封不平是信任李道長的。
雖然看相很玄學,但他並不排斥。
有些事情科學無法解釋,但玄學可以,比如……他自已的穿越。
所以這世界上即使99.99%的玄學都是騙人的,但不可否認的是,依舊有那麼一小部分人是靠真本事吃飯的。
在封不平心中,李道長就是這極少數人之一。
當晚封不平就和父母說了想回來發展的事,對此,封父封母差點喜極而泣,恨不得舉雙手雙腳贊成。
畢竟,他們就這一個孩子,在外漂著有沒有發展暫且不說,但長年不在身邊甚至見不了幾次面實在讓他們難以忍受。現在兒子自已突然想通了要回來發展,他們真想感激地去祖宗寺廟那多燒點香。
第二天一早,封不平就坐上高鐵出發了,一路順風地在中午回到了熟悉的唐水市。
行李不多,封不平很快就收拾好了一切,給房東打了電話讓她下午過來辦理退房退押金的事,然後便去附近吃飯,準備吃完午餐再回來打掃衛生交房。
兜裡有錢了,封不平很奢侈地點了一個烤魚和兩瓶啤酒,準備好好享受他在唐水的最後一個午餐。
行人道上人來人往,各自來去匆匆地忙碌著自已的事情,馬路上即使是大中午,也是車水馬龍川流不息,和剛來唐水時別無二致,繁華依舊,可心境卻迥然不同。
來時躊躇滿志,以為從此龍飛九天,大展宏圖,衣錦還鄉。
不料時光匆匆,經年過去,夢想成了夢和想,生活成了活著,只有稜角分明的堅毅臉龐還在向命運表達著不屈,還在找尋著一片能讓理想開花結果的土壤。
或許,這就是普通人的生活吧!
充實而忙碌,卻又僅僅只能活著,午餐都不敢多加一個雞腿。
一陣機車轟鳴,幾個黃毛恣意飛揚地路過。
或許,那些整日裡忙忙碌碌老老實實的普通人,還不如這些小混混活得愜意瀟灑吧!封不平心下怔怔地想著,感覺有些想笑。
這世界和前世一樣,最累也最吃虧的永遠都是勤勤懇懇的老實人。
而那些不老實的,只要巧立個名目,耍耍嘴皮子忽悠忽悠,找人帶帶節奏洗洗腦……就能輕易奪走他們祖孫三代的奮鬥成果。
封不平一杯一杯自斟自酌地喝著,一邊隨心所欲地想著一些有的沒的。
直到又喝完了兩瓶,才自嘲地幽幽一嘆,自已大概是喝多了,這才結了賬回去。
剛走到樓下封不平就感覺有些不對了,樓下竟然橫七豎八地停了好幾輛機車。
要知道,這裡的停車位相當緊張,每天都會停得滿滿當當,根本就不準也沒位置讓人停放機車電動車,哪怕是一刻鐘都不行。即使是送快遞和外賣的也得送完趕緊走,多磨嘰一會兒就有管理員來攆人。
可是今天什麼情況?管理員明明就在旁邊,這些機車雜亂地佔了好幾個車位,他竟然讓人安安穩穩地都停在那了?
不過封不平也只是多看了一眼就收回了目光,人家愛放不放,愛管不管的,都與他沒關係,反正他也沒車。
慢悠悠地上了樓,封不平才發現門口多了幾道人影。
一下記起來,是剛剛吃飯時見過的幾個黃毛。
準確地說,是一群黃毛紅毛紫毛和綠毛,之前看到的剛好是黃毛,封不平還以為一群人都是染的黃毛。
原來樓下的機車是他們的,難怪管理員視而不見,原來是惹不起。
此時,一群色彩斑斕的雜毛正罵罵咧咧地站在樓道,時不時地揮舞下手裡的武器,一臉的不耐。
看到封不平上樓,眾雜毛立刻不善地看向封不平,最終綠毛語氣不善地道:“你是封不平?”
封不平一愣,這群雜毛是奔他來的?不過他剛得了幾門功法,對這群拿著大號萬能扳手、棒球棒、鋼管和釘錘的雜毛,他絲毫無懼,反而看著他們的髮色想笑,尤其是綠毛的。
得多大的心臟,才能承受這滿頭的綠髮啊!
此刻見綠毛開口,封不平一愣之後就徹底繃不住了,噗嗤一笑擺擺手道:“兄弟,我也知道你被綠成了草原,但那不關我事,不是我乾的,不信你問問你兄弟們。”
紫毛和紅毛一下急了,“你什麼意思?”異口同聲。
有瓜?!
封不平心底直呼臥槽,還沒來得及反應,鎖骨處紋著蝴蝶的短髮小太妹就怒火沖沖地衝了上來。
“閉嘴,你在瞎說什麼!”小太妹張牙舞爪地對著封不平撓來。
封不平稍微一側身就躲了過去,意味深長地對著他們笑了笑。
綠毛也反應了過來,不可置信地看了一眼紅毛紫毛,又看向小太妹,“你們……”
綠毛的心態有些崩,何娜是帶頭的黃毛鋒哥的前女友,他的現女友,又和阿旺阿洋不清不楚,他的女朋友豈不是成了公用的?
紫毛阿洋對上綠毛那彷彿要殺人的目光,心裡有些慌,連忙道:“強哥,這可不怪我們,是娜娜主動找我們的,她說你有綠帽癖,喜歡她跟我們這樣,還每次都把我們在一起的過程拍了影片,說要拿回去給你助興,我還以為你早就知道了呢。”
紅毛阿旺連忙點頭,“對,我也是。”
後面幾個小弟也趕緊紛紛附和,“對,我也是。”
綠毛強哥聞言只感覺腦袋嗡的一聲就炸開了,血壓一下瀰漫了雙眼,赤紅著雙眼盯著小太妹何娜,嘶啞著嗓子一字一頓道:“臭婊子,你綠我,還毀我名聲,我殺了你!”
他不是不知道何娜不是什麼正經女人,只是沒有想到她那麼過分,竟然將窩邊草吃得乾乾淨淨,還要敗壞他的名聲。
那他成了什麼,冤大頭?還是一個笑話?
綠毛感覺他再也沒臉混下去了,此刻他只想殺了何娜那個賤人,和她同歸於盡。
何娜看著拎著扳手向自已一步一步走來的男友,有些害怕地躲到小弟們身後,委委屈屈地道:“這可不怪我,是你自已說想看的。要不是為了你,我能委屈自已去伺候他們那麼多人?”
綠毛怒吼道:“賤人,為了我?我什麼時候說過這話?”
何娜語氣已經帶上了哭腔,彷彿受到了萬分委屈,“你自已在床上說的,你說過好幾次。你說騷貨,真想看看你和別人是不是也這麼騷。我之前一直沒同意,只是看你最近經常心情不好,還把頭髮染成了綠色,我才決定給你個驚喜去找他們的。”
“這……”綠毛喉結滾動了兩下,一下給幹沉默了。他還真說過這話,可那只是他在辦事的時候為了情趣口嗨說的啊,結果說的次數多了何娜當了真?
這麼說罪魁禍首是自已?自已讓女友找人綠了自已?
這特麼……綠毛一口氣憋在胸口,心裡不停地翻湧著髒話,差點沒悶死自已。許久才緩過來,大口大口地喘著粗氣。
還有,他這頭個性潮流的綠髮這麼好看,竟然也能被誤會成是綠帽癖?好吧,好像是有一點點自綠的意思。
MD,等會就去換個顏色,綠毛暗暗咬牙下著決定。
帶頭的鋒哥看封不平在一旁吃瓜吃得津津有味,當場就不樂意了,怒喝道:“小子,你是誰,是不是封不平?”
再怎麼說這也是他們內部的事,豈能叫這小子在一旁看了笑話?
小弟們也反應了過來,重新將不善的目光聚集在封不平身上。
封不平無所謂地點了點頭,“是我,不過我和你們沒有共同的愛好。”
說完,又對著綠毛道:“你可以先解決你們之間的事,我不急。”
“曹,就是你這小B崽子,還敢說風涼話,去死吧!”確定眼前人就是他們此行要找的目標,還被封不平一再嘲諷挑釁,綠毛再也壓抑不住自已的怒火,揚起扳手就朝封不平的頭上砸去。
封不平腳步一錯,輕鬆避開綠毛的攻擊,口中不疾不徐地道:“我跟諸位之前應該沒見過吧,不知如何得罪了各位?”
黃毛怒聲道:“那就讓你死個明白,你把兄弟們的飯碗砸了,斷人財路如殺人父母,你說你該不該死!”
“你是大志他們的人?”封不平有些反應過來,原來被抓的只有當晚在場的幾個人,這些當時不在場的小弟一個都沒被抓。
黃毛不再答話,一想起之前每天喝喝酒把把妹就能輕輕鬆鬆收入二三十萬的美好日子,就因為眼前這小子,這幾個月都得喝西北風,就恨得發狂,咬牙切齒道:“給我打,狠狠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