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哦，那還真是令人開心。”路明非面無表情。“那你現在給不給我題目？”
“好吧好吧，真是怕了你了。”芬格爾嘆了口氣。
“過來，好好聽好好學！”
路明非好奇地把頭湊了過去。
“3e考試是個縮寫稱謂，又名eee測試，拼寫是extractionevaluationexa意思是血統評定考試，主要用於鑑定學生的龍族血統。”
“龍族血裔對於‘龍文’會有共鳴，共鳴時會產生‘靈視’的效果，也就是自然而然會看見龍族文字浮現在腦海裡。”
芬格爾跟他解釋道。
“這能力對龍族血裔非常重要。龍族血裔有被稱作‘言靈’的超自然能力，在‘領域’內，以龍文說出的話將成為一種規則。因此‘語言’是龍族發揮能力的工具，對龍文不敏感的學生通常能力不足，3e考試之後就要降級，比如我在大四之後每年都要降一級。”
芬格爾淡定地說。
路明非詫異地看了他一眼。
“看什麼看？我只是留級而已，還有比我還差的呢，那些人都要被勒令退學。”芬格爾瞪他。
“你還記不記得你在列車上籤下的那份拉丁文協議上的內容？從卡塞爾學院退學出去的學生可是要被洗腦的。”
“洗腦之後變成傻瓜不至於，但是變得比以前還低能是肯定的，那樣的話就算你能回去復讀，也上不了什麼好學校了。”
“更不用說像我們卡塞爾學院這樣，不僅給你免了學費，還給你一年好幾萬獎學金，和最高階婆羅門身份的大學……這樣的地方，全世界都沒有吧？”
芬格爾斜著眼看了眼路明非。
“有啊，我們還送三個學伴的……不對！這個滑梯很敏感！”
路明非說到一半才發覺自己觸控到了超級敏感的滑梯，他連忙一拍桌子。
“大膽！你在影射什麼？”路明非說。
“大膽！你在聯想什麼？”芬格爾說。
“別別別，我們還是別談這件事吧。”路明非趕緊擺了擺手。
“現在讓我們來關注一下阿妹瑞克卡塞爾學院的學生等級制度……”
“所以你現在就是一門心思想留在卡塞爾學院了吧？那你就得努力了。”芬格爾說。“你腳下的這個學院，有著世界第一的……”
“停！這種老套的鍵正梗我已經玩厭了，現在我們該把有限的注意力放到學習上了。”路明非正色道。
“芬格爾，伱也不想看到我沒有透過3e考試後傷心過度導致精神失常，然後對著卡塞爾學院無差別地釋放斯派修姆光線和路明非極致毀滅爆裂衝擊波吧？”
路明非意味深長地威脅道。
芬格爾愣住了，他想象了一下那種地獄般的光景，不禁臉色一白。
“……好吧，算我怕了你個神經病了。”
芬格爾嘟囔著爬上自己的床，從枕頭下面掏出一疊白紙遞給路明非。
“你給我這個幹什麼？我床頭有紙……”路明非覺得莫名其妙。
“這種紙怎麼擦？你不知道那裡超級敏感的嗎？我是用的抽紙，而且不是清風我不用。”他挑剔地說。
“不要總是用齷鹺的眼光看待問題，這可是能救你命的東西！”芬格爾怒瞪他。
“你知道我為什麼有自信說保你過關嗎？”
“為什麼？”路明非不解地問。
“難道你能用小猿搜題和作業幫？你開會員了嗎？”
“小猿可搜不出這裡的題目，卡塞爾學院的題目只有混血種才看得懂。”芬格爾說。
“而且你也別指望在考試的過程中作弊，卡塞爾的防作弊措施可比你看過的防作弊措施全面多了，什麼遮蔽儀之類的都弱爆了。”
“所以我給你出的主意是……死記硬背！背下來所有的考題，那麼他無論用哪一題，你都能處於不敗之地！以不變應萬變！”
“啊？”路明非張大了嘴巴。“全部背下來？這我要背到何年馬月？”
“而且只要背考題就能過關的話，大家豈不是全是‘s’級了？你也說了，混血種幾乎全方面能力都要高於普通人類，背幾個句子算的了什麼？”
他質疑道。
“有疑問是好事。”芬格爾點點頭。“既然你誠心誠意的發問了，那我就大發慈悲地告訴你……”
“一，我之所以讓你把題目全背下來，是因為題目的總數是一定的，到目前為止，人類能夠破譯的龍文語句一共只有七十六句，也就是說考題只有可能在這七十六個句子裡面出！”
“哦哦！”路明非興奮地連連點頭。“也就是說，我只需要背這七十六句龍文就行？”
他低著頭想了想。
“……太多了！我怎麼記得住？”路明非怒道。“你以為我還是以前的奧特大腦？就人類這才三斤重的大腦我記不住！”
“急什麼？別急。”芬格爾瞥了他一眼。
“雖然破解出的龍文有七十六句，但是其中大多是言靈的內容或者機密的記述，要麼就是讚頌黑王的語句。”
“比如剛剛古德里安選手為你展示的那句‘讚頌我王的甦醒，毀滅即是新生’，那就是言靈‘皇帝’的內容。”
“再一排除，適合用來給學生們鍛鍊聽力的，就只有那些無害且只是在讚頌黑王的龍文語句，這樣既不會洩露機密，也不會對學生們的身心造成影響。”
芬格爾說。
“還有這樣的？看樣子龍皇尼德霍格是個頗為好大喜功的皇帝嘛，怎麼破譯出的句子全是讚美他的？”路明非放肆地哈哈大笑。
“在那個時代，是不是每頭龍每天起床都要先對他三跪九叩啊？”
“我去，你不要亂說啊！”芬格爾嚇了一跳。
“根據龍族歷史古卷記載，尼德霍格是至尊至德至力、擁有神明偉力的無上存在，祂以命運統治世界，對黑王有了不好的念頭就會馬上暴斃！”
“啊？這這不能……”路明非一愣。“黑王屬實有點太極端了。”
芬格爾笑了笑。
“當然，黑王已經死啦，所以就算人類怎麼說都不要緊了。”
“你看校長天天嚷嚷要給龍族送葬，把尼德霍格扒皮抽筋之類的，他不也沒事嗎？還吃嘛嘛香，活得跟老烏龜一樣長……”
“啊，剛才那句話不要出去亂說。”芬格爾連忙又說。
“言語上的讚頌可不代表內心的想法，就算是以命運統治世界的黑王尼德霍格，最終不還是慘死？他的死亡亦是龍族覆滅的開始。”
“自龍族文明的廢墟之上，曾經作為龍族奴隸的人類開啟了新的時代，並且一次又一次地阻止了龍族的復甦，將他們送回死亡的深淵。”
“而殺死了黑王的……正是祂自身孵化出的，如你所說天天讚美祂的那些龍族啊。”芬格爾意味深長地說。
路明非頭皮有點發麻。
“等等，你說了這麼一大堆，還是沒有說清楚要怎麼幫我過關啊。”路明非連忙說。“快給我劃劃範圍，我要背哪些？”
“別急，說了別急。”芬格爾邪魅一笑。
“在題庫被破解之後，冰雪聰明的芬格爾大人已經發現了卡塞爾學院3e考試製度最大的缺陷，那就是——他們迴圈使用舊試卷！”
“幾年一迴圈？”路明非敏銳地發現了什麼。“你現在是第八年，也就說在七年之內迴圈一次？”
“沒錯，你很懂嘛。”芬格爾讚許道。“如無意外，你要背的就只有固定的七句！”
“什麼？不是迴圈嗎？那我不是隻要背一句就行了？就背迴圈中的第二句……”路明非不情不願。
“你這個懶狗。”芬格爾毫不留情地訓斥道。“你怎麼知道他們會按循序來？你還想不想待在卡塞爾當人上人了？你腳下的這個學院，有著世界第一的……”
“言之有理。”路明非打斷了芬格爾的吟唱。
“那我就背六句吧……是都在這了嗎？”
他拿著芬格爾給他的那疊白紙，上面畫滿了鬼畫符一樣的畫。”
“對的對的。”芬格爾說。“那你加油，自己先把這幾句背下來，配合我電腦裡有的言靈檔案……我先出去一趟，給你找個場外援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