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月轉身,徐丹雙手正捧著一大束豔麗的花枝,面無表情地看著她。
這姑娘,初見時性格張揚,這才過來多久,就像換了個人似的,也難怪她爹著急了。
對徐丹的態度,她也不甚在意,於是找了個藉口答道:“剛剛巨鳥來襲,我一時害怕就走岔了路,誰知道你竟然住這裡。”
也不知徐丹信不信,反正她沒多說什麼,啟動了小院子的陣法,走了進去。
陣法並未馬上關上,江月見此一笑,跟了進去。
院內打理得極為整潔,靠牆種著不少帶有香氣的藤蔓,開著或紫或粉的花朵。
邊邊角角也是種著一些靈草,沒有浪費一丁點兒地方。
江月在院內的小涼亭坐下,看著徐丹整理花束。
一個模樣俊俏僕人打扮的女孩兒笑吟吟地喊了一聲:“小姐。”
“嗯。”
徐丹頭也沒抬,手上的動作不停,吩咐道:“煮些茶來。”
“是。”
女僕將手上端著的點心放在石桌之上,偷偷看了江月一眼才退下。
“月季花型不錯,比我院子裡種的薔薇花朵要大不少。”
聽到江月談起手上的花,徐丹的神情明顯緩和了不少,她把修剪好的花枝一一插進瓷瓶裡,問江月:“怎麼樣?”
“造型別致,很好看。”
“哼。”徐丹輕輕哼了一聲,語氣裡透著一絲得意。
女僕端來一個大茶盤,把煮好的茶放在石桌上。
“你把這個放去我的房間。”徐丹指指插好花的瓷瓶。
“是。”女僕捧起瓷瓶,就往正房而去。
江月端起茶杯聞了聞,茶香清冽,透著絲絲靈氣,還沒喝就知道這茶不錯。
“說吧,是不是我爹讓你來找我的。”徐丹喝了一口茶,語氣莫名地說道。
“呃...你已經知道了。”
從徐丹住的地方,可見她也是個極聰明的姑娘,能猜到江月是受她爹的委託,不稀奇。
再說,江月無緣無故跑到她住的地方,說是什麼迷路,誰會信?
“你也不是第一個,我怎麼可能猜不到。”
徐丹自嘲一笑,“我爹就是想讓我好好煉丹,最好超過你。”
說到最後一句,她還斜了江月一眼。
“不過,我啊......只對研製毒藥感興趣。”
"真的?”江月眼睛一亮,驚喜道:“太好了,我也正在研究毒藥毒丹呢。”
徐丹看著她不說話,似乎是在判斷她話裡的真假。
江月從儲物戒裡掏出一個玉瓶,放在石桌上,“看看,裡面是什麼?”
徐丹拿起玉瓶,拔出封口,丹藥的氣味就飄出了一絲。
她趕緊蓋上蓋子,神情微微激動:“竟然是毒仙散。”
嘖...這丫頭於毒藥上面還真有些天賦,只聞到一點兒味兒,就能準確判斷出丹藥的名稱!
“這麼難煉製的毒藥,你竟然也會!”
毒仙散的藥效,對金丹修士都能起效果,算是中品毒藥。
煉製手法不難,難的是煉製的材料,其中一味主藥鶴形草非常難找。
來靈霄山這麼久,江月也只湊齊了一份材料,煉製了這麼一瓶。
有了這瓶藥做媒介,徐丹明顯敞開了心扉。
“院子裡,都是我親手種的靈草。而且平時我煉丹也很勤奮,不過...”徐丹低頭一笑,有些不好意思,“不知為什麼,就是不怎麼開竅。”
“可我爹是峰主,對我寄予厚望,給我的資源都是最好的。可...說起來有我這個女兒也是丟臉。”
“我幾個師兄師姐,嘴上不說,心裡應該對我爹的偏心意見不小。”
“特別是上次......”
徐丹看著江月,目光坦然,想來對上次輸了的事,已經釋然了。
“不過,我偶然發現自己對毒藥研製有了興趣,並且比學煉丹更快。”她將頭揚起,沒有繼續說下去。
一般的初級煉丹師,多是煉製補充靈力的丹藥,才算是正統。
當然,煉丹手法純熟之後,什麼丹藥都能煉製。
只不過,煉製的丹藥也是延續前人的丹方。
單純學習煉製毒丹的丹師,不是沒有,而是極為少數。
凡間使用毒藥的武者,還通常被安上什麼妖女,毒王什麼的名聲。
修仙界也一樣,過多使用毒藥也會被認為是邪修。
所以,也難怪徐峰主會覺得女兒不務正業,把路走偏了。
江月一把拉起她,“走,直接去展示一番你的本事。”
“幹什麼?”
就這樣,江月拉著徐丹,就往丹房走去。
徐丹是丹峰的大小姐,使用丹房,倒是沒人問她要租金。
“來吧,把你拿手的毒丹煉製一遍,讓我看看你的本事。”
看著江月不像是要笑話她,還挺支援的樣子,徐丹才從儲物袋裡掏出一堆靈草。
她打算煉製自己最熟悉的軟功散。
江月盤坐在丹房一角不出聲,由著徐丹自己發揮。
若她真的像她說的那樣,於毒藥研製方面有天分,江月倒是可以跟她合作。
看著她熟練地處理草藥,控火也很精準,江月就知道這一爐丹成功率不低。
果然,丹爐開啟後,五顆碧綠的丹丸飛了出來。
“不錯,這成丹率也有八成以上了。”
徐丹抹了一把頭上的汗,精神看著有些疲憊,可眼中的光芒格外明亮。
“你看看。”
江月接過玉瓶,仔細打量丹丸的成色:“初級丹丸中的上品,很不錯了。”
這一句評價,就讓這身材火辣的姑娘綻開了燦爛的笑容。
連日來的打擊自卑,也似乎被這笑容衝開了。
開啟丹房的門,兩人就往峰主大殿去了。
“你們......一起過來了?”
徐洲沒想到江月的動作這麼快,竟然能把閨女帶過來找他。
再看徐丹臉上,分明笑意盈盈,心情極好。
多少天了,他這個老父親都沒見著閨女的一點兒好臉色。
“是啊。爹,我剛和江月一起煉著了丹藥,你看看。”
徐丹興沖沖地把剛煉製好的丹藥遞給徐洲,然後,滿眼期待地看著他。
她也是留了個小心眼,沒說是自己獨立煉製的,就是怕被罵!
“如何?”江月也笑眯眯地看著徐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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