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是即將到來的週末,白子初看到跨門進來的江逍,與慕容棠對視一眼,轉頭對正在記賬的阿憐說:“憐憐,你老公來了。”
阿憐抬頭,看了一眼江逍,對著笑得曖昧的白子初和慕容棠無奈地點點頭。
兩人回去的路上,阿憐用手肘抵了抵江逍,江逍低頭看過去。
“子初姐和慕容姐現在在打賭,賭我週一幾點去上班,還有露出來的面板上會有多少痕跡。”
阿憐平靜的話語中好像帶著一點咬牙切齒,淡定中又悄悄紅了臉頰,她瞪一眼江逍,卻瞥見江逍的笑臉,更加生氣,湊過去用肩膀撞了他一下,被江逍摟在懷裡。
“你笑什麼!”
阿憐不再平靜,緋紅完全染上了臉頰以及耳廓,小聲控訴的聲音也那麼嬌俏可愛,像把錘子一樣鑿進江逍的心裡,引起一陣心悸。
不過這個週末阿憐安然無恙,沒有遭到江逍的無情“摧殘”,因為他們那片幾條街道都停電了,而這幾天天氣都非常炎熱,電風扇一旦用不了,人也會被熱得懨懨,跟枯敗的花一樣。
停電的時候兩人還在吃飯,本來吃飯的時候就熱,結果電風扇突然不動了,燈也全熄滅了,頓時一股熱氣漫了上來。
阿憐苦惱地皺起眉頭,“是不是停電了?”
江逍站起身,走去陽臺去看別家是不是也停電了,放眼望去家家戶戶都是一片灰暗,有人影走動但沒有光亮。
不一會就有人舉著扇子,拿著把椅子坐在了樓下乘涼,漸漸的,人就越來越多。
有一戶人家探出腦袋問坐在樓下的人,“嬸子,是不是停電了?”
“對,可能要晚上才有電。”
果然是停電了,阿憐熱得受不了,痛苦地放下碗筷,不想繼續吃飯了。
江逍也不好受,但不能讓阿憐不吃飯,走到阿憐身邊,端起碗筷給她餵飯。
阿憐搖頭抗拒,“我不吃,好熱。”
“再吃一口。”
阿憐抬頭與江逍安靜對峙,“那我吃了飯,今晚不喝牛奶了。”
牛奶是用開水泡的,江逍也不讓她放涼了再喝,她之前都是對著電風扇喝下去的,今晚沒有電風扇了,她可不願意喝熱牛奶,溫的也不成。
江逍思索了一會,點了點頭。
幸好只是斷了電,水還沒停,江逍洗碗的時候阿憐就抓緊時間洗澡,衝了個涼,好受了些,“你去洗吧,是不是很熱。”
江逍體溫本來就比較高,現在他的短袖感覺都被汗打溼,貼在背上了,讓人看著都難受。
阿憐把每個窗戶都開到最大,有一點微風拂來,帶來一絲涼爽,但根本不夠,江逍洗完澡出來都不穿上衣了。
裸露出來的面板黑了些,明明被曬的時候都穿著背心,但就是沒被曬出分塊,黑也黑的很勻稱,肌肉緊實,線條流暢,肩寬窄腰,妥妥的倒三角形,肩膀處的肌肉和腹肌都很漂亮,可以說是十分具有觀賞感,美感十足。
阿憐嘆了口氣,只看了他一眼就移開視線,江逍感到不滿,想讓阿憐繼續看自己,湊上前去。
阿憐向後仰,“走開,熱,你知不知道自己很燙。”
一個明晃晃的肉體站在旁邊,散發著沐浴露的香味,溫度還很高,阿憐想忽視都難。
但一看到江逍,阿憐就會想起白子初和慕容棠對自己的調笑和給顧小小關於男性的某些科普。
顧小小是她們香水店招來的第二個配香助手,比阿憐小一歲,留著齊劉海,梳著妹妹頭,是個軟萌可愛的女孩,安靜話少。
之前週一過去上班的時候,阿憐就在她們三個的注視下如坐針氈,因為手臂和脖子上的有些痕跡她們都能看出發生了什麼。
看就算了,慕容棠和白子初還會發表評論,比如走過來,挽住阿憐的脖子說:“憐憐,很不錯嘛,這小日子過的。”
“哈哈哈,你男人真行啊,這痕跡,沒用點力還真留不下來。”
然後顧小小聽到這話也不自在,眼神飄忽,她們倆就會說:“小小,別那麼驚訝,看多了你就習慣了。”
“哎,沒錯,別那麼驚訝,你憐姐之前穿長袖,所以你注意不到,其實啊,在穿長袖的時候就有,對不對呀,阿憐~”
阿憐越聽越燥得慌,顧小小也是個懵懂無知的小孩,兩人雙雙紅了臉,白子初就會跟顧小小科普。
“高鼻樑,公狗腰,大長腿。小小,以後找男人就找這樣的知道嗎,幸福。”
還在“幸”上加了重音,抬下顎示意顧小小,“你問問你慕容姐,她有經驗。”
慕容棠撐著下巴靠在櫃檯,聽到這話對顧小小和阿憐拋了一個媚眼,“你別說,還真別說,記得姐上一個小男朋友嗎?”
“就那個長得跟明星似的,高鼻樑,身材好,”慕容棠回味了一下,“特別行。”
說到慕容棠之前的那些小男朋友,白子初拍了拍慕容棠,笑出聲,“哎,你還記得你之前那個運動員小男朋友嗎?”
說到這,慕容棠失去了興致,臉都跨了下來,“嘖,提這幹嘛,沒勁。”
白子初幸災樂禍地對阿憐和顧小小說:“也別那麼信這些特徵,也有的人呢,嗯...就像這個茶壺。”
白子初舉起的茶壺,壺身很大,但是壺嘴很短,又小又短,“就像這個,中看不中用知道吧。也不用害羞,這種事情呢,肯定是要先了解一下的,要是這方面不瞭解清楚就定下終身,哭都不知道往哪哭。”
見慕容棠和白子初鄭重其事的樣子,顧小小懵懂地點點頭,一副學到了的表情,阿憐則是無奈地嘆了口氣,若說江逍在工地裡學到了很多,那她待在這裡也算是學到了很多。
對面的那棟樓也有很多人把窗戶開啟,靠在視窗吹風,江逍轉身套上背心,坐在阿憐旁邊。
火熱的身軀貼在旁邊,阿憐回過神看了過去,隨意的盯著他的眼睛,“現在都熱的不行了,晚上怎麼辦。”
“會降溫的。”
江逍舉著把蒲扇在一邊扇著風,一陣一陣風把阿憐額前的頭髮吹起,帶來涼爽。
這裡不比在安定村的家,在那裡晚上很快就涼下來了,地廣人稀,樹林茂密,坐在小院子裡別提有多舒爽,但在這邊,都是建築物,住戶也多,環境的散熱能力就沒有很好。
現在也只能等著晚上來電和晚上降溫了。
但是說好的晚上會來電,都已經過十點了電還是沒有來,阿憐煩躁的捋了捋頭髮,電大概明早才會來吧。
阿憐也等不住了,坐在那已經上下點著頭,昏昏欲睡,江逍看著還是很精神,換著手給兩人扇風,這麼一直扇,也不見疲累,阿憐要跟他交換著來,江逍還不給,罷了,反正他要是累了自然會停。
阿憐又困又熱,愁苦地坐在床上,臀部底下那一塊已經被捂熱了,挪動著身體又坐在另一塊涼蓆上,根本沒有什麼幫助,過了一會,該熱還是熱。
“你別扇風了,我來吧。”
江逍搖搖頭,看她困得都張不開眼睛了,臉上泛著粉紅,眉頭也蹙著,心疼又做不了什麼,“睡吧,我扇風。”
阿憐癱軟在床上,薄被也不想蓋,江逍伸手拉了被子的一角蓋住阿憐的肚子上,在她身邊側身躺下,一隻手支撐著腦袋,一隻手持續不斷地扇著蒲扇,風向朝著阿憐,涼風幾乎也在阿憐身上。
阿憐好像是不知不覺的睡了過去,但沒有睡熟,時而清醒時而迷糊,耳邊只有扇動蒲扇的沙沙聲,髮絲被微風吹動輕掃著臉頰,有些癢,但阿憐沒有抬手去撩開,隱約間感到那幾根髮絲被人輕柔地撥開,然後貼在額頭的碎髮也被人仔細地撩開,不知道是不是心理作用,頭髮被撩開後感覺涼爽了不少。
睡得迷迷糊糊的又一次睜眼,外面的天還是漆黑的,好像有點熹微,隱隱約約的,不明顯,眼眸沒有力氣轉動,餘光還能看到在灰暗的房間裡江逍的姿勢不是側著面對她,而是變成了平躺,但手還舉著,不停地扇著風。
江逍好像在跟睡意作鬥爭,扇著扇著慢了下來,停了一會又恢復成之前的頻率,而後又慢了下來,儘管如此,還是堅持著搖動蒲扇,給阿憐持續不斷地帶來清涼。
胸腔間有什麼情緒在翻湧滾動,觸不到摸不清,暖暖的,軟軟的,還有些酸脹脹的,那麼黏人的江逍今晚沒有貼在阿憐身側,他的手離阿憐還有一點距離,但也就一點,阿憐移個手指就能碰到。
她的確也這麼做了,四根微涼的指頭溜進江逍粗糲帶著繭的手掌間,江逍在迷迷瞪瞪之間,下意識就握住阿憐的手,而後又鬆了點力道,大概是怕自己手心的溫度讓阿憐感到煩熱。
他微張的手掌並沒有控制住阿憐,只要阿憐想抽手,她隨時可以離開,但是阿憐沒有,手指勾著他的手掌,指尖觸著他乾燥的面板和掌中的繭,蹭了蹭。
在即將再次入睡的時候,阿憐翻了個身,變成側著身體面向江逍的姿勢,蜷縮著身軀,毛茸茸的腦袋抵到了江逍的肩膀。
已經是凌晨了,溫度也降了下來,江逍身上的溫度也是沒有很高,額頭抵著那塊面板,很有彈性,還暖呼呼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