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天晚上,蘇愉睡得不太好,因為土豆一夜未歸,透過共生聯絡它,它只說它要幹一票大的,讓蘇愉別管。
再之後,土豆就不搭理蘇愉了,要不是感覺到土豆很安全,蘇愉差點就出去找豆了。
今天早上的特戰部會議室格外熱鬧。
蘇愉走進會議室,就看到站在講臺上似乎剛說完什麼的孫小藝。
她死死咬住嘴唇,一副委屈但堅定不屈的模樣。
再看看下方傳閱的檢測報告,蘇愉挑眉。
小佳看著審訊室的檢測報告,心中鬆了一口氣,原來孫小藝真的是被冤枉的。
這下子,所有特戰部成員都看向了門口的蘇愉。
張陽雙手環抱,目光看向孫小藝,隱隱有些不善。
武鷹皺眉:“這到底怎麼回事啊?”
木禾手底下的老五眼珠轉了轉,看了自己老大木禾一眼,嚷嚷道:“那有人說的是真話,就有人說的是假話啊!這不是很明顯嗎?”
他此言一出,明明白白將事件中心的主人公蘇愉,釘在了說謊的柱子上。
木禾皺了皺眉,警告地看了老五一眼。
老五一愣,不是,老大怎麼還瞪他?咱們不是致力於把蘇愉拱下去嗎?
傀儡師和花虎對視一眼,都沒有發表意見。
蘇愉冷眼看著,把幾個挑事的暗暗記下,然後緩緩走到孫小藝身邊,站定。
似乎是被她身上鎮定在握的氣勢感染,下方眾人紛紛安靜下來。
蘇愉看都沒看孫小藝,直接把自己的檢測報告扔下去,她聲音慵懶卻帶著一絲冷厲:“是啊,有人說真話,就有人說假話,不就是證據嘛…”
下方眾人接住蘇愉扔下去的報告一看,頓時譁然。
“兩人都說的是真話?”
“這到底怎麼回事呀?”
孫小藝早就預料到,但面上還是露出驚訝加鬆了一口氣的模樣:“部長和我都沒有撒謊,那我們當時……到底……是什麼情況呀?”
蘇愉露出一個笑容,歪頭看向孫小藝:“呀!是呀!是怎麼回事呢?”
孫小藝搖了搖頭,一副若有所思的模樣。
忽然,一個穿著紅色裙子的人走了進來。
蘇愉側頭一看,發現是狐狸,狐狸臉色不太好,但看到蘇愉,她還是露出一個笑:“部長,今天遲到了一會……”
蘇愉盯著狐狸看了一會,嗯了一聲,示意狐狸下去坐。
孫小藝看著狐狸落座,兩人目光一對,隨即又移開。
孫小藝道:“部長,既然我沒有撒謊,那你能不能不要開除我……我……”
蘇愉點頭:“好啊,你留下來吧。”
事情看似告一段落,實際上蘇愉一下班就往崗亭跑。
崗亭外,薛遇一直站在門口等,待蘇愉來了,才一起進崗亭。
崗亭裡,坐著兩個人,一個是王慢慢,一個是王慢慢女朋友。
王慢慢女朋友看到蘇愉,眼睛就是一亮,立即走到蘇愉身邊,做了一個自我介紹,然後才從包裡掏出一份檔案:“這是周奇的所有資料。”
蘇愉道謝後雙手接過,薛遇和蘇愉一起翻看。
周奇的親人確實已經全部離世了,於是兩人著重把目光放在過世親人的名單上。
待看到一個熟悉的名字時,蘇愉和薛遇對視一眼,眼裡都閃過一絲驚駭。
資料顯示,周奇的舅舅,是前植物研究所的所長,那個和母樹交換雪菜的東順!
是東順!
一瞬間,蘇愉只覺得頭皮發麻。
她忽然想起東順在被樹根塔吞噬前,說過的最後兩句話。
“我交易的物品,是我自己。”
“蘇愉,我的所有,都將被這座塔拿走。”
是啊,東順最後與樹根塔達成的交易,是希望無論在什麼情況下,雪菜的種子都能留存下來。
這個交易,難道僅僅只是付出東順的生命就夠了嗎?
之前蘇愉和薛遇就有這個疑問,但後來看到樹根塔使用了東順的身體,繼承了東順的情感和記憶,所以蘇愉想當然認為,東順所說的“我的所有”,是他的身體與靈魂。
但,時至今日,蘇愉才恍然驚覺,這個“我的所有”,包含的東西和範圍都太廣了。
蘇愉有一個可怕的猜測,這個與東順有著血緣關係的周奇,會不會也算在“東順的所有”這個範圍內呢?
蘇愉當然不希望是。
但……
根據薛遇的讀心,再聯絡周奇幫孫小藝做假證,事情已經非常明確。
周奇,很有可能被包含在內!
如果是這樣,那未免太過恐怖!
蘇愉猛地站起來,幾步走到王慢慢女朋友身邊,緊緊握住女孩的手:“如果可以,能不能請你幫忙,幫忙查查東順的資料,包括所有和他有血緣關係的人?”
女孩被嚇了一跳,但沒等王慢慢安撫,就冷靜下來,她回握住蘇愉的手:“蘇部長你放心,我現在就回去查!”
王慢慢送女朋友回去,崗亭只剩蘇愉和薛遇兩人。
薛遇握住蘇愉的手,安撫道:“周奇和東順是親戚,周奇這邊既然已經顯示沒有在世的親人,那跟東順有血緣關係的……”
“你別急,一切有我。”
薛遇輕嘆一聲,拍了拍蘇愉的肩膀。
蘇愉冷靜下來後,大腦開始瘋狂運轉:“周奇和東順的交易有關,而他又幫助了孫小藝。”
“說明孫小藝跟母樹有關。”
薛遇接著道:“而周奇當時有意把我們往精神力控制方面引,說明他想讓我們懷疑海妖。”
蘇愉眯眼:“所以,母樹,海妖和孫小藝,是一體的。”
蘇愉皺眉,想了想,道:“我明白了。”
“周奇把我們往海妖的幻境方面引,是因為他無法解釋我和孫小藝都沒有撒謊的檢測結果。”
“而孫小藝想要徹底擺脫嫌疑,最好的辦法,就是讓海妖出手,讓我們,亦或者是特戰部,知道我和她之間的事情完全是因為海妖作祟。”
“只有這樣,她才能夠再次融入集體,打消大家的顧慮。”
薛遇皺眉:“她費勁巴啦陷害你,結果繞來繞去,最後只是一個雙平的結果?”
“不可能,一個人費了那麼多力氣去籌劃這件事,就不可能讓局面打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