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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0章 最後的纏綿

顧舟山確實在竭力控制了,但男人和女人的體力真的相差太多。

月光透過通體的落地窗照映在女人紅潤的面龐上,她睡得很熟,呼吸勻稱,看起來累極了。

顧舟山饜足的半靠著床頭,江軟的手還搭在他的腰上,依賴極了他。

白皙如玉的肩膀和脖頸上佈滿了紅痕,昭示著他們剛剛的瘋狂……

江軟左肩上的傷痕刺痛著他的眼睛,顧舟山俯身輕輕地吻了上去,她替他擋槍的畫面不斷地在腦海中閃過,一滴眼淚就這樣落在了江軟的頸窩。

她還是沒醒,被顧舟山抱著睡到了清晨……

嶼灣總是很安靜,吵醒顧舟山的是窗外滴滴答答的雨聲,明明昨晚還有月光,今天卻又陰雲密佈。

床邊已經沒有了那抹溫軟的身影,他穿好衣服走出臥室,江軟正在廚房忙碌著。

不知道她做的什麼,鍋裡的熱氣翻騰著,讓他好像看到了下半輩子的時光。

他走近摟住她,柔軟的髮絲貼在他半裸的胸膛上。

“什麼時候學會做飯了,嗯?”嗓音繾綣,讓人遐想。

“這幾天剛學的,你不能嫌棄。”

“江小姐,只要是你做的,毒藥我也能笑著吃下去。”

江軟笑了笑,轉身親了親他的下巴,自從他回來她主動貼近他的次數越來越多。

“你先去洗漱,馬上就好。”

顧舟山被她哄著走進了浴室,路過客廳時初三正在吃著貓糧,只是昨天陳則放下的那些檔案好像不見了。

江軟在他回來的前幾天確實去學了做菜,雖然廚藝不精,但還是有幾分樣子。

餐桌上擺著的是幾道很正宗的望京菜,是顧舟山愛吃的。

“特意為我去學的?”

“怎麼,感動嗎?”

江軟坐在他的身旁,他傷的是右臂,吃飯還是不方便,她可以喂他。

“阿軟,我沒有想要困著你讓你做家庭主婦,不論是發展江氏還是拍戲,我都支援你。”

“就算以後我們結婚,我也絕不干涉你的工作,我說到做到!”

她拍戲他可以推掉工作守著她,他不想她像自已的母親一樣被困住。

江軟有些詫異的看著他,原來他想的是這些,鼻子酸澀,心中更痛了……

顧舟山,我們沒辦法結婚了……

她放下手中的筷子,伸手捧住他的臉。

“顧舟山,我答應你,我不會放棄自已的理想,愛你和我的理想從來都不衝突。”

她又在說情話了,顧舟山真的抵抗不住……

外面的雨依舊沒有停的跡象,兩個人就這樣窩在嶼灣,沒有外人打擾,享受著彼此陪伴在身邊的時光。

江軟挑了自已喜歡的旗袍帶到了嶼灣,不嫌累一樣,一套一套的換給他看,像是在滿足他的願望。

顧舟山看著還會輕吼她,“江軟,你少在我傷還沒好的時候勾引我!”

那你還看得那麼認真,眼睛長她身上了一樣……

江軟甚至怕顧舟山的傷口洗澡碰水,她還一起進了浴室幫他,結果就是顧舟山沒有控制住,兩個人愈發得沒有節制。

第三天的晚上,江軟拉著顧舟山又去了他向她告白時的海邊,只是沒了當時的山茶花,她說了很多囑咐他的話,兩個人牽著手走了很久的路。

回到家時已經很晚了,顧舟山沉默的坐在沙發上,他不可能感覺不到。

三天了,江軟刻意的留著他在嶼灣待了三天,陳則沒有因為集團的事情打擾他,顯然是江軟吩咐好的,她瞞著他在做什麼。

“說吧,到底怎麼了。”

男人的語氣低沉,讓人聽不出他此時的情緒。

江軟背對著顧舟山,看著遠處昏暗無垠的海面,看不到希望也找不到出路,她數著日子,想把這些偷來的時光好好珍藏,但還是走到了終點。

“顧舟山,我們……分手吧。”

她用盡全身的力氣才說出了這句話,語氣很輕,但顧舟山卻聽得很清楚。

“分手?江軟,你看著我再說一遍!”

江軟轉過身來,看向他充滿怒意的眼睛,嘴唇都有些發抖。

“我說,顧舟山,我要跟你分手!”

男人的表情陰沉到極點,但還是耐著性子問她,“你遇到什麼事了?還是有人威脅你了?老頭子?”

她抿了抿唇,大著膽子說下去,已經不能回頭了,她今天的目的就是讓顧舟山死心。

“沒有人威脅我!是我自已不喜歡你了!”

江軟甩開顧舟山拉住自已的手,又離他遠了一點。

顧舟山看著她遠離的動作,黑眸鎖住她已經有些紅潤的雙眼,目光審視一般地反問道。

“江軟那你告訴我,你綁著我的心,留了我三天,昨天晚上你還在我的床上勾引我,我們做了一次又一次,現在你說不喜歡我?你覺得我會信嗎?”

他上前握住她的下巴,強迫她直視著他的眼睛,不容許她有絲毫的閃躲。

“江軟!再給你最後一次機會,收回你剛剛說分手的那些話,誰威脅你了老子都能擺平!”

喉嚨哽塞,江軟抬眸,硬著頭皮把話說下去。

“顧舟山,我實話告訴你,我一開始就是騙你的,我接近你就是為了重振江氏集團,現在影視基地的專案完成了,我想要的已經得到了,你對我來說沒有利用價值了,這三天只不過是我想在分手之前再享受一下你的身體罷了,男歡女愛,再正常不過。”

聽著她的話,顧舟山嘲諷般地冷笑一聲,眼裡的怒意越斂越甚。

“好,好,你他媽還真是好樣的,騙我,利用我,男歡女愛是吧,那你告訴我,你開車十幾個小時去望京找我是什麼意思!為什麼在別院跟我說結婚!為什麼學做望京菜!又為什麼替我擋下那一槍!”

“江軟!你說!你敢說你沒有一點愛我,你這一年來都是騙我的?!”

聲音穿透江軟的耳膜,一字一字從他的唇間逼問出來,眼眶含淚通紅一片。

“顧舟山,說一萬遍也是,我不愛你!我做那些只是討好你的手段罷了。”

江軟甩開握住她下巴的手,再也不敢直視他,攥住手心,指甲已經陷入到她的肉裡,卻還是不及心中的疼痛。

顧舟山冷笑著,跌坐在沙發上,前所未有的頹敗感。

“阿軟,你為什麼不能騙久一點呢?”

第一次接吻,告白,說結婚的都是她,現在說分手的也是她,可問題是她都說了不愛他,一切都是騙他的,他是不死心,他還奢望著她能回頭,再騙他久一點。

憤怒的質問聲充斥著他的不甘心,他只是想證明她愛他罷了……

“顧舟山,再糾纏也沒用了,我們好聚好散吧。”

江軟向門口處走去,顧舟山似是在翻找著什麼,衝過去拽住她的手腕攔住了她。

一把手槍就這樣放在了她的手上。

“顧舟山,你要幹嘛?”

江軟瞳孔震動,心跳動的厲害。

他拿著她的手握住那把槍,然後抬起她的手,將槍口直指他的左肩。

江軟掙扎著,慌亂到不行,手還是被顧舟山緊緊地握住。

“江軟,我不會允許你有下一次跟我說分手的機會,如果你現在能回頭,我可以當剛剛的事情沒發生過,我說到做到!”

他的聲音真切,強勢逼人,恨不得吞噬她一般,令人招架不住。

“如果你堅持要走,那我不想欠你的,你開槍!當我還你!”

“顧舟山你別逼我!”

難道非要用這種方式收場嗎,她不想傷害他!

“江軟,分手之後我絕對不會去糾纏你一次,我的身邊會有其他女人,如果我想,我們一輩子都不會再見面,如果這是你要的,那開槍!我放你走!”

她根本不敢看他,他每說一句她的心都要揪一下,鼻子酸的厲害,眼淚控制不住的在臉頰上流過。

“如果你不愛我,就開槍!”

“顧舟山!你以為我不敢嘛,你別再逼我!”

江軟的聲音都帶著難以自抑的顫抖,兩個人僵持著不肯互讓半分!

“那你開槍!我放你走!”

他今天非要得到一個結果!她愛他的結果!

“顧舟山,你放開我!我不愛你——”

砰!

糾纏間她不小心扣住了扳機,巨大的響聲讓兩個人都鎮靜了下來。

顧舟山捂著肩膀上的傷口,單膝跪地,面色頓時變得蒼白,錯愕的抬頭盯著江軟,沒有了剛才的凌厲和憤怒。

他的眼底帶著分明的冷漠,淡淡地開口,“原來你真的不愛我,寧願給我一槍也要離開我……”

顧舟山臉上苦澀的笑容看的江軟更加絕望。

手槍已經從她的手中掉落,她蹲下哭著抱住顧舟山,手上全是鮮血……

“江軟,你走吧,我們……分手了……”

“顧舟山你別說了,你別說了……”

嗚咽聲響徹在顧舟山的耳旁,最終還是消失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