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世的時候她隱約記得,當時有傳聞長公主體虛有異,不在京中,這才讓太子在賑災一事當中大出風頭。
藉由此事,顧長林可是得到了朝中大半大臣的支援,只是有一事,卻被她偶然發現。
那是在顧長林治水有功,剛回京的時候。
彼時因著此次水災造成了萬人流離失所,千畝良田被毀,天盛帝下令減百官俸祿,並嚴整奢靡之風,是以眾家千金小姐的紛紛愛去寺廟祈福。
只為搏個好名聲,順便在靈隱寺那兒多露露臉,以便讓在寺廟祈福的皇后娘娘瞧見。
靈隱寺那些日子馬車佔道都快擠不下人了,無奈之下林芷容只得繞道去了離京城更遠的弘福寺祈福。
沒成想在回來的路上,卻遇到了山匪,將其擒住後,細問之下,這才知曉這幾人並非本來就是山匪,而是那災地的百姓。
這次上京,實為逃難。
只是到了京城才發現根本就進不了城。
無法之下,只能落草為寇,幾人機靈,並非過路的人人都蹦出來作亂,只有小姐千金的馬車他們才會截下。
往往這些千金小姐,錢財不少,為了名聲事後也不會聲張出去。
這才讓他們一直留在了京郊。
林芷容很是奇怪,如果按照這幾人的話來說,那他們上京已經有些時日了,可此事傳來京中直到太子賑災安然回來不過月餘。
怕只怕是那災難遠比朝廷得知的時候要早上許多。
況且,她此前從未聽說過京城下了禁令,這些人只要有文牒,又怎會無法入城?
這幾人聽她這麼問回應的只有苦笑。
京城的確沒有明確下禁令,可守城的官兵一看他們的文牒是南淮附近,馬上就想將幾人拿下,口中還說什麼太子有令,南淮出了疫症,未免傳至京城這才要將他們這些南淮周邊的流民紛紛押送至官廨,確保無憂後才會放出。
林芷容聽了這話更是奇怪了。
她可從未聽說官廨當中還收著流民,這般大的事情,若是真有發生這樣的事情發生,怎會躲過京中百姓的眼耳。
此事定是大有蹊蹺。
不過林芷容並不想與此事有所牽扯,既然這幾人傷不及他人性命,她也不願被劫一事傳出去再橫生枝節,便打發身邊人給這幾人一些銀兩,讓他們莫要再在此地伏擊旁人便回去了。
而今這差事落到了顧鳶頭上,她很自然的想起了這樁小插曲來,所以方才才要顧鳶將她帶上。
怕只怕今生南淮那處發生的事情也並非表面上看起來那樣簡單。
她這樣想著,更是睡不著了,即刻起身修書一封想著交給南溪。
南溪這些年靠著經營點翠樓積攢了眾多耳目,由他來打探訊息才是最快的。
此事她也不怕讓顧鳶知曉,越是知道南淮情形,對顧鳶越發有利。
很快她將書信寫好,趁著筆墨風乾的時候,喚了寶眷進來。
將信紙封好,林芷容遞給寶眷,“此信務必交由信任的人直接交到南溪公子的手中才可,萬不能讓旁人經手。”
寶眷有幾分猶豫。
林芷容似是看出了她的顧慮,輕聲道,“你可將其內容轉述給殿下,只不過還待殿下醒來,她昨夜太過勞累,且讓她先好生休息著。”
寶眷見林芷容並不避著顧鳶,也放下心來。
“小姐放心,奴婢定是會將此信親手交給南溪公子。”
等到天色稍暗,顧鳶方才從沉睡中醒來,乍一瞧見外頭的夕陽,她心裡暗道一聲不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