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我？”蘇羽禾走過去。
看到菸灰缸裡已經堆滿了菸頭。
“您身體才剛好不久，怎麼抽這麼多煙！”
“你今晚，是不是去了那裡？”蘇歸辭問。
“是。”
“有看到她？”
“看到了。”
“她，怎樣了？”
蘇羽禾想了想，並沒有瞞他，“灰飛煙滅了。”
清祀帶著她飛出去的時候，她回頭看到那隻無形的野獸後面，是劉宛月變成一道白煙，消散了。
聽到蘇羽禾的話，蘇歸辭沉默了。
兩人就這樣安靜地相坐著。
過了好一會，才聽到蘇歸辭嘆了一聲，語氣裡有些無力，“是我沒有好好照顧她，都怪我，都怪我！”
蘇歸辭起身，喃喃自語地往臥室那邊走。
“爸，她有她的選擇的路！”蘇羽禾看著他的背影。
蘇歸辭身子一怔，忽然回頭，“那你呢？你也要走她的路？”
“我不會，我一定會選擇一條正確的路！”
“什麼是正確的路，難道她沒有選擇？是選擇不了！”蘇歸辭說完，自已回頭沉默地往臥室走去。
只留蘇羽禾一個人站在客廳。
她望著地板，黯然失色的眼神，透出不屬於她這個年紀的心思。
既然那個人把召喚仙兵的令牌給她，一定是希望她不會重蹈覆轍，她一定要走正路！
……
天帝坐在正中央。
旁邊站著兩排各大神君，清祀站在中間。
“清祀，你跟凡人破了戒，理應受九天雷，你認不認！”太神君道。
“我認！”清祀沒有任何辯解。
跟蘇羽禾發生親密關係後，他就做好了心理準備，會有這麼一天。
太神君撫摸著鬍子，很滿意清祀的回答，側身看向天帝。
“天帝大人，您也聽見了清祀認罪，神界與仙界數萬年來，不允許神或仙與凡人發生夫妻禮儀，這是數萬年來的規定，您看，要不要把他關押在天牢裡，還是現在就執行！”
天帝掃了眼站末端的司命，司命微微點頭，沒有過多的表情。
“清祀，你既然破了戒，理應承受九天雷，並且收回你的仙法，你可有辯解？”元神君問。
“我沒有辯解，不過，與我有親密關係的不完全算是凡人！”清祀道。
天帝接話，“哦，不算是凡人，那她是？”
清祀，“仙獅一族的後裔。”
天神君，“那又怎樣，她即使是仙獅一族的後裔，可也是被貶為凡界的一族，而且，生生世世 不能再返回仙界，既然這樣，和凡人又有何區別！”
個別的神仙也跟著附和，“確實，當年仙獅一族因為內部出現奸細，導致那場八荒之戰分不出誰勝誰負，他們被貶下凡界，就證明，即使是後裔，也只能是凡人的身份。”
有些神仙不是很認同，現在正是請求六界幫助的時候，這個時候讓狐尊大人承受九天雷，豈不是失去一個得力的將領？
天帝，“還有其他神仙出來發言？”
司命這時候站出來，“如果哪位仙獅一族的後裔，在魊颸這次甦醒後的一戰裡，能夠將功補過，是否可以免去狐尊大人的罪過，甚至，把這條天規取消。”
他的話音剛落，眾位神仙都竊竊細語。
天神君，“取消天規，這怎麼行，規矩本來就是限制六界不能混亂，萬一妖和人發生關係，鬼和人發生關係，豈不是都亂套了！”
“就是……”個別神仙附和。
司命從容一笑，“那，如果這次魊颸之戰，狐界任命前線，是否對狐界寬容，取消掉這條規定！”
他這句話，不是請示，而是不容拒絕的語氣。
九天玄女站出來，接話道，“我認同司命大人的話，自古以來，神，仙，妖，魔，冥，凡，這六界，就是有太多條條規規捆住了，什麼都是束手束腳。
先不說其他四界為世間做過的貢獻，就說當年八荒一戰，狐界難道無所畏懼，衝到前線拼死一戰？
狐尊大人不過是與以為凡界女子發生關係，又不是什麼傷天害理，殺人放火罪孽深重的事，被你們一個個嘴上仁義道德地在這裡審判，況且，這個還是仙獅一族的後裔。
我覺得，就憑狐界為世間的貢獻，就應該對他們另當別論！”
她的話音落，周圍的神仙都沉默了半分，隨後，有幾位仙家站出來，“請求天帝對狐界免去這條規定！”
幾位仙家的話一出，後面也跟著出列了好幾位神仙，同樣是替清祀求情，讓天帝取消這條規定的。
天帝微微頜首，面上沒有過多表情，淡淡看向第一排的天神君與元神君，“二位上神大人，怎麼看？”
太神君與元神君面面相覷，這也算是天帝在給他們找臺階下。
這麼多神仙反對，單憑他倆，就算這張嘴多會說，也不可能把他們全說服！
太神君，“臣等聽從天帝的意思。”
元神君，“臣也聽從天帝的意思。”
天帝淡淡看向清祀，“既然這麼多神仙大臣為你，為你們狐界求以寬容，這樣吧，這次八荒一戰，你帶頭領兵，從此免去狐界的條條規規！”
清祀雙手抱拳，恭敬道，“感謝天帝對臣的寬容，也感謝各位神仙對狐界的寬容。”
天帝發話，“退下吧！”
幾秒後，只剩下天帝坐在正中央，以及，離開又返回的司命。
天帝這時沒有了剛才的嚴肅，眉眼間露出濃濃的笑意，“怎麼樣，小老頭，本帝的演技可以不？”
“有些假！”九天玄女的聲音忽然出現。
隨後她的身影出現在大殿裡。
“早知道你倆有貓膩，眉來眼去的，以為我看不見呢！”
司命餘光睨了她一眼，謙虛道，“這不是我的主意。”
“嘿，你這小老頭，明明就是你提議了，還推卸到我身上！”天帝急得站起來。
“好了好了，有沒說你倆不對，幹嘛急著推脫，不過，你們是不是早知道，所以才演這一出？”
司命揹著手，“他倆是有鎖死的情緣，就算今天讓清祀受了九天雷，他還是會跟蘇家的女兒在一起的，既然知道是這樣的結果，又何必把局面弄得那麼僵呢。”
九天玄女朝他倆豎起兩根大拇指，“你倆英明，你倆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