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麼?”
路明非呆住了。
他是打著為古德里安教授和芬格爾報仇的名義動用武力的,並且心安理得地準備把在場的所有“暴徒”全殺掉,然後再把那個身材爆好的金髮學生會長抓走慢慢享用的……
但若事情真是像陳墨瞳說的那樣,他豈不是失去了為所欲……豈不是失去了除暴安良的大義名分?
這樣一來,豈不是顯得我仁者暗帝·路明非,是個不明所以、直接闖入了別人的真人cs現場,並且把正在愉快地做遊戲的雙方痛打了一頓的莫名其妙之人?
這這這……這是不可以的吖!
我仁者暗帝·路明非,是絕對不可以在這麼多人面前丟份的吖!
路明非開動起聰明的腦筋,準備給自己找個理由。
“我……這不能怪我。”路明非甕聲甕氣地說。
“我事先又不知道!我還以為你們是壞蛋……”
饒是以他仁者暗帝路明非的驚世智慧,想了半天也沒想到什麼好的理由,只好放棄了狡辯。
“現在這該如何收場?”陳墨瞳看了一眼躺在地上一動不動的愷撒琳和楚子航,無奈地嘆了口氣。
此時已經有人過去分別將兩位會長救起來了,有懂急救措施的學生正圍繞著他們做急救。
“既然學生會長愷撒琳和獅心會長楚子航都敗了,那就恭喜你了,路明非。”陳墨瞳無奈地說。“你獲得了自由一日的勝利。”
然而路明非根本沒在聽,他戀戀不捨地看了眼已經被學生們救起的金髮學生會長。
譁!真是有著一副很好身材呀……
萬幸的是,他剛剛只是在心裡想了想,沒有付諸實踐……或者說還沒來得及付諸實踐。
於是路明非悄悄地伸手,把剛剛鬆開的皮帶又悄悄地扣上了。
“啪嗒”一聲脆響。
敏銳的陳墨瞳察覺到了路明非的小動作,她眼神古怪地看了眼路明非的皮帶,又順著路明非的眼光看了眼雙眼緊閉、臉色蒼白的愷撒琳·加圖索的身材,若有所思。
須臾之後,她看著路明非的眼神中就再次帶上了滿滿的嫌棄。
“你小子……剛剛是不是想幹什麼不好的事?”陳墨瞳質問道。
路明非一聲不吭地站在原地,一時不知道接下來該怎麼做好。
他站著不動,其他人自然也不敢有什麼動作。
儘管路明非的誤會解除了,但是在場的所有人還是對他抱著深深的敵意,紛紛戒備地看著他。
路明非沉默了一下,還是沒敢就這麼解除仁者暗帝形態。
常態下的他可沒有能防黑槍的閃耀環身盾!現在那個狙擊手肯定還在盯著自己呢。
他黑著臉,掉頭就往之前擺古德里安教授和芬格爾他們“屍體”的地方去了。
路明非一走,學生會和獅心會的學生們立刻“嘩啦啦”湧上一大堆,圍著陳墨瞳打聽訊息。
“陳墨瞳,這傢伙到底是什麼人?”他們現在最急切問的問題就是這個。
他們沒法不在意,雖然路明非最後灰溜溜地走了,但那是他自己跑路的……論實力,這傢伙一來就兩拳撂倒了現在卡塞爾的兩大王牌,威懾力直接拉滿。
再加上對方那疑似言靈“無塵之地”的能力,在場的眾人毫不懷疑,就算現在在場的所有學生們一起上,恐怕也只會全部死在對方手裡!
這傢伙……簡直就是頭人形暴龍!
這讓這群年輕的卡塞爾學生們怎麼能接受?
面對著眾人的詢問,被圍在中間的陳墨瞳並沒有馬上回答,只是默默地看著路明非解除變身後慌忙逃竄的背影。
直到看著路明非的背影徹底消失在眼中,陳墨瞳才低聲開口,說出了路明非的身份……
但是這場景路明非是看不到了,因為他已經灰溜溜地逃走了。
。
。
。
“登登登登~~~滴滴滴滴~~~~”
一首鏗鏘有力的進行曲響徹校園,啞了很久的校園播音系統像是打了個盹兒剛剛醒來。
一棟不知名的建築大門敞開,醫生和護士們蜂擁而出,提著帶徽記的手提箱。
解除了仁者暗帝狀態的路明非呆呆地看著那些醫生拿出注射器給“屍體”打針,一句話不敢多說。
這些“屍體”揭下面罩之後都是一群學生模樣的年輕人們,他們很快就醒了過來,扭了扭脖子、活動了下手腳之後就又生龍活虎地爬了起來。
“真的是麻醉彈……”
路明非呆滯地想,不知道自己是應該感到慶幸還是失望。
一個戴著細圓框金絲眼鏡、腦袋禿得發亮的小老頭兒拿手帕捂著口鼻、皺著眉頭、唉聲嘆氣,向路明非這邊走來。
經過滿是彈痕的牆壁,他的嘆息聲就越發感人,看來他根本不在乎死了多少人,而是心疼損失。
他走到路明非面前,上下打量。
“看你的裝束是新生?”小老頭問道。
“是的是的是的,您好您好您好。”路明非點頭哈腰。“我是剛剛入學的新生……”
“我是風紀委員會主任,曼施坦因教授!”小老頭兒滿臉鄙夷。“一邊兒歇著去!現在的學生!入學不把課業放在首位,卻參與到這種無聊的遊戲裡來!很好玩麼?很好玩麼?”
“啊?還行吧……”路明非撓了撓頭。“感覺不如xx……有點像無雙割草遊戲。”
“什麼割草?割什麼草?”小老頭吹鬍子瞪眼,指著那片坑坑窪窪的百慕大草坪。“喜歡割草的話,就讓你天天去那割草!一天到晚正事不幹……”
“愷撒琳呢?楚子航呢?”他又叫了起來。“都跑哪去啦?都給我出來!”
“那個……”路明非不得不出聲打斷他。
“這兩位剛剛被我打昏了……估計還沒醒。”
“什麼?你把他們兩個都打暈了?”曼施坦因一愣。
“你開黑槍了?還是起了大狙?”他用新奇的眼光看著路明非。
“呃呃……”路明非欲言又止。
“不過都不要緊,弗裡嘉子彈不會對人身體造成什麼傷害,只要打一針就好了!”曼施坦因不在乎地揮了揮手。“來人,去給他們兩個打一針!”
“那個……”路明非不得不再次出聲打斷他。
“我不是給兩位會長打了一針……啊不對,是打了一槍……也不對,是沒打一槍……”
“不是打了一槍?那你是怎麼幹翻他們兩個的?”曼施坦因又是一愣。
路明非嚥了口唾沫,覺得有點難以啟齒。
“我……我給了他們一人一拳,把他們打暈了……”他低聲說。
“……你在說什麼?”曼施坦因用看瘋子一樣的眼神看著他。“你知不知道他們兩是什麼人?”
路明非搖了搖頭。
“哦對了,你是新生來著。”曼施坦因摸了摸自己的光頭。
“聽著,伱說的那兩個人,分別是本校兩大社團學生會和獅心會的會長,是這幾屆中最強的兩位‘a’級的學生……”
他面色一厲。
“如果這兩個人都被你一拳一個放倒了,那我覺得有必要把你抓起來解剖一下了,因為除非你是混入人群的古龍,不然怎麼可能光用拳頭打暈他們?”
曼施坦因哈哈大笑。
“就算是校長,可以輕易地殺死他們,但是也絕對不可能只用拳腳那麼輕鬆地做到!”
“哈,哈哈哈……”路明非勉強地跟著笑了,面色難看得像吃了個八百斤的死孩子。
曼施坦因安慰地拍了拍他的肩膀。
“別怕,不就是偷偷打了黑槍嗎?能打倒敵人就是本事!”他鼓勵道。“這兩個傢伙早該治治了!”
“對了,你叫什麼名字?你的學號是多少?報出來我給你加操行分!”
“……”路明非閉著嘴巴,偷偷往後退了幾步。
“我的神啊!傑西卡,你是怎麼了?”從前方某處突然傳來了哭天喊地的號苦。“他的肋骨都被人打斷了!”
“金妮!不!你的傷怎麼會這麼重?你不要嚇我啊!”
“天殺的!這是哪個混賬乾的?”
號哭聲此起彼伏,大都是被同伴們發現了他們的傷勢明顯不對勁。
和被打了麻醉彈安然睡著的那些學生們不一樣,被路明非隨手拍飛的那幾個人大都滿身是血,面色慘白地倒在地上。
有的撞在了牆上,或者在地上摩擦、拖出了長長的帶血痕跡。
其實他們都算好的了,在路明非一開始發射光線的那個小巷裡還有幾堆骨灰呢。
曼施坦因教授一愣,不解地走過去檢視情況。
“什麼情況?這是有哥斯拉來過嗎?”他看著這些受傷昏迷的學生們大吃一驚。“怎麼看著像是被坦克撞了?”
這時從不遠處再次傳來了驚叫聲。
“不!會長!你這是怎麼了?怎麼傷的這麼重?”
“楚會長!你怎麼受了這麼重的傷?誰把你打成這樣的?”
隨後便是一片嘈雜聲,人們亂糟糟地聚在一起,亂成一堆。
“……???”
曼施坦因看著面色慘白的愷撒琳和楚子航,面色突然一變。
他猛地回過頭來,卻看到剛剛和他說“瘋話”的那小子早已抬腿就跑,跑得老遠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