,忽的,劇痛從他腹部傳來,佐助表情抽搐,右手虛空一抓,攥著紫電衝著鳴人擊去,鳴人手指一打響指,紫電消去,又是一拳擊打腹部,這一拳將佐助打飛幾米遠。
看著佐助慢慢站起身來,鳴人臉色不變:“走吧。”
原本還想攻擊的佐助聞言停下來動作,他看著亭子下的二人,鳴人背手轉過身去,月又開始動了起來,但彷彿看不見自已,她笑著把一塊桃子遞到鳴人嘴邊,全不見之前的失神模樣。
佐助沉默地走到後院的門口處,背對著鳴人,停下腳步。
“鳴人,這世上,所有的事情都不是透過對誰好與不好來選擇的,你覺得對她更好,有問過她自已嗎?你是她生命中的光,但不是她生命中的一切,她有自已完整的人格,有自已喜歡的事情,有自已真正的生活,不是誰能夠只用一句話就能去強行決定的。假使有一天你後悔了,你要記住你自已如今的選擇。”
“走吧!”
佐助推開門,白色的光芒從門後射出,慢慢消失在光亮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