撐著滿面的睡容,白穆羽和落羽塵搖晃著出了花圃,天已大亮,可兩人巴不得倒頭大睡。
“昨晚你們去哪裡了?”
一個老者擰著滿臉的皺紋,立即喝住了他們兩人。
落羽塵揉了揉惺忪地眼睛,定眼一瞧,見是樓長老泱然不悅的怒榮,當即也只得畢恭畢敬地低下頭去道,“樓長老,我和穆羽只是去了花圃罷了.”
“花圃?去花圃會一夜未歸?”
樓長老顯然是不信,臉上的贅肉立即垮了下來,滿懷疑惑地問,“那教主呢?他又去哪裡了?”
“教主?教主也沒有在房間嗎?”
這下落羽塵到是驚愕了,旋即思忖了下,還是搖搖頭表示不知。
樓長老的臉一下子陰沉了下去道,“你們知不知道,昨天晚上鬱樓宮的人突然打了過來,要不是我們幾位長老及時出面解決,你以為這個世上還會出現柒嬈教?”
“教主不是呆在房間裡嗎?那他現在人呢?”
白穆羽不以為然地問樓長老。
“知道還問你們做什麼?”
樓長老氣得一甩衣袂,便要離開尋找景幻羽的時候,一襲白衣施施然地出現在門口,倦怠地發出了聲音,“我在這裡,不用找了.”
樓長老的臉色好看了些,但是還是很生氣地質問景幻羽,“幻羽,昨天的事情你大概也已經知曉了,可以給我們一個交代了.”
“樓長老!”
景幻羽頂著兩個眼袋,打著哈氣,腦子顯然還是一片空白,還分不清東西南北呢。
“有話直說,別忘了你是教主.”
看著景幻羽倦怠的面孔,不由氣沖斗牛,又大喝了一聲。
景幻羽笑著道,“你也說了我是教主,那你還有什麼資格來質問我的去向呢?”
他不答反問,一點也不見昨日那個被訓斥的影子了,因為那日他也還不想得罪這些老頭,如今他已經不畏懼了,說話自然也就衝了點,至於這原因,也是與白穆羽兩人脫不了干係。
“你……”樓長老的臉色鐵青,卻也覺得他說得沒錯,不管現在的教主是多麼的年小,但他畢竟是一教之主,天天被自己當著手下的面前訓斥,自然也會覺得有失尊嚴,樹立不起威望,自己這樣的做法也有失身份。
樓長老想通了之後嘆了一口氣道,“幻羽,你也長大了,是該讓你獨當一面了,不該由我們這些老頭瞎參和了.”
“我不是這個意思.”
咬了咬唇,景幻羽道。
“這個意思也好,那個意思也罷,不過你確實說得有道理,那昨夜發生的事便自己嘗試著解決,若不行再來請教我們可好?”
說完便轉身離去,心中感慨萬分,這孩子,終於是到了長大的那一天,也還算不辜負前任教主的所望。
“那也只有這樣了.”
景幻羽終於是放下了心。
“羽塵,穆羽.”
“在!”
他們回神後,點頭道。
“這事恐怕得交給你們了,我抽不開身,你們帶人去把鬱樓宮的人解決了,若是資質不錯且肯降服,那便帶回來.”
“是.”
兩人齊齊領命,睡意順然全無,於忽,皆是後退一步後,便出了大廳。
“鬱樓宮是怎麼的地方你知道嗎?”
落羽塵問與之並肩走的白穆羽,此刻他們正馬不停蹄地去選拔出一些精銳進入鬱樓宮。
“聽說了一點,怎麼了?”
“沒事,就是想說要小心.”
吸了一口氣,落羽塵還是鼓起勇氣對白穆羽說白。
“我知道,你也一樣.”
白穆羽呵呵笑,在風煦下是如此唯美。
而透過窗外,一雙淡漠的瞳孔注視著他們行路的步伐,很久之後,才倏然轉過身去,幽幽地長嘆一聲,彷彿把他的餘生都嘆盡了。
“你們跟我走.”
在意見密不通風的黑屋子裡,跪著一群黑衣男子和白衣女子,他們的臉上彷彿像是冰雕般的存在,全部抬著頭,面部不曾出現一絲恐懼的表情,無畏地看著挑選侍衛的領主和祭司。
他們的一切彷彿都寫在眼中,冰瞳中出現的都是滿滿的冷酷和想要對自己價值體現的那份熱衷。
“挑選了大概三十多人.”
白穆羽和落羽塵才連夜帶著他們去了鬱樓宮,三十多人都換了裝束,大搖大擺地晃在大街上,無不引起一陣喧囂。
女的都在談笑風生,男的都在談論花天酒地之事,不過,他們唯一的共同之處便是所有的笑洋溢在嘴邊,看起來都是那麼的殘忍。
夜闌人靜,鬱樓宮中一片寂靜,只有幾個身穿藍色衣服的男子站在走道上來回的巡邏勘察。
落羽塵先是帶著那批女人偷偷的潛了進去,而白穆羽帶領的自然是那批男人,而他們先是埋伏在外,等候時機隨時衝進去。
飛塵隔空出鞘,一擊擊中要害,果斷地把巡邏的幾個人悄悄地殺害了,血默然無聲地向外流去,看起來是如此地豔麗。
“呵呵,你們柒嬈教也做這種偷雞摸狗的事情嗎?”
一個成熟穩重的男聲陡然從前方傳出,笑著對著落羽塵問。
落羽塵大腦轟地一響,心裡道,“不是吧,這麼快就發現了?”
然而,頭已經抬了起來,目光像鷹隼般冷冷地對上了身穿青衣的鬱樓宮的少主回影,並不先開口說話。
“嗯?這是什麼意思?帶這麼多人來幹什麼?”
回影啞然失笑,開口諷刺道,“你是要學我們鬱樓宮昨夜的行徑,今日也來圍剿了?真是承蒙您的抬舉,還帶這麼多人來,我們這一個小小的鬱樓宮何足你堂堂柒嬈教最年輕的女領主掛齒.”
落羽塵對此不屑地冷笑,“回影少主是要我親自動手呢,還是要降服與我教之中?”
“呵呵,羽塵姑娘真是說笑了,在下不過是鬱樓宮的少主罷了,羽塵姑娘真的無需這麼惦念,該殺便殺,這樣不正是我們習武之人該做的本分嗎?”
落羽塵的眼神驟然冷了下來,瞳孔再次被妖異的紅色覆滅,“那便廢話少說,看劍.”
劍走著逶迤的曲線衝向回影的脖子,劍花在空中飛舞著打著轉兒,刁鑽地習進他的喉嚨。
“只有這點能耐嗎?羽塵姑娘.”
回影淺笑,不自覺再次出口嘲諷,旋即彈起手指,看似只是輕輕地夾住了欺身前進的飛塵,而那之中卻是蘊含著常人永遠也無法估量的力量。
劍一被夾起,便是再也不能動彈分毫。
而那些女子也變了臉色,難道柒嬈教的領主如此不堪一擊嗎?僅僅一招便是敗下陣來了?然,落羽塵卻不以為意,嘴角陡然掀起一抹嘲諷之味,左右手同時翻動,幾近在那一瞬間,誘人的身子欺身前進,右手來回一番,回影為了控制好手中的劍,而無法分神去照應落羽塵推來的掌心,就如此硬生生地捱了一掌,一口炙熱的鮮血“噗”地一掌一聲就噴了出來,人在瞬間倒退了幾步摔在人群中。
“你就這點能耐嗎?”
落羽塵不屑地把他剛剛贈與她的話送還給了他。
“少主……”周圍的下屬傳來了一聲駭然的叫聲,道,“您沒事吧.”
回影站了起來,淺笑,“羽塵姑娘的掌力還真是越來越猛了.”
柒嬈教的女劍客們紛紛交頭接耳道,“羽塵姑娘這是使用的什麼招數,怎麼見也沒見過?”
“不知道哦!算了,還是管好自己吧.”
“如此便把鬱樓宮的人帶出來吧!估計羽塵姑娘也不會太過在意的吧?”
回影對著落羽塵回眸一笑,笑得妖嬈嫵媚。
“呵呵,請便.”
落羽塵白了他一眼,心道,“在意與否你不都要帶人上來,何必多此一舉好要問我的意見,真是可笑.”
武器交接的聲音紛紛響起,一瞬之間,那空地上便是出現了上百個人,一個個摩拳擦掌,躍躍欲試的樣子。
“想必你也不會介意我讓這麼多人來打你們這些女孩吧?”
回影道貌岸然地問。
“呵呵,請便.”
淡淡地掃過一干人,臉上完全不為敵對這麼多人而出現多餘的表情。
“算了,我也不欺負你,若是你中任何一個把我打倒了,便算我輸了,如何?”
回影完全是把這場戰役當做了一場遊戲,因為他根本就有把握贏了她們,自然要把他們當做猴一樣耍一頓。
“呵呵,請便.”
落羽塵明白他話中的意思,也沒有再多說什麼,反正對於這種人,多說也無義,那又何必浪費唇舌。
“呵呵,回影少主,想必你也不會介意我多帶幾個人過來的吧.”
落羽塵不甘示弱地輕飄飄地念叨了一句。
回影瞬間變了臉色,不悅地問,“除此之外,你還帶了人?”
“那又如何?”
落羽塵無辜地問,“放心,少主大人,我不過是帶了沒幾個人而已,可比不上你這千軍萬馬的人.”
她淡淡地出口諷刺,當真她不會以其人之道還治其人之身麼?那想法未免也太幼稚了吧!“是景幻羽?”
回影有些害怕起來,畢竟這個人他早有耳聞了,自是不敢輕易正面對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