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潑婦哪裡見過這種陣仗!
四個暗衛團團將她圍住,女人嚇的手上鞭子凌空飛出,腳下一滑正面朝下摔了個狗啃屎!
“……”
她這一下明顯摔的不輕,躺在地上好久沒起來。
小孩兒見著自已孃親吃了虧,從地上撿起一塊石頭朝著顧鳶的方向就砸了過來。
說時遲那時快,林芷容一步滑過,順手將顧鳶扯到了身後,另一隻手穩穩抓住了石頭。
暗衛中一人這功夫已經把小孩拎起來重重扔了出去。
頓時,這本就不大的小院子裡雞飛狗跳的哭鬧聲一片。
破院子裡的動靜太大了,惹得周圍鄰里也湊了過來。
看著這家門戶大敞,有些好事兒的直接就進屋了。
“哎哎哎,你們是誰啊?怎麼還來鬧事兒呢!?”
“活該啊,李嬸子養的白眼狼早就該被教訓了!”
“……”
白日巷子裡的男人幾乎都在外幹活,這個時候大多是女人在家。
她們湊著也都不敢上前。
顧鳶抓過林芷容的手,仔細捋著,“都紅了……疼不疼?”
林芷容面板嫩,手掌心紅了一片。
但是實際上並不是很疼。
這孩子就那麼點力氣,要是個大人的話,怕是她也不能這麼輕鬆的抓住。
林芷容本想直接說,可也不知道為什麼,她看見顧鳶擔憂的輕輕吹著她的手心。
她心跳就猛地疾速跳動了幾下。
有些不想讓顧鳶鬆手。
她擠了下眉頭,輕輕的‘嗯’了一聲。
顧鳶一聽這話,更心疼了!
這麼漂亮的手,都腫了!
她又吹了幾下,回頭盯上熊孩子的時候,她整張臉都陰沉著。
“給我打!脫了褲子狠狠的打他屁股!好讓這個熊孩子長長記性!”
四個暗衛面面相覷,他們那手勁,一巴掌下去怕不是要讓熊孩子的屁股直接開花!
奈何顧鳶都發話了,剩下那三個往旁邊一站,這活兒就扔給提溜熊孩子的初七去幹吧。
初七放了個水,這孩子還是哭的跟殺豬一樣。
地上趴著的潑婦心疼自已孩子被揍,掙扎著從地上好容易爬起來,七扭八拐的還是要往初七身上撲。
“天殺的你們到底是誰啊?!”
她方才頭臉著地,鼻子下面掛著兩條血柱,見自已阻止不了,索性也一屁股蹲在地上哭罵個不停。
顧鳶只顧著林芷容的手,林芷容卻是注意到周圍那些人的態度。
他們面上或多或少帶著譏諷和幸災樂禍,沒有一個人站出來想要幫這個潑婦。
她反手握緊顧鳶的手,順勢一帶,朝著被綁的老婦跟前走去。
顧鳶被她拉的腳下一個踉蹌,林芷容邊走,邊將她拉近自已。
待到顧鳶貼近,她鬆手自然的環上了顧鳶的腰。
“沒事吧?”
顧鳶呆愣愣的昂頭,一瞬間,她的眼中除了林芷容,再也沒有其他。
‘噗通,噗通……’顧鳶甚至能聽到自已的心跳!
她慌亂的搖了搖頭。
林芷容沒察覺出異常,“那就好。”
她拉著顧鳶走到老婦身邊,蹲下身子,試圖解開老婦脖子上的束縛。
顧鳶就那麼定定的站在林芷容身後,她的動作落在顧鳶眼中,就像是鍍了一層光。
顧鳶捂著自已的心臟。
不對勁……
她是不是生病了?
回去趕緊尋太醫來瞧瞧!
林芷容扯了幾下綁在老婦脖子上的繩索,看的出來這繩索已經綁了很久了。
有些地方已經勒進了老婦的皮肉當中,同這皮肉長在了一塊。
她只要稍稍用力,就會引的老婦低聲哀嚎。
林芷容只得回頭問到,“誰有剪刀?”
站在屋角看熱鬧的一位中年女子趕忙應道,“俺家有,你們等著!”
說罷拔腿就跑了。
顧鳶嫌棄的瞅了四個暗衛一眼,眼神明晃晃的寫著,真沒用!
她深吸一口氣,走近林芷容。
誰知林芷容忽然伸手攔住了她,“殿下,這裡髒亂,您就不要靠近了,怕汙了您的衣裙。”
“噗通,噗通!”
顧鳶捂著自已那顆劇烈跳動的心臟,心裡憋著一口氣。
又來了!
這什麼毛病?!
可是方才容兒攔住她的模樣,怎麼就那麼英氣呢?!
真好看啊……
顧鳶也不知道自已到底是怎麼了,她也懶得管了。
跳就跳吧,總比跳不動了強!
顧鳶不管不顧的湊上去,“沒事,但是你認識這老婦?”
她走近了才發現這老婦身上多處潰爛,周身都散發著一股子臭雞蛋的氣味。
“老人家?你感覺怎麼樣?”
老婦的狀況很是不好,她對於顧鳶的問話置若罔聞,雙目空洞的盯著一個地方,看來神志並不清醒。
林芷容給了顧鳶答案,“她是我母親的乳母,李氏。”
顧鳶這才知道林芷容帶她來的意思,可是如今李氏的狀態,怕是也無法辨認白長青。
她惋惜的道,“哎……不過咱們今日也不算是白來了一趟,照此下去,李氏怕是活不了幾天了。”
她厭惡的抬頭看向李氏的潑婦媳婦。
初七幾巴掌下去,熊孩子的屁股腫的老高,他也沒敢繼續打,那潑婦見他鬆開了熊孩子,這會兒正摟著熊孩子安慰呢。
感受到顧鳶的視線,她狠狠的瞪了回去,“你們這些窮鬼還不快去報官!沒瞧見這倆小賤人欺負我們母子麼!”
圍著的人聽了她的話,不僅不聽還七嘴八舌的罵了回去。
“我們都是窮鬼,可管不來你們老李家的事兒,有本事你自已去吧。”
“就是就是,誰讓咱們巷子裡就老李一個出息的呢。”
“整日宿在紅樓柳園的,老李還記得這兒有個家麼,哈哈哈哈。”
李氏媳婦被諷刺的直跺腳,“你們給我就等著!我們老李可是給縣老爺做工,你們怕不是忘了!等他回來啊,我一定叫他給你們好看!”
可眾人根本就不怕。
顧鳶暗道,“看來李氏這媳婦兒是犯了眾怒了,什麼人啊!”
這時,方才回去取剪刀的婦人回來了,她怕刀鋒割到這兩位仙女一樣的人物,主動接接過重任,小心翼翼的割著李氏脖子上的繩索。
林芷容隨口問道,“李媽媽的兒子是個什麼樣的人?”
她明明記得李氏孑然一身,根本沒有子嗣,後來被林張氏扔出府,也沒聽說過她還有其他家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