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班以後,張瑞安沒著急回家。
跟著前門大街的百貨商店逛了一會兒。
又去衚衕串子裡吃了碗餛飩,直到晚上九點左右的時候,張瑞安才回了四合院。
張瑞安知道今天晚上,何雨水要帶著街道辦的人去找秦淮如一家子認賬,到時候院子裡勢必要鬧哄哄的,所以張瑞安選擇晚一點回家,就是圖個安靜。
回到院裡的時候,大戲已經結束了,秦淮如家門口還站著一些街坊鄰居,不過倒是沒聽見賈張氏和秦淮如的哭喊聲。
只聽見槐花和小當兩個坐在門口,哭哭啼啼的。
張瑞安也沒多問,騎著車就回了後院,沒想到剛到家門口就瞧見許大茂正跟自家門口站著。
許大茂耷拉著腦袋,雙手插在褲兜裡,倚靠在門框邊上,像是睡著了。
張瑞安將車子停好,直接過去朝許大茂喊了一聲:
“大茂,醒醒!”
被張瑞安拍了一下,許大茂這才渾身激靈了一下,睜開了眼睛。
“哎喲,我說張瑞安啊,你今兒個怎麼這麼晚回來?我都在你家門口等了你快一個鐘頭了。”
張瑞安心知許大茂熱衷於幹那種落井下石的事情,估摸著肯定是剛剛院裡的事情讓他舒坦了,所以又要找自己通報情況了。
“哦,最近工作繁忙,今兒個加班了,怎麼回事?幹嘛跟這兒等我?”
許大茂一掃臉上的惺忪睡意,立馬抖擻著精神道:
“你啊,又錯過咱們院裡的一出好戲了,要說今兒個晚上的這出戏真是精彩極了,我實在忍不了要找你分享,所以就跟你家門口等著你了。”
“今兒個咱們喝兩杯,我知道你不願意上我家喝,所以就跟你這兒喝,瞧瞧,東西我都準備好了。”
說話間,許大茂從厚厚的棉衣裡面拿出了一份油紙包裹的花生米,還有一份油紙包裹的滷肉,另外還有一瓶白酒。
要說整個院裡,其實日子過的最好的就是許大茂了,本身身為放映員的他,工資就不低,再加上經常下鄉放映,時不時的就能搞到一些好東西。
而且婁小娥家不差錢,兩人又沒孩子,所以菸酒之類的東西,許大茂是不缺的。
見許大茂如此盛情拳拳,再加上張瑞安也想知道今兒個晚上到底發生了些什麼,於是張瑞安這次就沒拒絕許大茂了,開啟房門,和許大茂喝了起來。
喝下一杯酒後,許大茂就主動笑道:
“瑞安老弟啊,我估摸著你路過前院的時候,瞧見秦淮如家門口圍著不少人吧,嘿,我告訴你,秦淮如家今兒個晚上又出事了。”
“你知道嗎?何雨水今兒個帶著街道辦的人上了秦淮如家,要說這個傻柱這個妹妹,可真是不傻,她這招秋後算賬真是出彩。”
對於這個情況,張瑞安顯然是瞭解的,張瑞安也懶得聽許大茂白話,就催促著許大茂揀了些重點敘述。
許大茂道:
“何雨水今兒個拿著一份賬單,這份賬單上記錄了傻柱這幾年被秦淮如一家子巧取豪奪的錢財,要說秦淮如這一家子,那真是逮著傻柱死薅啊,真沒想到,何雨水這些個賬目算到後來,竟然足足有五百多塊錢。”
“秦淮如聽了何雨水算的那些賬目,一開始是拒絕認賬的,但是這何雨水嘴巴也是厲害,不僅有憑有據,而且每句話都能說到點子上,說的秦淮如自慚形穢不說,也沒個回應的話兒。”
“後來賈張氏這老東西跳出來指責何雨水,說何雨水沒良心,看他們孤兒寡婦的好欺負,變著法的刁難她們家,這些是賈張氏慣用的伎倆,說白了就是想耍無賴,但是何雨水今兒個可一點沒慣著她,再加上何雨水旁邊的街道辦的人也幫何雨水說話,最後賈張氏實在沒辦法了,逼的賈張氏說出了一句誰都沒想到的話。”
“張瑞安,你猜猜,賈張氏說了什麼?”
張瑞安懶得猜,直接沒好氣的白了許大茂一眼:
“趕緊的,再跟我賣關子,我就不聽了。”
許大茂嘿嘿笑了笑,著急忙慌的道:
“別呀,剛說到精彩的地方呢。”
“這賈張氏可真是個人才,節骨眼上,她竟然說當初傻柱那些錢都是他自願給秦淮如的,原因就是傻柱喜歡秦淮如。”
“當時何雨水就狡辯了,就問賈張氏有什麼直接的證據能證明傻柱喜歡秦淮如?如果只是口頭上的喜歡,那根本無法證明這些錢是傻柱自願的。”
“賈張氏聽了這話之後,滿臉怒氣,就直接說,自打賈東旭去世以後,傻柱和秦淮如之間來往密切,還說秦淮如和傻柱雖然沒有夫妻之名,但早就有夫妻之實了,要不是她這個做婆婆的一直攔著秦淮如,秦淮如早就嫁給傻柱了。”
張瑞安一聽這話,心裡頓時覺得好笑,估摸著賈張氏這麼說,就是為了不想認這筆帳,因為一旦坐實了傻柱和秦淮如早就睡到一起去的事實之後,秦淮如從傻柱手裡坑到的這筆錢,就不好往回要了。
但是賈張氏這麼說,也等於是一下子破壞了秦淮如的名聲。
要說賈張氏也是個狠人,為了這五百多塊錢的賬單,不惜犧牲秦淮如的名聲,張瑞安估摸著秦淮如肯定不會承認這件事,畢竟秦淮如還是很看重自己的名聲的。
許大茂接著道:
“當時賈張氏這話一說出來,大傢伙都震驚了,大傢伙雖然都知道傻柱跟秦淮如確實一直眉來眼去的,但大傢伙還真不知道傻柱和秦淮如早就睡到一起去了,不過秦淮如聽了這話,頓時氣的上躥下跳,指責賈張氏亂說話,她跟傻柱根本沒有發生過任何事情。”
“賈張氏為了不想認賬,也是豁出去了,跟秦淮如激烈的吵了一架,最後賈張氏也不知道怎麼搞的,突然就怒火攻心,當場暈倒了,秦淮如見狀,頓時又著急的不行,哭天喊地的找人幫忙送醫院。”
“後來還是易中海找了輛腳踏車把賈張氏送去了醫院,但何雨水這邊依舊不依不饒,非要讓秦淮如把事情交代清楚,秦淮如最後堅持維護自己的名聲,說自己和傻柱沒有不清不白,最後秦淮如咬牙切齒的認下了這筆賬,在街道辦的公正下,和何雨水簽了一份認債書,何雨水這才放過了秦淮如。”
張瑞安聽到這裡,心想原來是這麼回事,怪不得回來的時候沒瞧見賈張氏和秦淮如,原來是上醫院去了。
“那賈張氏到底什麼病?要緊嗎?”
張瑞安隨後問道。
許大茂搖了搖頭道:
“這就不知道了,等晚點易中海回來就知道了,不過這死老婆子早點死了倒好,這個院裡屬她最能鬧騰,死了咱們這個院裡反倒是清淨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