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長林狠狠的在曲靈悠的脖頸上吮吸一口,咂出了青紫的痕跡。
他心裡也是一鬆……
可下一瞬,漆黑的山石上忽的響起了陣陣細碎的腳步聲,聽著來人還不少。
慌亂之間他猛地將曲靈悠甩到身後,緊接著不等他穿上瀆褲周遭便被火把照的猶如白晝。
“何人在內?!快些滾出來!”
“定是那刺客!再去尋些人來!”
顧長林呆愣愣的被突如其來的變故驚得不知道此時是該擋臉還是何處。
“來人快些將內裡搜的明白!抓住刺客者本宮重賞!”
熟悉的女聲剛剛響起,幾個高頭大馬的侍衛便衝到了顧長林身邊,他慌忙拂袖遮住臉面,這幾人不問緣由幾人扯住顧長林的胳膊,根本不給他掙扎的機會。
“哎喲!住手!”
顧長林被扭住膀子,這幾個侍衛被那句‘重賞’激的手上沒了輕重,生怕刺客逃脫,誰知這所謂的刺客那般柔弱,這還沒用上力氣,伴著這人殺豬一樣的慘叫,他兩邊的臂膀就被卸了下來。
這幾人面面相覷,總覺得不太對勁。
可顧鳶在不遠處催促著,這幾名侍衛不敢耽擱,跟拎個小雞仔似的,提溜著顧長林就扔了出去。
顧長林衣不附體,就那麼狼狽的被丟到了眾人眼前。
方才還在叫囂的人待看清他的容貌紛紛噤了聲。
這山石之間僅剩下顧長林微弱的口申口今聲。
顧鳶壓下胸中笑意,做足了架勢,驚歎著叫了一聲,“皇弟你怎麼在這兒?!還這般……這般……”
她不叫還好,一叫,饒是後來從京中調來的禁衛軍圍在外頭也聽了個明白。
顧鳶故作憂心,她根本不看顧長林,就那麼扔著悽慘的顧長林在地上,轉而回頭惡狠狠的吩咐道,“定是那此刻將長林擄來此地!這兒已經被圍住,那刺客定是插翅也難飛,快去將人給本宮找出來!”
顧長林臉色一變,他自然是知道里面哪裡有什麼刺客!
若是被旁人知曉他在寺中行淫穢之事怕是……怕是他這就東宮之位就坐不穩了!
他掙扎著抬手想制止,“皇姐,皇姐莫要……”誰曾想顧鳶也不知是真傻還是假傻,聲聲中氣十足的喊著眾人搜的仔細些,硬是將顧長林的聲音壓了下去。
不多時,曲靈悠就被丟了出來。
她雖是匆忙之間套上了衣衫,可凌亂的模樣,加上脖頸上明顯的痕跡,誰還不知道發生了什麼!
合著這太子根本就不是被什麼刺客劫持了,這是在廟裡太久耐不住寂寞了……
“阿彌陀佛,罪過,罪過!”
住持本就是跟顧鳶一塊來的,這會兒鐵青著臉色不知道說什麼好。
“荒唐!”顧鳶沉聲怒道,她轉身安撫住幾位和尚,“圓慧師傅今日之事,本宮定會給您一個說法,只是今日之事涉及皇家顏面,還望圓慧師傅對今日之事保密。”
靈隱寺住持圓慧青著臉,怎麼也不曾想到竟是會發生這樣的事情。
早知道……
“哎……”長嘆一聲,他未曾作答領著幾個僧人徑直便離開了。
顧長林這會兒沒那麼疼了,見那幾個和尚被顧鳶打發走了,他長長吁了口氣,只要這幾個和尚不多說,那這件事情就隱下去了。
畢竟他眼下可是太子,稍後讓人將今日在場的侍衛名字都記錄一下,除非這些人不想活了,否則他有的是辦法讓這些人守口如瓶。
顧鳶看他表情,便知他打的什麼主意。
只是這蠢貨還不曾發覺今日在場的人那般多麼?!
禁衛軍可是直屬於父皇的,東宮想把手伸入東宮,那按照父皇那猜忌的心思,怕是不用她多做些什麼,這顧長林東宮也住不久了。
只是顧鳶此時還並不想就這麼輕易將顧長林拉下來,只是想著讓百姓父皇厭棄了他。
畢竟今日之事傳出去,顧長林在上面可謂是廢了,可若是換一個人坐上東宮的位置,那可就不如顧長林好對付了。
顧鳶腦中一閃而過燕王顧長司那雙深沉的眸子,心略沉了沉。
打發走了幾個和尚,顧鳶才命人將顧長林從地上拖了起來。
正巧從宮中趕來的韓太醫也來了,見此情形,也是老臉一紅。
“先幫殿下接上膀子,待稍後回宮!”
“皇……皇姐……回宮?!”顧長林怎麼也想不到怎麼就回宮了……啊!”
說話間韓太醫已經給顧長林將胳膊接好,只是方才恰好收到了顧鳶的眼神,他這手法可不輕快。
顧鳶滿意的遞給韓明一個眼神,這人是太醫院最年輕的太醫,想必今夜太晚,那群老東西便將深夜出城的活計扔給了他。
看到韓明這張臉,顧鳶不由得想起前世之時,她傷重回京若非韓明違了規矩深夜前往公主府,她那內傷怕是也不會好的那麼快。
顧鳶一時看不清此人底細,也並不懂他這是否是在向自己投誠。
可他不過太醫院一個末等太醫……
這又是為何……
顧鳶有些莫名,她可不記得自己曾給過此人什麼恩惠。
總之,莫名的善意比莫名的惡意更讓人警惕。
顧長林這邊緩過了這勁,又瞧著這一晚上的破事,心裡的氣就不打一處來,可憐韓明就成了出氣筒,“你哪兒來的郎中?!想疼死本宮麼?!來人,拉下去賞十個板子!”
他喊完便等著周遭人動彈,奈何瞪了幾息的眼,也不見有人動,他又想發作之時,顧鳶冷笑,“皇弟,韓太醫可是特地從宮中過來,給你醫治。”
顧長林一聽這半吊子手段竟然是太醫,他胸口那火是發不出來咽不下去,只能乾巴巴的大喘氣了幾下,才穩著道,“原是韓太醫,今日多謝太醫出手。”
說罷,他抬頭看向顧鳶,慘白著臉笑道,“皇姐,這也並非什麼大事兒,咱們也不必回宮……”
“哦?本宮覺得今日之事很是蹊蹺,皇弟也並非性急之人,怎地今日就耐不住性子,本宮怕是有些人給皇弟施了些東西才讓皇弟如此失態。”
顧鳶說這話的時候,視線若有似無的飄在了一旁蜷縮著的曲靈悠身上,就見她說出這猜測的時候,曲靈悠明顯的縮了下脖子。
她心頭一笑,合著,還真讓她給猜中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