進入廠報部門之後,張瑞安工作認真負責,而且憑藉著前世從事媒體工作的經驗,總能給部門創造出一些新奇的思路。
這些新奇的思路,也開拓了總編的視野,幫助廠報在軋鋼廠內部獲得了更多的支持者。
以前紅星軋鋼廠廠報的主要內容和思路就是圍繞廠裡的生產任務和指導思想來的,雖然和上面的精神緊密連線,但是缺乏一些生活化的內容。
對此,張瑞安提出建議,要經常去廠區採風,多拍攝一些廠區人民們的生活片段,把一些有意思,而且能夠彰顯出新時代精神風貌的內容透過廠報傳遞出去。
事實證明,張瑞安的建議非常有效果,廠報主編採用了張瑞安的建議之後,第一期圍繞廠區人民生活的內容就在廠子內部得到了熱烈的反響。
張瑞安也因此深受主編的喜愛,這不,部門剛搞來了一臺進口的祿來照相機,主編立馬就獎勵給了張瑞安,說是好鋼要用在刀刃上。
因為張瑞安擅長生活化的新聞主題,再加上又擁有了最好的照相機,所以廠報每一期以廠區生活為主題的報道內容,基本上全權由張瑞安來負責。
由此,張瑞安要經常去廠區四處採風,尋找每一期廠報的生活主題內容。
相比整天悶在辦公室裡寫那些生產內容報道和思想任務報道,張瑞安更喜歡外出採風,一來自由,二來也不至於那麼無聊。
當然了,遇到極端天氣除外,比如最近這一陣子,突降暴雪,氣溫驟降,這種時候張瑞安當然也願意待在辦公室裡。
可是沒辦法,這一期的內容已經拖了好幾天了,再不出去找點素材,就沒內容可寫了。
張瑞安把照相機抱在懷裡之後,又伸腳在結了冰的路面上試探性的走了幾步,確定沒什麼問題之後,才邁開步子朝廠子生活區走了去。
要說下雪之後,地面結冰,其實非常容易打滑,但是張瑞安穿著的可是一雙比較高階的防滑勞保專用鞋子。
像這種級別的高階防滑勞保鞋,整個紅星軋鋼廠裡面,也就廠子領導和一些個高段位的職工才能領取得到。
比如四合院裡的易中海,他現在是軋鋼廠的八級鉗工,他每年冬天也能領到這麼一雙高階勞保鞋。
張瑞安能享受這種待遇,一來是他外出採風需要這種鞋子,二來他跟各個部門的領導關係都不錯,所以領取一雙高階勞保鞋自然不在話下。
紅星軋鋼廠的廠區範圍很大,分為東西南北四個走向,整個廠區一直延伸出去好幾百米,每個走向都有一片家屬區,張瑞安所在的四合院,在廠區東面,雖然隸屬於南鑼鼓巷街道,但實際上還是屬於紅星軋鋼廠的管轄範圍。
“張記者好!”
“張記者您吃了嘛。”
“張記者,今兒個天氣冷,地面打滑,您可得留點神。”
一路上張瑞安碰到了不少紅星軋鋼廠的員工以及家屬。
別看張瑞安每個月的工資比不上易中海這樣的八級鉗工,但張瑞安的聲望真不小,廠子裡大大小小的人物,基本上都認識張瑞安。
張瑞安平常出來採風,記錄一些廠區內外的感人事蹟,不少員工對張瑞安的筆桿子深為佩服,一致都認為張瑞安是個替普通員工辦實事的好人。
張瑞安本身也是一個沒什麼架子的人,甭管什麼身份的人,張瑞安都會禮貌的回應,這也導致張瑞安在廠區內外的風評好的不了。
上次和李副廠長一起吃飯的時候,就連李副廠長都有點嫉妒張瑞安的人緣。
當然,張瑞安也只是會和這些朝自己打招呼的人隨意回應幾句,不會去和他們過多的聊天,一來張瑞安每次出來,的確有很多工作要做,二來張瑞安也怕聊的太多了,將來會給自己帶來很多麻煩。
和打招呼的這些人隨意回應幾句之後,張瑞安一路朝東面廠區走去,也正式進入工作狀態。
張瑞安拿出祿來照相機,四處拍攝一些大雪過後的景象,特別是廠區一些困難戶家裡的景象。
雖然張瑞安也不知道拍攝這些困難戶遭遇大雪之後的困難景象能否真正意義上幫助到他們,但張瑞安覺得自己應該這麼做。
兜兜轉轉拍攝了幾戶困難戶的素材之後,張瑞安才發現膠捲不夠了,不是素材拍攝的太多,而且張瑞安出門的時候,忘記更換膠捲了。
因為張瑞安所在的地點距離廠子有點遠,所以張瑞安索性回了南鑼鼓巷,自己家裡還儲存著幾卷膠捲,先拿一卷用了再說。
著急忙慌的回到南鑼鼓巷的四合院,張瑞安剛到大門口的時候,就遇上了三大爺閻埠貴,此時的他正穿著一身厚重的棉衣,坐在院門口曬太陽。
說是曬太陽,但其實就是想找人打秋風,這是閻埠貴的愛好之一。
雖然今兒個出了太陽,但外面著實冷的很,如果他不是為了打秋風,選擇待在家裡遠比在外面曬太陽舒坦的多。
“喲,三大爺,這麼大冷的天,您也不怕凍著。”
張瑞安隨意跟閻埠貴打了聲招呼,就準備進院子。
但閻埠貴卻迷瞪著眼珠子,朝張瑞安喊了一聲:
“我說瑞安啊,今兒個又趁著工作之便,出來溜達了?”
閻埠貴在紅星軋鋼廠的附屬小學當老師,眼下正是寒假期間,所以閻埠貴才能悠閒地待在家裡。
張瑞安一聽這老小子說話的口氣,就知道他沒憋什麼好氣。
於是張瑞安便嚴肅認真的道:
“三大爺,您這話說的就缺點水平了,你也算是個文化人,別人不知道我出來幹嘛,但您不至於不知道吧?我這算是瞎溜達嗎?如果我這算是瞎溜達的話,那廠報那些個報道是誰寫出來的?”
閻埠貴見張瑞安口氣有些嚴肅,立馬笑了笑道:
“你瞧瞧你,我就跟你開個玩笑,你搞的那麼嚴肅幹嘛,我知道你出來是採風來了,這採風嘛,就是收集新聞素材,拍攝照片,然後回去整理出來,才能寫得出來報道。”
張瑞安沒好氣的道:
“您既然都知道,還開這種玩笑有什麼意思?為人師者,說話處事,都需謹慎專注,如果經常和別人開玩笑,不定哪天就被人抓住話柄了。”
如果放在剛來四合院之前,張瑞安當然不會這麼不給閻埠貴面子,但是現在此一時彼一時了,你閻埠貴不惹我還好,但凡惹到了我,我絕對不能讓你舒坦。
張瑞安毫不客氣的一番教導之言,說的閻埠貴又羞臊又氣惱,但他也知道張瑞安現在是廠報記者,領導們眼前的紅人,所以自然不敢輕易得罪張瑞安。
“嘿,你小子倒教育上我了,不過你剛才說的也挺有道理,這麼著,剛才就算我說錯話了。”
張瑞安冷哼一聲:
“什麼叫就算說錯話了?”
閻埠貴怔了一下,又立馬嘆了口氣,改口道:
“行,我是實打實的說錯話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