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個數。”深山老林裡一個男人伸出手比了一個數字。
“看他不太聰明的樣子,而且身上還有這麼多傷,不值這個數。”另一個人普通話不太標準,他重新比了一個數。
“這,好吧!”男人做出一副為難的樣子,還是答應了。
將一旁看起來傻傻呆呆的人推給他,“反正在深山老林撿的,賣多少都不虧。”
阿頌皺眉看著眼前髒兮兮看不清臉,一身傷的男人,牽著綁著他的繩子離開了。
這次的餌看起來不怎麼樣,估計用一次就廢了,不過老闆要得急,給的也多,大不了下次再重新買一個。
阿頌在前面走的飛快,壓根不管後面的人跟不跟得上。
看人撐不住了就給點吃的,用部落密藥吊住命,保證人不死就成。
吳斜再次被噩夢驚醒,實在是睡不著,起床翻看著他爺爺留下的筆記,裡面居然有他三叔失蹤的海底墓。
這幾天因為他三叔失蹤的事鬧的沸沸揚揚,三叔有一些手下不怎麼安分,在搞事情。
他和蟠仔好不容易才將一些人按下去,讓他們稍微老實了一點。
小哥那裡也一直派人守著,至今沒有任何訊息,胖子也因為他那邊的店裡出了點事情,回去處理了。
吳斜無力的坐在沙發上,盯著窗外的夜空,心裡亂糟糟的。
他閉上眼睛,深呼吸幾次,試圖讓自已冷靜下來。
就在這時,他的電腦響了,不知道是誰發過來的郵件。
“想救你三叔就到H省。”吳斜開啟郵件就只有短短的這一句話。
吳斜快速查了一下IP,居然是海外發給他的。
第二天一早,“居然是你!”吳斜看著眼前的女人,有些不可置信。
“怎麼,是我很意外?”阿琳倚靠在車上,笑著問。
“呵,我還以為你死在那裡面了。”吳斜嘴也毒。
“託你們的福,活著從裡面出來了。”阿琳臉上的笑也消失了。
“是你給我發的郵件?你怎麼知道我三叔失蹤的?”吳斜不相信這個女人。
“我們老闆和你三叔有合作,你三叔乘坐的是我們公司的船,可是他們在經過那個地方時,所有訊號都收不到了。”阿琳示意吳斜上車。
“我三叔會和你們合作?”吳斜可是見過他三叔對她老闆的厭惡。
怎麼可能主動找他們合作。
“而且大海上什麼都有可能,萬一是你們的儀器失靈了呢?”
吳斜並沒有上車,依然站在原地。
阿琳見吳斜並沒有上車的意思,重新揚起笑容,“吳斜,我知道你懷疑我,但是我可以告訴你,是你三叔自已主動找到我們老闆要求合作的。”
吳斜聽了阿琳的話,“那你們老闆為什麼不在我三叔失蹤的時候就開始救援,進行尋找?找我有什麼用?”
“是你三叔說的,他要是出事了,先找你,說你一定能找到他。”阿琳並不在意吳斜的態度,她只需要完成好她老闆給他的任務就行了。
“不可能,我三叔這麼多年找誰都不會找我的。”吳斜十分肯定。
“你要是要去的話,這個地址,今天下午兩點出發。”阿琳給吳斜一個地址,頭也不回的開著車離開了。
張祁麟整個人彷彿陷入了混沌之中,他感覺自已好像忘記了很多東西,這些遺失的記憶如同迷霧一般,讓他無從捉摸。
他試圖透過回憶來尋找那些丟失的片段,但每當他即將觸及到那層薄霧時,卻又感覺它們像流水一般從指間滑過,無法把握。
這種渾渾噩噩的感覺不僅困擾著他的思緒,也滲透到了他的生活中。
每一天醒來,張祁麟都有一種彷彿在夢中醒來的錯覺,周圍的世界顯得既不真實也不清晰。
他機械地重複著日常的活動,卻對這些習慣性的動作背後的意義感到迷茫。
不僅如此,他還發現自已經常處於一種身體與心靈分離的狀態。
他的身體在行走、在活動,但內心卻像是被遺棄在一個荒涼的孤島上,孤立無援,找不到迴歸的路。
腦子還有一個吵吵鬧鬧的東西,他說他叫006,是他沒有保護好他,因為他才變成了這樣。
張祁麟身上的傷一直在反覆,他並不在乎自已的傷,只是餓的難受,他好像以前也不是沒有這麼餓過,忍忍就好。
他不知道跟著前面的人走了多久,被關進了一個籠子裡面,裡面空間並不大,要蜷縮著才能裝的下他。
“嗚嗚嗚,宿主,他們太可惡了!怎麼可以趁你虛弱的時候這麼對你!”006哭的像個孩子,它痛恨自已什麼忙都幫不上宿主。
它被主系統罰了,以前存的能量都被扣光了,它倉庫裡的存貨也被主系統沒收了。
只能不停的跟宿主說話,試圖讓他記起一些東西來。
給他講他是誰,給他講為什麼會到這,給他講和他一起冒險的朋友。
其實在張祁麟模糊的記憶裡,有個模糊的身影端著什麼東西讓他吃。
他吃的很乾淨,那個東西應該很好吃。
“胖子?你怎麼在這?”吳斜還是登上了阿琳的船,他剛進入船倉就發現胖子也在這。
“這女人說有個海底墓說你三叔會帶著你去,我就來了。”胖子本來想給吳斜打電話問問的,但是阿琳這個女人給的時間太緊,他只能先到這裡了。
“我給你說,這阿琳她老闆這麼有錢,就找這麼一個小破船,遇到風暴準得翻。”胖子十分嫌棄這艘小船。
“閉上你的烏鴉嘴。”吳斜瞪了胖子一眼,他可不想還沒找到三叔就出什麼意外。
“嘿嘿,我這不是擔心你嘛。”胖子撓了撓頭,憨厚地笑了笑。
“對了,阿琳呢?”吳斜環顧了一下四周,沒有看到阿琳的身影。
“那女人說有點事先離開一下,讓我們在這裡等她。”胖子指了指一旁的座位,示意吳斜坐下。
“等她?等她做什麼?”吳斜有些疑惑。
“不知道,反正她說等你三叔的事情很重要,不能耽誤。”胖子搖了搖頭,表示自已也不清楚。
“不知道這個阿琳嘴裡說出來的話有那句話是真的。”吳斜到現在還是對阿琳的話將信將疑。
“呵,那個女人嘴裡就沒有實話,你就算渾身上下都是心眼,你都鬥不過她。”
“你別看這女人長得漂亮,就跟個豬籠草一樣,誘惑你進去,吃的連渣都不剩。”胖子放下手裡的東西,對著吳斜說道。
“哼,就算是豬籠草也會挑食,像你這種高脂肪,高血壓,高高血糖的三高猥瑣男還是會挑的。”阿琳好像一直在監聽他們,從廣播裡傳出她的聲音。
“唉,這女人還監聽咱呢?說我猥瑣?誰監聽誰猥瑣!”胖子朝著監聽器嘲諷道。
“到甲板上來,有些事要給你們說。”阿琳說完這句話就關閉了廣播。
吳斜和胖子對視一眼,兩人一起走到了夾板上。
阿琳站在欄杆旁,看著遠處的海面,似乎在等待著什麼。
“阿琳,你剛才說的有事要給我們說,是什麼事?”吳斜問道。
阿琳轉過身,看著吳斜和胖子,臉上露出了一絲凝重,“我剛才接到訊息,這片海域有風暴,我們得加快速度了。”
“我就說這個船不靠譜,風暴一來就翻了。”胖子的話被船主人聽見了,“唉,你這胖子怎麼說話呢?!我這可不是普通的船。”
“你這小破船有什麼特殊的。”胖子和船主人吵了起來。
吳斜無奈的看了一眼胖子,“這些裝備是我們給你三叔準備的,可是你三叔就拿了一套走。”阿琳指著桌子上放著的裝備,“你看看那些東西是用得上的。”
吳斜點點頭,準備看看裝備。
就在這時,又有幾個人登上船,他們抬著一個籠子,不知道里面放著什麼,有一股什麼東西腐爛了的味道。
吳斜默默裡離他們遠了點。
“這是我請的當地居民,到時候他們會帶我們到那片海域。”阿琳上前和阿頌交談了幾句。
“他叫阿頌,到時候他會帶我們進海底。”
吳斜點了點頭,心裡有些不安。
他總感覺這些人有些不對勁,但又說不出哪裡不對勁。
阿頌看起來並不像是一個普通的當地居民,他的眼神中透露出一絲警惕和神秘。
吳斜試圖與他交流,但他只是簡單地回答了幾個問題,並沒有透露太多資訊。
“這個籠子裡是什麼?”吳斜指著那個散發著惡臭的籠子問道。
阿頌回頭看了一眼籠子,然後回過頭來看著吳斜,“那是我們的餌,你們最好遠離他。”
吳斜皺起了眉頭,他並不相信阿頌的話。
他決定等到晚上再悄悄地去檢視那個籠子。
夜晚降臨,吳斜趁著其他人都睡著了,悄悄地來到了船艙。
他開啟了籠子的門,裡面蜷縮著一個身影,模模糊糊的看起來像是一個人,散發著惡臭。
不知道為什麼自從看見這個籠子,他心裡非常難受。
因為是偷偷來的,不敢將手電開啟,光非常昏暗,吳斜想要湊近一點看,“你在幹什麼?!”阿頌的聲音突然出現在吳斜身後。
吳斜被嚇了一跳,“我晚上睡不著覺,就出來看看,聽見這裡面有聲音就準備開啟看看。”
阿頌看著吳斜,顯然不相信吳斜的話。
“小天真,你幹嘛呢,還不回來睡覺。”胖子的聲音從他背後響起。
“胖子,我在這兒呢,馬上回來。”吳斜提高聲音,告訴胖子自已的位置。
“你睡不著和我說說話啊,亂跑什麼,這船上這麼危險。”胖子給吳斜使了個眼色。
“到了就知道是什麼了。”阿頌重新將籠子蓋好,其實他並不在意他們要幹什麼,只是不想在這關頭出什麼事,不然他的尾款拿不到手。
吳斜和胖子回到船倉,“那個籠子裡是個人。”
“人?我靠,他們怎麼敢的啊!”胖子有些不可思議。
吳斜看見那個人的眼睛,感到非常的熟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