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啦，姐姐，沒事啦。”
忽然，溫暖的臂彎從身後環住她，熱氣撲到她的耳邊。
都怪那個突然出現的女人，居然切斷了她和陸零的聯絡。
順帶把她構造的小女孩也的聯絡切掉了，憑空構造了一個小女孩的母親，讓地址發生偏移……
這才讓師姐這般傷心。
壞女人！
青蓮恨那個冰美人恨的牙癢癢。
“妹妹……”陸零感受到青蓮的溫暖，緩緩睜開眼睛，“妹妹……”
“姐姐，我來晚了。”青蓮輕輕擦去陸零臉上的淚水。
“姐姐，我會一直在你身邊。”青蓮輕輕拍了拍陸零的背。
“不想了，不想了，乖……姐姐乖。”
“妹妹……你怎麼找到我的……”陸零的聲音有些顫抖，但她依舊緊緊抱住了青蓮。
“我一直在你身邊，姐姐。”青蓮溫柔地回應，輕輕擁著陸零，給她帶來一絲暖意。
雪依舊在飄，青蓮的手掌輕輕一揮，周圍的雪花如同聽從了她的命令，迅速融化。
“我們回家吧，姐姐。”青蓮輕聲說道，扶起陸零。
“嗯。”陸零帶著哭腔應了下來，她踉踉蹌蹌的站起身，依偎在青蓮身旁。
兩人並肩走在雪地上，青蓮的手始終沒有離開陸零的肩膀。
“妹妹……”
“嗯？”
“我好沒用……”
青蓮一轉頭，對上那滿是淚痕的臉。
“我什麼都不知道，為什麼我們要來這裡，為什麼我記不得我們之前的事情，為什麼我不知道修行者，為什麼我不知道那個小女孩住在哪裡！”
陸零吼著，聲音嘶啞，話音落下那一刻，她愣住了。
她呆在原地，一動不動。
垂落的手微微顫抖。
“對不起……妹妹……”
“我不該朝你發脾氣的……”
“讓我一個人……靜一靜吧。”
“求你了。”
“對不起。”
雪落滿了肩。
相顧無言。
“那……我先回去了？”
青蓮猶豫了一下，在陸零身上悄悄留下個靈視後，慢吞吞的離開。
兩步一回頭。
陸零背靠牆壁，緩緩坐下。她閉上眼睛，感受著寒冷的雪花落在她臉上。
時間彷彿在這裡停滯。
雪靜靜地覆蓋了一切，掩蓋了所有的喧囂和紛擾。
“為什麼……我會在這裡……為什麼我什麼都不知道。”
她輕聲自問，聲音混入風雪中，微不可聞。
“我還朝妹妹發脾氣……”
“我是不是……”
壞人呢？
陸零的聲音低不可聞。
“我應該怎麼做？”她輕聲自問，聲音被風雪吞噬。
雪花無情地落在她的肩頭，彷彿給她披上了一層冰冷的外衣。
她慢慢站起身，踉踉蹌蹌地向前走去，腳步顯得那麼沉重。
“對不起，妹妹。”
陸零在雪地中一步步走著。她的每一個腳步都彷彿踩在冰冷的刀刃上，身體的每一個細胞都在叫囂著疼痛。
她沒有方向，只是機械地邁動雙腿，彷彿這世界上再也沒有她的歸屬。
“離開這裡……去一個無人的地方。”
她的聲音低到幾乎聽不見，彷彿在自言自語，又彷彿在對這個冰冷的世界宣告她的決心。
她的腳步漸漸加快，雪花在她身後捲起，彷彿在追趕著她，或者說是在路上給她指引。
“而後，死去。”
她輕聲說著，眼神中染上了一絲死灰色，不再有任何生氣。
她慢慢走出小鎮，而後坐在溪流邊的雪地裡。
靜靜的……
“怎麼……不冷了？”
陸零有些茫然，她看著還沒有凍結的溪流，思考了一會兒。
凍不死，就淹死吧。
陸零站起身，走到溪邊，望著那清澈的水流。她緩緩坐下，慢慢將腳伸向冰冷的水面。
陸零的足尖碰到水流的那一瞬間，冰霜迅速蔓延，將整條溪流變成了一條冰河。
她愣住了，抬頭望向四周，這時她才發現，雪花的飄落已經停止，四周的世界一片靜謐。
我是……誰？
陸零突然感覺頭疼欲裂，她捂住腦袋，深呼吸。
我的名字是……
陸零？
無數記憶片段在她腦海裡閃回。
是零還是……
綾？
陸綾？
這個名字……好像很重要……
頭好痛。
身體在抗拒。
抗拒回憶……
所以……
我是誰？
陸零疼痛難忍，雙手用力抓住頭髮，額頭上冷汗直流。她努力想要抓住那些閃回的記憶，但它們如同流水般從她指縫間滑走。
好疼好疼好疼！
我是……洛■■？
還是……雪■？
是……陸■？
還是……陸零？
陸零頭疼欲裂，癱倒在雪地上，昏死了過去。
“我可愛的師姐啊……該回去睡覺了。”青蓮出現在陸零身邊，將她攔腰抱起，“嘶，師姐怎麼……這麼冷？”
青蓮在接觸陸零身子的一瞬間，雙手就爬滿了冰霜。
“連我這個七劫尊者都扛不住的寒，師姐卻像沒事人一樣……還沒用靈力。”
“師姐的特殊體質嗎？以前怎麼不知道。”
“生命體徵良好……唔，就是哭累了，回家睡一覺就好啦。”
青蓮身影一晃，帶著陸零回到屋子裡。
她輕輕將陸零放在床榻上，而後歪著腦袋想了想。
“讓花姐姐過來吧，兩個人總好過一個人。”
“師姐的身體問題不大，可是心理卻……”
青蓮扭頭看向穿著睡衣，打著哈欠出現在她身邊的花未央。
“嗯……身子沒大礙，九劫尊者的身子還是很結實的。”
花未央揉著眼睛，又檢查了一遍陸零的身子。
“只是精神嘛……好像靈魂有些分裂……奇怪，尊者的靈魂怎麼會分裂？”
花未央打了個哈欠：“也沒什麼大礙，回頭吃吃合魂草應該就好了，小青蓮，睡覺去吧。我不想回去了，我們三一起睡？”
青蓮打了個哈欠，輕聲嘟囔了一句：“好吧，那我們就一起睡吧。”
花未央笑了笑，輕輕掀開被子，鑽了進去。
青蓮也跟著爬上了床，緊緊靠在陸零身邊。
三個人在寬大的床榻上躺好，花未央伸手拍了拍青蓮的肩膀。
“晚安，小青蓮。”
青蓮點了點頭，閉上了眼睛。
夜漸深，房間裡只剩下三人的呼吸聲。
第二天，陽光透過窗戶灑進房間，照在三人的臉上。
青蓮眯了眯眼睛，伸了個懶腰，先從床上爬起。
她看了一眼還在熟睡的陸零和花未央，決定先去準備早餐。
青蓮輕輕掀開被子，赤腳踩在冰冷的地板上，打了個哈欠。
她走進廚房，開始準備簡單的早餐。
“今天要做什麼呢？”青蓮自言自語，手上的動作卻非常熟練。
她將米和水倒入鍋中，開始煮粥。
不一會兒，粥的香氣便瀰漫了整個廚房。
青蓮端起粥碗，輕輕走回房間。
她輕聲喚道：“姐姐，花姐姐，起床了。”
花未央揉了揉眼睛，懶洋洋地坐起身來。
陸零睜開眼睛，看了一眼青蓮和花未央，神情有些恍惚。
“這位是……”
“花未央，唔，青蓮的好閨蜜。”
花未央壞笑著揉了一把陸零的胸，而後迅速起身。
“哦……花未央啊……”
陸零呆呆看著花未央離開的背影，手不由自主地摸了摸自已的胸口。她轉頭看向青蓮，青蓮已經端起粥碗，正準備喂她。
“師姐，來，先喝點粥。”青蓮微笑著，將勺子遞到她嘴邊。
“我自已來吧。”
青蓮歪了歪頭，笑嘻嘻地說：“好，那姐姐慢慢喝。”
陸零接過粥碗，輕輕吹了吹，幾口喝下。
粥的溫度剛好，她的臉色也漸漸恢復了紅潤。
“以後……能我來做飯嗎？”
“當然可以，姐姐。”青蓮輕輕點頭，微笑著。
“吃慢點，怎麼在房裡吃啊，來來來，來外面吃，順便賞賞雪。”
花未央叼著一根雞腿走了過來，她的嘴角油滋滋的。
“哦，好。”青蓮乖巧地點點頭，端起粥碗跟著花未央走向外面。
“嗯。”
陸零輕輕下床，穿好鞋子跟著她們走了出去。
她們走出房間，外面的雪景一片潔白。陽光透過樹枝灑在雪地上，閃爍著細碎的光芒。
青蓮輕輕將粥碗放在桌子上，花未央則繼續啃著她的雞腿。
“好冷啊。”陸零搓了搓手，撥出一口白氣。
“姐姐，快過來坐。”青蓮拍了拍旁邊的椅子。
陸零沒有猶豫，走到青蓮旁邊坐下，她的手指在大腿上輕輕敲打著，似乎在思索什麼。
她盯著雪地發呆，突然問道，“我們今天有什麼計劃嗎？”
青蓮笑眯眯地搖搖頭，“沒什麼特別的安排，姐姐想做什麼？”
“哦……”
陸零目光呆滯，不知道在想些什麼。
“誒呀，想起來了。”
青蓮一拍腦袋，想到了什麼。
她用手肘戳了戳花未央：“今天我和花姐姐要出去，晚上回來吃晚飯，唔姐姐要一起嗎？”
“算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