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天江逍神清氣爽地回家,還帶著點心,發現屋子黑燈瞎火的,有點奇怪,但是鐵門被開啟的痕跡都沒有,趕忙跑到二樓,發現阿憐在睡覺,才鬆了一口氣,那顆撲通撲通跳的心才從嗓子眼回到了胸腔中。
即使阿憐都這樣了,江逍也不知悔改,得了便宜還賣乖。
每次阿憐耐不住,賣下面子求饒,江逍嘴上應得好好的,動作卻不似答應了的那麼好,又惡劣又黏膩,真是可氣又可恨。
他好像十分喜歡阿憐一天就躺在床上睡覺的樣子,就像他在家養的一隻貓,自己早出晚歸的打獵,一身疲憊的回來看到自己的貓咪在家過的舒心快樂,自己也變得快樂,疲憊一掃而空,只剩下滿足感。
阿憐發現了江逍有這一念頭並且企圖付出行動,馬上就制止了他危險的想法,好在雖然他想的多,脫下了衣服就像個野獸,但是江逍也有一個最大的優點,就是穿上衣服後很聽話。
後半段的路上阿憐一直防著江逍,不讓他貼上來,走在村莊裡不像在自家小院裡,這邊沒有高大茂密的樹擋著還在熾烈發熱的太陽光,全身都暴露在陽光下,實在是再受不了江逍的親近。
“吱呀。”不靈活的木門被開啟的聲音從側前方傳來,阿憐扭頭看過去,是一處有些破舊但是細看很精緻的院子,院子裡曬著被單,被單是玫紅色,上面有鎏金色線條,像是結婚用的被單,喜慶漂亮。
老金家並不在村中心,是靠外一點的地方,旁邊也有村民居住,但是這裡是江逍和阿憐沒怎麼涉足的地方,這邊的人也沒怎麼見過。
現在眼前這位目測三十多歲的女性是第一個。
看著年齡並不大,但是粉底也遮不住歲月留下的痕跡以及有些疲憊的神情還是暴露了她的年齡,即使如此,那些細紋也像裝飾品一樣給她帶來了美麗,她還是那麼美豔動人,上挑的眼尾看著人時含情脈脈,雪白的肌膚和抹著口紅的唇交相呼應,丹唇微啟,好似連嘴角都帶著情意。
穿著透紗的鵝黃色連衣裙,身材姣好,前凸後翹,凹凸有致,開叉的裙尾下是修長的美腿,柳腰花態。
阿憐從沒見過如此妍姿豔質的女子,大方的展示自己的身材和樣貌,像一朵牡丹花,豔麗動人。
僅僅是看了兩眼,阿憐就難以忘記她,雪白的肌膚在余光中都在熠熠發光,還有鵝黃色的連衣裙,動人心魄。
但這不禮貌,阿憐努力目不斜視地走過那位女性的院子,連江逍又貼了上來也沒注意到。
待離開那個院子有一定距離後,阿憐小聲的問江逍:“那是誰啊,你知道嗎?”
江逍表情疑惑,好像不知道阿憐說的是誰。
“誰?”
“剛剛那個人。”
江逍搖搖頭,他剛才沒看到那個人,阿憐也不是一定要知道,只是突然有些好奇,見他不知道也就作罷。
兩人順著小路繼續走著,周圍都沒有什麼人煙味,站在一處小院前面。
這裡應該是老金家沒錯,江逍上前敲了門。
“來了。”蒼老年邁的聲音,來開門的是老金。
看到前來的兩個人,歲月滄桑的臉上滿是笑意,眼尾散開了笑紋,慈祥的看著江逍和阿憐。
老金是老來得子,三十多歲才有了金晨飛,命運也沒有偏愛他,妻子早早的離開,老金一個人又當爹又當媽把金晨飛拉扯大,身子骨也不如差不多年紀的人硬朗健康,頭髮早已斑白。他如今已經是六十好幾了,這個年紀早就可以當爺爺了。
所以和江逍和阿憐熟悉了之後,對待他們倆就跟對待自己孫輩似的。
江逍沒有將手裡的東西遞給老金,自己拎著放在了桌子上,阿憐上前攙扶老金坐下。
小院和屋子裡收拾的井井有條,老金穿著洗了發白的衫衣乾乾淨淨,身上帶著一股藥草香,淡淡的,望向江逍和阿憐的眼裡滿是疼愛和慈祥。
江逍和阿憐分別坐在老金身邊,與老金聊天。
才知道原來此時金晨飛還在鎮上工作,剛開學有許多事情要做,學校教師數量少,很多事情都要幾個教師分攤著做,天天加班。
聽老金說金晨飛每次九月或三月開學季這個時候都會這樣,有時候連吃飯都顧不上。以前老金身體不好那幾年,又不能去鎮上給金晨飛送飯,只能眼睜睜的看著金晨飛日漸消瘦下來,心疼得不行。
所以老金特別感謝他們送來的餃子包子,這種方便攜帶又能充飢的食物特別適合現在的金晨飛。
江逍和阿憐放下了東西寒暄了兩句並沒有著急起身離開,而是在老金家待了久一點的時間,村長夫妻特別叮囑他們如是見到了老金,要跟老金多聊聊天,擔心他一個人悶著太久了,而其他人又要忙於工作,沒有時間陪他,老人家難免會寂寞抑鬱。
這種事情上,江逍和阿憐就很合適,兩人都簡單實在,老金也是十分喜歡他們。
雖然兩人也是硬著頭皮,絞盡腦汁地想著話題,但看著老金笑眯眯的慈祥樣子,也是放心了下來,後面的聊天就沒有那麼拘束,倒是變得自然了許多。
在老金家待了這麼久,卻並沒看見孫萱萱。
雖然有些疑惑,但也沒問什麼。江逍和阿憐並沒有什麼立場和原因問這件事,他們倆跟金晨飛關係不錯,不代表就跟孫萱萱關係好。
讓老金在家坐著不用送了,兩人轉身離開,往村長家走去,王彩霞特地交代他們晚飯也要一起吃。
九月真的是所有人都在不停忙碌的季節,如果這幾天和村長夫妻不多聚聚,一整個月可能都聚不了了。
因為村裡的事情太多了,秋收的事情,糧食買賣的事情,村裡適齡孩子上學的事情······
江逍和阿憐在這些事情上也幫不了什麼忙,愛莫能助,他們也不擅長做這種需要大量與人交談溝通的事情,能做的也只有一些力所能及的小事,精神上的支援和給他們帶來情緒價值,比如陪他們聊天,陪他們吃飯之類的。
再一次路過那所小院,如花般豔麗的女人已經不在外面了,可能出門去了,屋中沒有點燈。
阿憐有些惋惜,愛美之心人皆有之,何況是一位初發芙蓉般的女人。
太陽光線已經沒有那麼強烈,空氣也不再那麼粘稠,兩人原路返回,路上還是沒有遇到幾個人,阿憐也就任由江逍貼近。
“二姨媽,我們回來了。”
江逍和阿憐走進村長家的小院,進了屋子,看見茶几上還放著三杯茶水,好像在他們離開的那段時間,村長夫妻又接見了客人,而且這件事好像還挺棘手。
李峰和王彩霞都愁眉不展,坐在椅子上沉思著什麼,發現阿憐和江逍邁了進來,臉上才露出一絲笑意,但眉頭依然緊鎖。
“回來啦,哦喲我忘了說了,這段時間晨飛忙的團團轉,都在學校不在家,老金應該在家吧,沒白跑一趟吧。"王彩霞把茶几上的杯子收進廚房再坐到阿憐身邊。
“嗯,是金叔叔開的門。”
王彩霞點點頭,關心了幾句老金的現況,沒有再多說什麼,只是嘆了一口氣,眉眼間都是苦惱之情,李峰坐在旁邊也是一言不發。
這是怎麼了?
“二姨媽,剛剛是誰來了?”阿憐問。
“嗨,就剛剛你們過去老金家的那條路上,旁邊有一戶人家,你們潔姨,知道嗎?”
江逍和阿憐齊搖頭,並沒有聽過這個名字,但是阿憐有種預感,這個潔姨說不定就是剛剛她看見的那位女人。
“也是。”王彩霞見怪不怪,現在小年輕都不愛見人,更別提自家這兩個了。
“她呀,有個妹妹,要回村裡了,應該是準備在村裡長期定居吧,然後小潔想讓我們幫忙找一處空院子,買下來給她住。”
既然是這樣,為什麼不跟那個潔姨一起住,不是她妹妹嗎?就算要再買一戶,為什麼二姨媽和二姨夫那麼苦惱呢,阿憐和江逍對視一眼,更加疑惑了。
王彩霞好似有些為難,才繼續說道:“其實這也不是什麼大事,房子好找。山腳下,你們家那邊不是有一處空宅子嗎,她可以住在那。就是......”
王彩霞說到這就很難開口了,看了看李峰,李峰完全沒有想要說話的意思,於是清了清嗓子,繼續說道:“小潔的妹妹原本就是我們安定村的,大家也都是認識的。她跟你們潔姨可不是一樣的人。”
王彩霞撇撇嘴,“她這個人吧,比較.....比較浪蕩。”躊躇了一番,說了一個較為保守的詞語。
即使這樣,也不能很好的解釋此刻村長夫妻倆的煩心倦目,好似遇到了什麼洪水猛獸。
客廳安靜了一會,李峰才悻悻開口:“你們潔姨,就是孫小潔,她的妹妹叫孫小薈。孫小薈這個人吧。”
李峰提到這個名字眼神裡透著一絲厭惡。
“她從十幾歲開始就喜歡往村裡的有男子的家裡跑,也不管那戶人家的男人有沒有家室或者其他什麼。”
說到這,事情開始清晰了。
孫小潔和孫小薈相差兩歲,兩人都生的豔麗嬌媚,孫小薈更甚。在村長夫妻結婚時,孫家姐妹才六七歲,長得是出名的嬌俏可愛,是一對人見人誇的姐妹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