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話一出,剛剛提問那個記者臉上劃過一絲尷尬的神情。
季硯辭這話不就是在說他們欺負阮柚嗎?
一瞬間,旁邊的記者都安靜下來,這估計是他們這麼多采訪,最安靜的一次。
季硯辭低頭理了一下衣服,抬頭冷漠的瞥了那些記者一眼,明明他語氣很平靜,但給人一種不容抗拒的感覺。
這就是長期身處高位者自帶的壓迫感。
阮柚和季硯辭十指緊扣,雖然眼神看著面前的記者,但思緒早就不知道跑到哪裡去了。
有季硯辭在的場合,她可以不用那麼緊繃。
反正季硯辭會解決一切。
不過季硯辭這句話被她精準的捕捉到了。
阮柚心裡一陣暗爽,要不是為了維持人設,她恨不得立馬給季硯辭豎個大拇指。
這話說的好,會雲多雲。
不得不說,有人撐腰的感覺真的很爽。
特別是季硯辭這種義無反顧站在她這邊的人,更是安全感爆棚。
季硯辭瞥了一眼站在旁邊的鄭弈,眼裡的冷淡更甚了幾分。
周圍的記者被季硯辭的氣場震懾到,一時間沒敢再提問。
大家都憋著一肚子問題想要提問,但都面面相覷,誰也不打算當這個出頭鳥。
“而且,我覺得當眾引導大家去惡意揣測一個女生,這種做法真的是沒氣量。”
季硯辭丟下這麼一句話,牽著阮柚上了車。
記者自然不可能眼巴巴看著季硯辭離開,剛想開口就被許然制止。
許然在來的路上一直在看直播,自然知道鄭弈做了什麼。
先不說別的,男人之間的恩怨把一個女人扯下水,真的很掉價。
雖然他不知道這鄭弈和季總之間發生了什麼,但就這件事而言,鄭弈做的是真的不厚道。
許然瞥了一眼一直站在旁邊當局外人的鄭弈,輕飄飄把話題拋給了他。
“我覺得鄭總應該也有很多話想說,大家不妨去問問他。”
許然說完,上了後面一輛車,直接發動了車子。
主角都走了,鄭弈再留在這裡也沒什麼意思,抬腳就想走。
錯過了季硯辭,那群人不想再錯過這事情的另外一位主人公,轉身朝鄭弈跑過去。
畢竟就剛剛季硯辭那口氣,鄭弈這裡絕對有可以挖的瓜。
整個江城眼紅季家的人不在少數,但敢這樣叫板的,鄭弈還是第一個。
而且鄭家也是個不容小覷的存在,近幾年發展很迅猛。
這倆人要是真鬧起來,這才是真正的好戲。
可惜他們才剛走近就被鄭弈得保鏢攔住了。
鄭弈冷笑了一聲,眼裡閃過一抹不屑。
給點面子還真以為自己能吹鼻子上臉了。
也不看看自己什麼檔次。
鄭弈收斂起臉上的笑容,一改剛剛的溫潤如玉,臉色陰鬱,他沒管身後記者的挽留,快步走上車。
鄭弈看了一眼阮柚和季硯辭剛剛站著的地方,露出了一個嘲諷的表情。
“看來感情還不錯嘛。”
他說完,靠在椅背上,閉上了眼睛,車子很快就開了出去。
阮柚一上車就沒什麼形象的靠在了椅背上,把高跟鞋脫下來扔到一邊。
她轉頭看向旁邊開車的季硯辭,露出了一個崇拜的眼神。
“季先生,我宣佈,以後你就是我的男神,我看的那些霸總沒有任何人比得上你,我回家就給你安排八百米的大床,小小心意,不成敬意,別太感激。”
季硯辭沒反駁,順著她的話接了下去。
“行啊,每天起床之前先跑個八百米,一天的運動量就達標了,省的某些人邁不開腿。”
雖然季硯辭這話很不中聽,但阮柚現在心情好,不跟他計較。
“你怎麼過來了啊?”
阮柚一直很疑惑,季硯辭公司離這裡還挺遠的,難道他早就打算好了要來接下班。
“來這邊有點事兒,看著你快結束就過來了。”
季硯辭在等紅綠燈的時候伸手捏了一下阮柚的臉。
“窩裡橫啊,阮柚子,拿出你團霸的氣勢來啊。”
阮柚把她的手拍開,揉了一下自己的臉。
“你以為我不想啊,人要臉,樹要皮,可惜我面對的是一群沒皮沒臉的人,我要真釋放自我,那明天的熱搜就是我以一己之力霸凌全世界。”
阮柚可是深刻的體會到了那些狗仔的造謠能力。
搞得就像她可以控制全世界一樣。
季硯辭這話說的,阮柚很不愛聽。
“而且我哪裡窩裡橫啊,我這頂多算是恃寵而驕,誰讓我有一個會疼人的老公呢,團霸什麼的就過分了啊,給你兩秒鐘收回這句話,我們還能當好朋友。”
阮柚臉不紅心不跳的說出了這話,反駁季硯辭的同時還得誇兩句。
誰讓他是金主爸爸呢。
“又想要什麼?”
阮柚才剛說完,季硯辭就毫不掩飾的戳穿了她的小把戲。
阮柚有求於他的時候,誇獎的話簡直能不重樣。
“切,我是那麼膚淺的人嗎?”
阮柚義正言辭的反駁之後,非常小聲的說了一句。
“那啥,明天不是要回去吃飯嘛,我媽要是又給我弄什麼大補湯,你替我求個情唄,真的不能再補了,臣妾做不到啊。”
跟前面那句話比起來,這句話就有那麼一點點氣勢不足。
沒辦法,蘇女士最近不知怎麼的,居然迷上了做飯,波及範圍之廣,她也變成受害者。
她都不敢想象她的父親大人每天過得都是多麼水深火熱。
季硯辭微微挑眉,饒有趣味的看著阮柚。
“這個嘛…看心情。”
阮柚癟了癟嘴,這件事兒真的讓人忍不住想哭。
她的做飯能力深得蘇女士真傳,當然,其中還有她老爸的基因在裡面中和了一點兒,由此可見,蘇女士的廚藝到底有多恐怖。
聞者傷心,聽者落淚。
路過的狗都嫌棄。
在她最喜歡的領域吃到這麼歹毒的食物,這簡直是身心雙重打擊。
阮柚眨巴著一雙大眼睛,可憐巴巴的看著他。
“可是我心情不好,你心情也不會好啊,我這是為了我們兩個人考慮,我好,你也好。”
阮柚說完還給了季硯辭一個堅定的眼神。
一直到下車季硯辭都沒說自己到底幫不幫。
季硯辭先下車,在地上放了一雙拖鞋,才開啟了副駕的車門。
阮柚沒覺得這個動作有什麼,提著裙子下了車,跟在季硯辭旁邊往家裡走。
“我說,要不要這麼無情,你這是冷暴力,對我的傷害很大的。”
“真是淡了,這一切的一切,終究是錯付了。”
“哎,小白菜,地裡黃,沒人愛啊。”
見季硯辭還是不說話,阮柚直接上前了一步,擋住了他的去路。
“我告訴你,識相點,別逼我放大招,我動起真格來我自己都害怕,你確定不從了我嗎?”
阮柚此刻的樣子,配上這語氣,真的有一種女流氓調戲別人的感覺。
阮柚這性子,要是放在以前,估計也能佔領一個山頭。
十里八鄉出了名的女流氓。
“哦?真的很害怕嗎?那你打算怎麼動真格?”
“我!”
阮柚雙手叉腰,抬頭看著季硯辭,氣勢洶洶。
“你要是不答應,我就再求你,求到你同意為止!”
阮柚用最霸氣的語氣,說出了最卑微的話。
“你吼什麼呢?我在屋子裡都聽到了你的聲音,打算練獅吼功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