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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章 陸陸

“哼……”

暗啞的輕哼聲在阿憐耳邊響起,江逍好似也沒有那麼舒服,渾身的肌肉緊繃繃的,架在阿憐身旁用於支撐的手臂上青筋暴起。

熱氣源源不斷地從兩人相貼的肌膚傳來,滾燙炙熱。

乾燥寬大的手在肌膚上起舞,指尖所及之處引起一陣顫抖。

江逍俯下身,毛喇喇的腦袋緊挨在阿憐的鎖骨處,發尖不刺有些癢,沉重火熱的呼吸噴在阿憐的微涼的肌膚上,像把未開竅的刀,一下一下的划著阿憐的面板。

他似疼痛又似舒爽的輕哼,讓阿憐有些無所適從,無力和沉重席捲著阿憐的全身,實在沒有力氣思考和反應。

映入阿憐眼簾的就是他肩膀處緊實的肌肉,線條流暢極具有美感,不僅是肩膀,他的全身都彷彿是上天賜予他的禮物,是被女媧精心打造出的最完美的作品。

江逍天生的就不算黑,膚色大概是遺傳了江母。

即使常年各處奔波打獵,但因為打獵的範圍都在山林中,深山老林。

茂密挺拔的樹林將太陽光遮擋的嚴嚴實實,光的照射被一層一層的樹葉遮擋,自然曬不到江逍。

太陽快落山時,江逍才走出山林到鎮上去賣獵物,餘暉也起不到任何把面板曬黑的作用。

所以即使早出晚歸,面板的顏色也不會像每天下地農作的人那樣,是土地的顏色,而是健康的透著白的顏色。

至於其他的部分,阿憐並不敢看的太仔細,也來不及看的仔細,就被江逍帶著一起進入到了他們最陌生的處境裡。

但江逍很快就掌握了這件事的要領,留下阿憐一個人迷茫無助。

他們並沒有開燈,陰暗的房間裡模模糊糊,朦朦朧朧,只能看清輪廓,看個大概。

阿憐感覺時間過的好慢,身子被動的承受著,熱氣與潮溼,自己已經累的不行,呼吸也很沉重;卻又感覺時間過得好快,陌生的感覺一直凝結在體內,讓她對於時間流逝把握不清。

悶悶的,阿憐感覺自己快要暈過去了,神智不清,有種生病了在發燒的感覺。

聽不見任何聲音,蛐蛐聲,腳踏車或是三輪車的聲音,夜裡機警的看門狗發出的犬吠聲也全都聽不見了,唯一能聽見的只有江逍的聲音。

“阿憐,放鬆。”

沙啞低沉的嗓音像美人魚唱出的攝魂曲,接近那片海域的船員們被深深吸引,無法自拔,心甘情願的向美麗詭譎的人魚獻出自己的生命,主動的走入那個美輪美奐的帶著致命性的陷阱。

阿憐茫然若迷,不知所措,能聽見有人在說話,但做不出任何反應,彷彿靈魂出竅。

連放鬆自己都不知道該怎麼做,唯一會做的就是睜著一雙溼漉漉的眼睛望著江逍,雙手也不自主的攀上他的腰。

身體自主地觸發保護主人的機制,企圖用可憐的弱者模樣喚起江逍的同情,讓他生出憐憫之情,可以不再這麼對自己。

渺小如塵埃。

阿憐渙散的眼眸像蒙上了一層薄薄的霧,視線裡只有江逍,只看得見江逍。

這時的她像只布娃娃,好像能被隨意支配,全身心的依賴著身上的人,失去了自己引以為傲的理智和清醒,卸去了白日的偽裝,摘下了用於保護自己的冷漠的面具,展現出了真正的,不為人知的自己。

看著這樣的阿憐,江逍卑劣地生出一絲滿足和興奮,這種黑暗的情緒讓江逍更加興奮和衝動,竟生出了希望阿憐能一直這樣下去的想法。

江逍的深邃漆黑的瞳孔與黑暗的環境一樣,兩者好似融為了一體,像一口深不見底的井,裡面充斥著危險和恐怖。

阿憐呆呆的望著他,本能的想要逃離,可是此時的她連挪動自己的身體都做不到,甚至不能移開自己的視線,她的靈魂好像已經不屬於自己了。

阿憐的眼神變得有些空洞,江逍終於感到了一絲心疼,收起了他與黑夜一般的情緒和想法,低下頭輕柔地親吻著阿憐的臉頰,脖頸和肩膀,嘗試著安撫她。

阿憐耐不住地閉上了眼,感受著他的吻落在了自己的臉上,眼睛上和額頭上,輕柔又帶著強勢。

在無措中,阿憐感覺自己深陷在一片黑色的海里,但卻又不是海,因為這海水不是藍色,而是變成了紅色,殷紅漸漸過渡成深紅。

那是滾燙的岩漿,波濤洶湧,侵蝕著阿憐弱小的冰冷的身軀,強烈的高溫與自己常年處於比正常人還要偏低的體溫完全不同,把阿憐推向了風口浪尖,眾矢之的。

吐出的呼吸溼漉漉的,江逍身上也是溼漉漉的,蹭著阿憐也變得溼漉漉的。

阿憐伸手想推開江逍,卻連手也控制不了。

弱小的阿憐像一隻螻蟻,被海浪吞噬,直到黎明。

東方將白,晨光熹微,山林中泛起一層霧氣繚繞著安靜祥和的村莊。

村中的公雞開始打鳴,打破了原有的寧靜,大聲地提醒著村中所有生靈,新的一天開始了。

村中有幾戶人家已經開了灶臺,通了煙囪,正在為自己,為家人準備早飯,為即將到來的一整天的辛勤工作做準備。

阿憐在迷迷糊糊間又聽到了外面傳來的聲音,村民騎著腳踏車還是三輪車,車輪碾過山路的細碎的聲音,人踩過石礫地發出的沙粒聲。

眼皮十分沉重,眼瞳在眼眶中轉了好幾圈仍然還是睜不開,想翻個身,身子卻像被車軲轆翻來覆去碾壓過好幾遍一樣疼痛無力。

阿憐無意識的發出輕聲痛呼,蜷縮在溫暖的被窩裡,嗅著空氣中飄來的淡淡的青草香,身體又慢慢放鬆下來,此時的她就像嬰兒窩在母親子宮裡一樣輕鬆自在,安全感十足。

阿憐在與睡意做鬥爭的時候,感覺有一個人靠近了自己,懷抱著自己,將自己摟到了懷裡,他的手還在輕輕地拍著自己的背,哄著自己入睡。

是江逍,阿憐在放棄與瞌睡蟲抵抗,徹底步入夢鄉時想。

東方逐漸露出了魚肚白,出現了微弱的曙光。

在蒼藍的天空中那顏色慢慢地由橘黃色變成淡紅色,再由淡紅色變成鮮紅色,連雲也被渲染成紅色的了。

在瑰麗無比的朝霞下,江逍迎著清晨的第一縷陽光,邁去村口井中打了水,與路過的鄰里鄉親們打了一聲簡短的招呼,再沿著小路回到了院子,將桶中的水倒入院中的大水缸裡,再次挎起木桶,幾番一來二去直到將家裡的大缸裝滿水。

接著放下木桶,走到一旁舉起了斧頭,把從山林中砍下的木頭,一塊一塊地劈成容易燃燒的大小,再一個一個有序的擺在一旁。

做完這些,江逍彎腰拿起一些柴火,又走進屋子裡,進了廚房,把柴火丟進爐灶裡燃燒,舀起一小碗桌子上大碗裡的粥,拿出雞蛋一起放在大鍋里加熱,鍋裡還有玉米,紅薯等食物。

江逍走出廚房,站在屋子門口停頓著,他望著整潔有序的院子在思索些什麼。

在江逍即將走出屋子的門檻時,阿憐下了樓。

“你要去哪?”

沙啞的聲音並不響亮,像沙子倒進了溪水,阿憐穿著白色的棉布質地的睡衣褲,扶著欄杆,正面對著江逍緩慢又彆扭地走下樓梯。

潔白細嫩的臉蛋上還帶著剛醒來的紅暈,惺忪的神情懵懵懂懂。

江逍愣了神,下意識搓了搓手掌,感覺手指上還殘留著昨晚觸控到阿憐臉頰的滑嫩感。

長袖長褲的睡衣並不能遮住昨晚江逍留在阿憐身上的痕跡,吻痕如紅星,點點的分散在阿憐的脖頸處。

可見昨晚處於興奮狀態的江逍下嘴是多麼沒輕沒重。即使是半大的孩童,一看那些罪證都知道這並不是蚊蟲叮咬的結果,都會疑惑昨晚阿憐到底經歷了什麼。

雖然阿憐昨晚睡的不怎麼安穩,時而清醒時而沉睡,睡著的時候還感覺自己被人擺弄著,感覺有人擦拭自己的身體,好不自在。

但是後來真正睡著後一夜無夢,很是舒適,可能是真的累到了。

起床後,頭腦雖是神清氣爽,但是身體好像不是自己的,腰背處和大腿感覺與自己的其他身體部位割離開,變成了一個新的個體,根本控制不了自己的腿,一直止不住得發顫。

好不容易支撐著自己洗漱完,拖著沉重的身體準備下樓。

下樓梯卻又是一道坎,邁也不是不邁也不是。

躊躇間阿憐聽到了院子裡有聲響,大概是江逍在劈柴,想了一番決定開口叫他,卻發現自己難以發聲,喉嚨是又幹又啞。

一直站在樓梯口也不是辦法,阿憐還是決定靠自己慢慢下樓,江逍好像進了屋子。

下樓後看到江逍站在屋子門口,側著身子對著她,也沒看見她,好似在思索著什麼。

江逍回了神,把放在茶几上的蜂蜜水拿了過來,邁出步子走上前,輕柔的扶住阿憐,將水杯遞了出去,面上倒是有些心虛。

剛才阿憐沙啞的聲音不如往日的清脆還有走路時不自然的體態都是拜自己所賜,江逍不免有些感覺對不起阿憐。

“去鎮上買雲片糕。”江逍故作鎮定的回答剛才阿憐的問話,不知道是不是阿憐看錯了,他一向平靜的臉上泛起了緋色,臉色也有些許不自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