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風,你去看看。”
“是,主上。”
清風領命上前,先檢視中箭的老毒物的狀況。
傷者臉色蒼白,卻仍有呼吸,傷口處血色發黑,顯然箭上帶毒,不過毒素並未擴散,想來是及時服用瞭解藥。
再瞧那支箭,箭頭沒入約三分,不算很深,未危及性命,情況尚可。
他握住箭,結合內力一併用力,將箭從距離傷口處兩公分處截斷,剩下的箭頭只能回去後讓鬼醫處理。
檢查完老毒物,清風來到秋月身旁蹲下,欲將她身子翻過來,使其臉朝上以便檢查。
他覺得這姑娘的衣服眼熟,彷彿今日中午看見的那個躺在夏國太子懷裡的女子所穿。
但他很快否定了這個想法,覺得應是巧合,衣服相同也不無可能,不可能是同一人。
然而,當他將人轉過來,看清秋月的面容時,即便是如清風般沉穩之人也大為震驚。
“咦?”
時雨剛找了個木墩子扶周瑾瑜坐下休息,便聽到清風震驚地發出疑惑感嘆。
歐陽御風和周瑾瑜也聽到了,他們不約而同地疑惑看向清風。
清風的性子最像歐陽御風,平時遇事極為冷靜,情緒鮮少起伏,如今這般模樣實屬罕見。
“清風,怎麼了?是那姑娘長得太漂亮了?”時雨難得見清風這副模樣,覺得有趣,忍不住開口調侃。
“是,傾城傾國也不為過。”清風很認真地點點頭,肯定地回答時雨的話。她的確長得美,與白姑娘一模一樣。
“誒!你……來真的,不會真的被她的美色迷住,一見鍾情了吧?”時雨原是調侃清風,沒料到對方如此真誠地承認,心中不禁疑惑,難道他真的對那姑娘有意思?
時雨心裡說不清是何種感覺,只覺心臟被人揪著,酸酸澀澀的。
“不錯,她的確很美,當得起這傾城傾國之名頭。”周瑾瑜點點頭,贊同地出聲附和。
連周瑾瑜都這般說,時雨心裡更加沒底了,難道清風真的被她的外貌迷住了?
時雨倔強地走過去,他倒要看看是怎樣的國色天香,能讓他們都讚不絕口。
他走到那處,先是瞪了眼清風,對著他狠狠“哼”了一聲,才將視線轉向那個所謂傾城傾國的女子。
清風沒想到時雨會有這般可愛的小舉動,唇角忍不住微微上揚。
時雨怎會如此可愛,真想抱抱他,只是此時此地不太合適,清風放在身側的手指忍不住微微曲捲著。
“啊呀!這,這,這……”時雨看清秋月的臉後,震驚得瞪大了眼睛,伸手指著秋月,看向歐陽御風,又看向秋月,半天說不出一句話來。
“怎麼了,如此大驚小怪,吞吞吐吐的,你也被她的美貌驚呆了?”
周瑾瑜有點得意和看好戲地調侃道,他就知道以秋月的美貌,沒人能不被驚豔到,而且他還比他們先看到,最重要的是還跟她相處了那麼久。
歐陽御風面無表情地看著他們,心中有些不明白,身邊之人何時變得如此膚淺,這麼輕易就被一副皮囊所迷惑,那以後豈不是輕易中了別人設下的美人計?
危矣!
看來這些年對嗜血樓的人管教太放鬆了,今晚回去就給福伯傳信,讓他傳達下去,加大這方面的訓練。
“不是,是白姑娘,她是白姑娘。”時雨既焦急又震驚地開口解釋。
“秋月怎麼會是白姑娘,你魔怔了吧?”周瑾瑜立馬開口反駁,那個白素素明顯就是一個小屁孩,怎麼會是這亭亭玉立的秋月姑娘呢。
雖說第一次看見秋月的時候,他也小小的吃了一驚。即使那個白素素的確與秋月長得像,但是還是秋月姑娘更勝一籌,而且她們年齡、身高都不一樣,怎麼可能是同一個人。
周瑾瑜是百分百不相信她們是同一個人的,因為不可能,根本不可能,周瑾瑜對自已的判斷還是挺自信的。
因為一個人的容貌可以易容改變,或者也有長得相似的,但是身高和年齡這些可改不了。
歐陽御風原本也是不相信的,但是等到他看到秋月的面貌時,那歷來萬事不顯山露水的冰山臉也有點化冰的跡象。
是她嗎?她不是十二歲嗎?若不是,怎會有如此相似的人?或者說與她是親生姐妹?
很快歐陽御風又否定了這一想法,據清風和時雨跟他說,白素素就是一隻狸花貓化身,沒有親人。
他又想起今日中午在屋頂上看到的那個窩在夏國太子懷裡的姑娘,這就說得通了,他認為她是那個白素素也是有可能的。
“師兄,你該不會也認為她就是那個小丫頭吧?”
周瑾瑜看向歐陽御風,而他一個眼神掃過來,周瑾瑜還想再說點什麼卻被嚇得生生止住。
他家師兄怎麼突然對他如此兇?剛還不是這樣的,怎能突然就變了。
“回去再唯你是問。”
歐陽御風說完,卻被距離秋月幾步遠的一個黑衣人的死狀吸引了視線。
那人倒在地上一動不動已沒有生命氣息,臉色蒼白如紙,一邊眼球生生被挖了出來,而最引他注意的是他脖子的傷口。
他抬腳踢了踢那人的臉調整角度,讓他更能清楚看到他脖子的傷。
脖子上面裂開了幾個長長的大口子,深可見骨,皮肉紅腫外翻,傷口整齊,是被很鋒利的東西割開,但是又不像是武器。
他再次上前去檢視另外一名黑衣人,傷口同樣是血肉翻飛,只是這黑衣人傷的是臉上和眼睛,臉已經看不出原來的樣子,眼珠子也不知所蹤,如此慘狀,該是被痛死的。
“這兩人是何人所殺?”歐陽御風看向周瑾瑜問。
以他對周瑾瑜的瞭解,這兩人絕對不是他所殺。但屋子裡除了他,就是倒地昏迷不醒的這兩人,別無他人。
“哦,你這一問我才想起,是一隻黑貓。”
周瑾瑜轉頭在屋子裡四處張望,想要尋找那一隻黑不溜秋的貓,卻再也看不見其蹤影,他疑惑地說:“誒,怎麼不見了,剛還坐在秋月身旁保護她,這兩人就是因為想要殺秋月所以被它殺掉的,也不知道它是從哪裡竄出來的。”
黑貓!
時雨聽到周瑾瑜說黑貓時,眼眸帶笑地看向清風,興奮地扯了下清風的袖子,分享他此時激動的心情。
清風的心情跟時雨是一樣的,他也臉帶笑意地伸手拍了拍時雨抓著他袖子的手,以示他明白他的心情。
如果真的是黑貓所殺,那就可以確定這姑娘就是白姑娘無疑。
因為白姑娘就有一隻黑貓,而且那麼有靈性的也只有白姑娘身邊的那隻黑貓了。
她真的是白姑娘,她沒有死。
長久壓在心頭沉悶的石頭也終於落了地。
歐陽御風沒有說話,他看向那個昏迷不醒也掩蓋不了她傾城美貌的女子,對她是白素素這件事,心裡此時已經相信了八分。
還有一些細節不清楚的,等他們清醒了,一切就迎刃而解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