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天端早餐的時候,笑眯眯的對她說的那些話,心肝激動的顫了兩顫。
那日,她也是睡眼惺忪的端著早餐,就被霍飛天叫住了,不知那隻老狐狸是怎麼看出她貪財的本性,只是掏出一錠銀子,輕描淡寫的說著,只要她每日按時讓司空景衡吃飯,這銀子就是她的。
對於一個身家為零的人來說,那錠銀子就彷彿是冬日裡的暖陽,讓人心生了希望,一個腦熱,她就答應下來。
“王爺,民以食為天,書中即使再有顏如玉,您先放放.”
古小淺一本正經的說道。
奈何那人彷彿視她為無物般,只看了她一眼,又將視線回到書上。
“王爺,我娘說了,鋤禾日當午,汗滴禾下土,誰知盤中餐,粒粒皆辛苦!”
帳篷外,霍飛天聽了許久帳內傳出來的聲音,心情不錯的看著臉色不愉的古小敖,“古副將,你們真的是一個寨子裡出來的?”
“是的.”
古小敖說道。
“可她說的話,不像一個大字不識的人?”
霍飛天說這話也是有些緣由的,他是不會將一個來路不明的人愚蠢的放在司空景衡的身邊,古小淺到底什麼來歷,他早已讓人探聽的一清二楚。
可這女子嘴裡不時蹦出來的句子,卻讓人大感意外。
“她也就嘴皮利落,卻也上不了正席.”
古小敖鞠了鞠手,鄭重的說道:“霍先生,我雖出來有些年,但是古小淺這人什麼性格我還是知道的,貪財好色,不要看平日裡一副純良模樣,其實最愛糊弄人心,此人還是早日另作安排為好.”
話剛落,就聽見帳內,古小淺的聲音傳來:“王爺,這包子不錯吧,我昨天一口氣吃三個.”
霍飛天拍了拍古小敖的肩膀,“若是你們誰能讓王爺一日三餐正常用膳,你們意見我會採納.”
古小敖神情僵了一僵,沒有了言語。
對於王爺用膳這事,旁人不知,他們是清楚的,一卷書籍在手,莫說吃飯,旁人連打擾都不敢,往往都是飯菜端進去許久,再端出來,反反覆覆下來,陡然發現,東西竟然一口沒入。
天長日久下來,再強壯的身體也會垮掉。
之後,還是靠麥管家每日親自端著飯菜過去督促,才稍稍好些。
若說世上真有不貪口腹之慾的,怕也只有王爺這樣的人。
帳內,古小淺很高興的看著司空景衡用膳,雖然吃的不多,但只要吃下去了,日後,那錠銀子就是她的了。
想她古小淺舌戰古家寨老幼婦孺,哪次輸過。
只不過勸人吃飯,憑她三寸不爛之舌,有何之難!這樣想著,古小淺就有些得意了,看著安靜吃飯的某人,一股自豪感就油然而生,“王爺,你中午想吃什麼,我讓廚房給你做.”
司空景衡無視之。
“王爺,今早我看見周大貴養的那隻老母雞貌似又肥了點,不如中午來個小雞燉蘑菇……”菇字剛落,古小淺很沒出息的吞了吞口水,她肖想周大貴的那隻老母雞不是一時半會了,奈何周大貴把那隻老母雞看的比什麼都重。
生平第一次,司空景衡端著碗的手頓了一頓,看了眼說的眉飛色舞的女子,明明很呱噪,卻帶著一股生機勃勃的活力讓人不覺無聊。
古小淺到底沒有對周大貴的那隻老母雞下手,原因不外乎,某天,周大貴一臉嫌棄的塞過一隻熟雞蛋。
面對一天一隻蛋的某雞,古小淺覺得還可以留段時間。
不知不覺,古小淺留在軍營也有一個月有餘,軍營上下她也混的熟,奇怪的是,古小敖她很少碰見,就連古小山也見得少。
更怪的事,這個軍營除了她一個女的外,竟然沒看見第二個女的。
古小淺雖然是從一個小地方來的,但是也知道在這個世界,女子是可以征戰沙場的,南昭的安然郡主、東之的欣妍公主,可都是赫赫有名的女將軍。
不過,這個疑問不消片刻就解決了。
霍飛天指著這滿地的溝壑砂石,如此惡劣的環境,有哪個女子能受的了?古小淺囧了……一天忙完,難得洗了個澡,剛把被子鋪上,一個身影就鬼鬼祟祟的竄了進來,“古小淺,餓死我了,有吃的沒?”
面對失蹤這麼多天的人,古小淺將手中的鞋子放下,“沒有.”
依舊專心鋪她的床。
古小山也不糾結,繞著帳篷轉了幾圈,竟然門清的將古小淺私藏的幾個大餅順了出來,安心的啃著,那模樣也是餓極了,順手給自己倒了杯冷水,開始訴苦。
如果古小山知道他被分到古小敖的下面,上次打死他也不會那麼鬧。
古小敖的那隊人馬,離這裡有二十里地,兩地中間有個大的湖泊,植被茂盛,的確比這裡強多了。
奈何,古小敖就是座黑麵神,每日裡嚴格訓練他們,對古小山更是特別照顧,要是完全達不到他的要求,連飯都沒得吃。
才開始,古小山不服氣的鬧了幾回,可誰曾想到,小時候被他們欺負的人,如今大變樣,每次,他一動手就準輸。
“所以,你是偷跑回來的.”
古小淺說道。
“怎麼可能是偷跑回來的.”
古小山狡辯道:“我只是回來看看,你在這裡習不習慣.”
“很習慣,你可以走了.”
古小淺毫不留情的說道。
“走就走,虧我還擔心你回來看看.”
說著,將剩下的兩張餅塞在自己懷裡,走了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