溫鶴眠繼續說道:“今夜便來個甕中捉鱉,我倒要看看這幕後之人究竟是誰?”
顧雲宿點頭,回道:“我定會全力配合大人。”
……
入夜,溫鶴眠和顧雲宿給裴映下了點迷藥,二人皆守在裴映的屋內。
溫清淮則被派去保護程寄歡和沈慕的安全。
程寄歡無聊的坐在桌前,隨意的問道:“今夜真會有人來嗎?”
溫清淮想了想,說道:“父親說有,應該是有的。況且這一路都風平浪靜的。這是他們最後的機會了,等我們入了京城便沒機會了。”
沈慕在一旁打了個哈欠,說道:“我說溫丞相都一把年紀了,幹嘛還非得親自守在裴映那,讓我去不是更好嗎?況且我和雲宿也配合默契,肯定比溫丞相好多了啊?”
察覺到程寄歡和溫清淮的眼刀,沈慕尷尬的一笑,解釋道:“我的意思是說,溫丞相位高權重的,要是出了什麼事多不好啊?我這不也是擔心他嗎?”
程寄歡不客氣道:“我看你是想去湊熱鬧吧,就你這三腳貓的功夫,恐怕還比不上我父親呢。”
溫清淮說話倒是委婉許多:“父親雖是文人,但我們溫家祖上也是武將出身,因此父親也習過武,平常侍衛他還是能對付一二的。況且,他每日都會早起鍛鍊半時辰,沈公子不必擔心。”
沈慕繼續尷尬的笑了笑,沒再說什麼不中聽的話。
三人一時無話,只專心等那群可能會來的殺手。
四下一片寂靜,戌時,隔壁裴映房內總算傳出打鬥的動靜。
顧雲宿大致看了一下,大約有十來人穿著夜行衣,拿著劍就往床上刺去。刺了幾下,發現無人,知道中計了,便立馬向後退去。
顧雲宿和溫鶴眠則現身,與這群人打鬥,門外埋伏計程車兵也進來了,溫鶴眠說道:“抓活的。”
此時溫清淮按住了想要衝出去的沈慕,說道:“父親他們能應對。”
拜上次他們被裴映抓住所賜,不管是溫鶴眠還是顧雲宿都害怕這樣的事再來一次。
因此,這次特地囑咐了溫清淮好好看著他們,要是再來一次這樣的事,可沒有上次的運氣了。
沈慕像一個沒頭蒼蠅一般,在那著急的走來走去,他實在是太想出去看一看了。
他本就從小有一個武俠夢,整日幻想能像所有江湖話本的主角一樣,闖蕩江湖,結交朋友,過那種以天為蓋以地為席的日子,而不是像現在這樣,打個架還要像個小孩子一樣,被人看著。
程寄歡倒沒什麼太大的感覺,她本就不關心別人的死活,況且據她的觀察來看,顧雲宿武功應該很高,不然也不會在十三歲的年紀就出名了。
她唯一有點擔心的,就是剛認回來的老爹,除此之外,就沒有了。
因此,不管隔壁動靜有多大,她都穩如泰山。
大概過了一刻鐘,隔壁的打鬥聲總算停了。
三人對視一眼,沈慕率先推門出去。
一出去便看見好幾具屍體躺在地上,到處都是血跡斑斑,溫清淮還擔心程寄歡會害怕,想讓她先進屋。
沒想到轉頭就看見程寄歡蹲下身翻找著那個屍體。
他奇怪道:“歡兒,你在找什麼?”
程寄歡拍了拍手,起身說道:“沒什麼,我是看這些人穿的衣服和上次抓我們的人一樣,想看一看到底是不是同一批人。”
她趁著拍手的動作,把一個東西偷偷藏在了自已衣服裡。
沈慕在一旁說道:“肯定是同一批啊,裴映和他們不是一夥的嗎?怎麼會不是同一批。”
這時,溫鶴眠和顧雲宿也從屋內出來了。
顧雲宿把抽出來的劍重新插入劍鞘裡,並且在觸及到程寄歡的眼神時,下意識把手背在後面擦了擦上面的血跡。
溫鶴眠開口道:“這些都是死士,都服毒自盡了。”
溫清淮問道:“那豈不是還是不知道這幕後之人到底是誰?”
顧雲宿看著這漆黑的天空,說道:“這麼大的手筆,又是敢在天子腳下動手的,應該也沒幾個。”
沈慕接話道:“雲宿,你已經有猜測了?”
顧雲宿搖了搖頭,並沒有再說話。
溫鶴眠沉聲道:“只怕是風雨欲來。”
幾人皆有些沉默,就連程寄歡臉上都露出了一種不同於以往的神色。
收拾了一下,也就各自散了,明日還要趕路。
……
程寄歡躺在床上,藉著那一點微弱的月光,看著手裡的東西。
這是她剛才從那個死了的死士身上找到的,有些發舊了,只是一個黑色的小方塊,上面也沒刻什麼字,無法證明是從何而來。
但這個東西,程寄歡心裡卻覺得有些眼熟,她能夠肯定不是第一次見到這東西。
她想看一下到底是什麼東西,因此,才趁大家不注意的時候偷偷的拿回來了。
她在床上翻來覆去的想來想去,就是想不起到底是在哪看見過這個東西。
突然,一個畫面出現在她的腦海。
她靈光一現,從床上坐起來,對了,是在李如歌身上看到過這個東西。
記得那時她第一次看到這個東西,還是有一次程寄歡不小心崴了腳,差點從樓梯那掉下來,李如歌救了她,但當時她身上的東西也被她的動作給帶了下來,從她腰間突然飛出了這個黑色方塊。
當時她看這個黑色方塊做工精巧,還問了李如歌這是個什麼東西,但當時李如歌支支吾吾,怎麼也不肯說出來,只說是家裡人給的。
她也沒有強人所難,雖然覺得李如歌神色有些心虛,不過那時她並未深究。
如今想來,簡直是令人毛骨悚然。
那個死士身上為何有著和李如歌身上的黑色方塊一樣的東西,是隻有他一個人有,還是說所有死士身上都有這個東西?
程寄歡不由的有些後背發冷,她想冥冥之中,或許她已經卷入一場巨大的陰謀當中,深陷其中,無法自拔。
並且,這件事牽連的可能還不止是她,而是她背後的溫程兩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