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從珍被趙策英懟的不敢說話,她與沈皇后抱在一起,她這大侄兒打小就這模樣,如今到京城更厲害了。
“要我不嫁可以,但也必須挑個長得最好看的男子。”沈從珍結結巴巴說出這話,趙策英聽得沒了脾氣,小姨就是個沒頭腦的東西你說你兇她做什麼?
他開口問道,“我這裡倒確實有個人符合你的條件,或許你也知道。是個京城鼎鼎有名的美男子,家中就他一個獨子,父母恩愛的。只不過嘛……”
趙策英故意吊著沈從珍,沈從珍聽的兩眼發光,“只不過什麼?快說呀!”她想伸手去抓趙策英,卻被趙策英直接躲掉。
“只不過他妻子剛剛離世,你過去的話就是繼室,難免要比原配矮一頭。”趙策英說道,“那人就是齊國公家的公子齊衡。”
沈從珍撇撇嘴,“什麼美男子?他不過就是個鰥夫。”沈皇后在這時突然也糊塗了,接過沈從珍的話,“你或許沒見過他,但他的確長相俊美。”
沈從珍這時才提起幾分興趣,“他難不成長得比段小將軍還要俊?你可別誆我。”
趙策英在一旁搭腔,“甭說我們騙不騙你的,你自個兒等他下值的時候悄悄去看不就知道了。再說,他母親平寧郡主再不就就要辦場賞花宴,為了就是給她兒子張羅媳婦兒,你不去看就當去湊湊熱鬧也行。”
聽罷,這才彆扭極了鬆開了沈皇后的手,嘴角抑制不住的春意。“既然你們都這麼說了,那我就去看看吧。”
“你也別怪你小姨,那丫頭瘋瘋癲癲的就那麼一個愛好,喜歡美男子。她並非真心要拆散鄭小將軍和英國公之女,她只是還沒饞夠,膽子也沒這麼大。”沈皇后怕趙策英生妹妹的氣,實打實的偏心眼子幫沈從珍說話。
“娘你放心,我從不跟沒長腦子的人較勁。”趙策英很是認同地點點頭,平寧郡主為人強勢,而齊衡本人有點東西,性格又比較柔和。小姨沒腦子,根本連賬本都懶得上手摸,就不會跟平寧郡主搶權了;她又一心喜歡長得漂亮的男人,光看齊衡都來不及哪還有時間跟人生氣。
最主要的是,他希望小姨嫁人之後少來皇宮陪在他娘身邊。
可見,齊國公家,是個好去處呢。
果然,自從那日宴會之後,沈從珍高高興興的往皇宮遞了牌子。沈皇后找了平寧郡主聊了會兒,隨後便賜了婚。
她想著一家親事是做兩家也是做,乾脆也給弟弟沈國舅賜了門親事,是定國公府上的嫡長女柳相玄。
表面是四家和美,但只有他趙策英知道,這是六家甚至七家和美。
如今年一過,新年新氣象,趙策英終於可以喘口氣了。大年初八,趙策英約了禹州好友同顧廷燁和長柏長楓去樊樓大快朵頤了一番。
長楓許久不見顧廷燁,怎麼曾經的京城浪子現在竟然生的一副道家仙骨無慾無求的模樣?
他拎著上好的趙策英送的薔薇露,“你這是怎麼了?許久不見你怎麼一副蔫兒嗒嗒的模樣,瞧瞧你,酒也不喝曲也不聽,手上盤著佛珠,又帶著道家的陰陽八卦陣,你這些天不會是撞鬼了吧?”
顧廷燁沒好氣的看著他,佛珠也不盤了。“哪裡是撞鬼哦。此事說來話長,跟你?不說也罷。”顧廷燁隨手拿起茶喝了起來。
長楓攬著顧廷燁,“別呀,這可是殿下賞的薔薇露,京城裡多少有人願意買都買不來的東西。你不喝,錯過這茬兒,可就沒這個店了哦。”
顧廷燁毫不在意,道長那日所說三世情緣,一世一過,現在的朱曼娘和餘嫣然都是她吧,那這麼說三世情緣也就滿了。可憐他這輩子竟然要承擔業果。
轉而,他想起了許久未見的六姑娘。“楓兒,你覺得你家六姑娘是個怎樣的人呢?”
長楓警覺地看著顧廷燁,“你幹什麼?你妻妾都有啦。你個老菜幫子,居然還惦記我妹妹。”
“沒,我只是問問而已。不知怎的我家大娘子從嫁進我家來後,就跟換了個人似的。她平時與六妹妹玩的最好,我想許是你六妹妹知道了其中有什麼。便想開口向你問問而已。”顧廷燁發覺這話竟然也說得通,只不過餘嫣然從嫁人之後再也沒有跟盛明蘭聯絡過了。
她倒是分的清楚,現在榮辱與共全在顧廷燁身上,而餘嫣然那副臉又沒有盛明蘭來的漂亮懶得上去被膈應。
而後墨蘭被封桓王妃,她倒是有心想去盛府聯絡聯絡感情,可明蘭身體著實太差應付不了外人。久而久之,餘嫣然也就不去了。
長楓撓撓頭,“這女人家的事兒,我哪說的準?六妹妹她身體不大好,便是我們也不大去打擾她。話說回來餘大娘子自從嫁入你們家之後,好像就再也沒有到家找過六妹妹了。難道你家大娘子是太喜歡你了捨不得你,每天都巴巴的望著你回去?”
顧廷燁卻聽出了一身惡寒,“什麼話?她過得好很,哪裡還會惦記我?算了,不說這些,喝酒吧。”顧廷燁是個酒鬼,這可是皇室專供的酒,不喝白不喝,誰知道錯過這次下次再能喝到又是什麼時候?
“哎,對嘛,酒是糧食精,越喝越年輕。”長楓笑道,他就說顧廷燁不會不喝的。
趙策英在一旁看的仔細,長楓拉著顧廷燁去找段小將軍喝酒去了。
他則與長柏喝淡酒,“你們家事可清理乾淨了?”自然說的是陳家和康姨母的事。長柏點點頭,沈皇后給沈從珍和齊衡賜婚,平寧郡主又不是個傻的,自然清楚皇家不計較齊國公站隊之事。
她攏共就只有一個兒子,如今乘上了東風,就沒有還要再與曹太后周旋的必要。十分乾脆的交了部分曹家的人出來以做投誠。
趙策英等人也是痛打落水狗,就是後宮嘛還少個名義,渾水摸魚才好。
現在房裡喝著酒的全是趙策英以後能用的人,比起喝酒喝到天花亂墜的幾人,趙策英卻覺得長柏像是個深藏不露的人。否則,就是顧廷燁那種滾刀肉的人也不敢來灌長柏的酒呢。
他看著一臉平和的長柏,劃過一絲微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