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曲陽,你們...怎麼也這麼早來了出口?”
癱坐在地的一箇中年男修,見一行人中的曲陽,不由得開口問道。
“別提了,我們被兇獸群圍攻,不得不提前到這裡等著。”曲陽一屁股坐在中年男修身邊,見他的宗服都破了,詫異地問道:“莫非,你們也是逃過來的?”
癱坐的兩人點頭,他們動用了手裡的所有底牌,才僥倖到了秘境入口處。
一行人面色凝重,心跌到了谷底,甚至互相之間失去了交談的興趣。
進來時,他們一共是就是九十三人,現在在入口處的卻只有十三人。
“時間才過去三分之一,我們再等等看。”
眨眼之間,又十天過去了,期間只回來了五人。
待到秘境即將開啟的前一天,入口處的靈霄山弟子,一共才二十一人。
還有七十二人,不知去向不知死活!
“不知道秘境外的三位長老,是否安全。”江月感嘆了一句。
那晚的幾個散修,或許只是煙霧彈。
秘境的規則限制下,還有強大的修士出現,統御秘境中的兇獸。
而目的,似乎就是為了削弱靈霄山的實力。
以至於這批築基修士,直接受到了重創。
因為,若以那人的實力,直接出手他們肯定逃不掉!
“那你有沒有想過,或者也是因為規則所限,他不能直接出手呢?”
齊恆眯著眼睛,那天的場景他覆盤了一次又一次,總算找尋其中的違和感。
黑衣人不知道用什麼方式,只能驅動大批的兇獸攻擊,而他自己卻是連面兒都不敢露出來。
“你這樣說,也有道理。”
江月緩緩點頭,想到自己築基中期修為,因為修煉《龜息無為經》的遮掩,也瞞過了秘境對修為的限制。
只不過,她在秘境中也只能發揮出初期的實力。
既然她可以,別的金丹或者元嬰修士,只要能壓制修為,找到進入的方法,不就會造成如今的局面嗎?
時間一點點過去,到了秘境開啟之時,竟是再無同門回來。
二十一人,皆是面色慘淡,神情悲痛。
有些感性的女弟子,已經捂住嘴,嗚嗚地低聲哭泣。
畢竟,沒有回來的也有他們的至交好友,或者是同處一峰,更或許是同一個師父的師師兄弟。
光幕閃現,二十一人飛速進入,都想快速逃離此地。
出了秘境,見到靈霄山的飛舟,眾人重重鬆了口氣。
“怎麼才二十一人!其他人呢?”
郭真人、蔣真人、無涯三人,這一個月來寸步不離的守著此處。
送進去近百弟子,出來的卻只有二十一人。
這可是同源秘境啊,沒多少危險的同源秘境!
“怎麼回事,怎麼個個都耷拉著臉?曲陽,你來說。”
郭真人有些惱怒,他領了宗主的任務,要是出了這麼大的紕漏,他難逃其咎。
更何況,築基初期弟子,乃是宗門未來的希望,這麼多人同時出事他必須查清緣由。
所以,問話的聲音裡不由得帶了一絲修為靈壓。
無涯抱著手臂和蔣真人檢視眾弟子的臉色不同,他是直接盯著江月齊恆看了看。
“嗚嗚嗚~”
此話一出,有女弟子再也忍不住,放聲大哭起來。
“嗚嗚嗚,長老,秘境裡有黑衣人驅使兇獸圍殺我們,我們是好不容易才逃脫的。”
“對,我們也是。原本我們一行七人,最後只有我僥倖逃脫了。”
“我們要不是碰上了齊師兄,估計也會被團滅。”
壓抑多天,一朝開口,眾弟子就有些剎不住車了,七嘴八舌地說起在秘境裡的經歷。
“先上飛船吧,此地不宜久留。”
意識到有人竟然能在他們三個金丹的眼皮底下進出秘境,而不被發現,郭真人神情凝重起來。
他催促著眾人趕緊上飛舟,趕快回宗門好彙報情況。
敵人能無聲無息出現,他們仨加起來都不一定是對手。
“到底是誰?要滅殺我靈霄宗的築基修士?”
郭真人對曲陽描述的驅使幾百頭二階三階兇獸的御獸師,尤為忌憚。
他,做不到這一點!
“郭師叔,會不會是御獸宗的人?”無涯依舊抱著手臂,傳音道。
御獸宗手段百出,只有他們有這個實力。
“不會吧,他們...沒有理由這麼做啊。”蔣真人加入了傳音三人群聊。
郭真人和御獸宗的人素有交集,此刻卻沒在腦海中找到對應的身影。
“若不是金丹,難道是元嬰修士?”
可,若是元嬰大能,為何不直接滅殺他們所有人?
一個元嬰御獸師的能力,遠超金丹修士。
況且,御獸師本身都會攜帶與自身實力相差不大的靈獸,戰力增幅直接能翻倍。
所以,完全說不通。
三個金丹操控著飛舟,邊分析著中州的宗門錯綜複雜的關係,企圖找到那根線頭。
可江月和齊恆,卻有著更多擔憂。
秘境中的一戰,他們手中的軟仙散和符籙發揮了重要作用。
一旦回到宗門,毒丹的事情恐怕得面臨師門的拷問了。
更讓江月擔心的是,躲在秘境暗處的黑衣人絕對已經盯上了她,而她連對方是誰都不知道!
“這次回宗門,短期內再不能出門了。”
築基期的實力,面對真正強大的修士,只能算是一隻螻蟻。
一日的時間,卻是在飛舟中的眾人期盼中過去了。
飛舟在三位金丹全力操控之下,只天擦黑就到了靈霄山山門處。
“都各自回去安心修煉,這次秘境裡出現的黑衣人,各峰眾長老和宗主不會坐視不理,且等訊息吧。”
不待弟子們反應過來,三位金丹已是化作了三道流光,往宗主峰而去。
不多時,宗門內的金丹修士就都被緊急召喚去了宗主殿。
齊恆和江月在山門和其他人告別後,踏著飛劍也很快回了符峰的住處。
“小姐,你們回來了?”
早就知道他們歸期的杏花碗娘兩人,還以為要等到深夜。
見兩人頗為疲憊,她們也不敢多說,連忙端上吃食。
待二人吃過飯,又燒了很多熱水,供他們泡澡解乏。
江月閉眼泡在鋪滿花瓣的浴桶中,杏花輕柔地給她按著肩膀,她才覺得活了過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