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人進包廂這才發現,在場的三人都沒動筷,估計是在等他們,許曼略帶歉意的笑了一下。
“不好意思啊,耽誤了點時間,大家趕緊吃吧。”
就楚昭遠這個老頑固,面子比什麼都重要,讓他跟阮柚道歉基本是不可能的。
不過他確實沒再跟葉欣繼續聊大學的話題,每當葉欣想把話題往那邊扯,他就不著痕跡的避開。
作為長輩,他要是不想繼續這個話題,其他人也不好繼續。
阮柚其實沒什麼太大的感覺,他們聊他們的,不管葉欣再怎麼回憶過往,季硯辭不喜歡她是鐵打的事實。
看著楚昭遠給自己夾的菜,阮柚驚了一下。
這不會是想投毒吧。
她雖然有點不太禮貌,但罪不至死吧。
她先是看了一眼楚昭遠,那人立馬把頭歪朝一邊,不看她。
阮柚轉頭用眼神詢問季硯辭,急需一個解釋。
許曼似乎看出了她的疑惑,也夾了一筷子菜放到她盤子裡。
替楚昭遠說話,“老師挺喜歡你安排的這個餐廳的,他對白天那麼跟你說話也很抱歉,也知道了自己的行為不好,他這人就是死要面子,不好意思說,這是跟你道歉,順便抱歉的意思。”
楚昭遠沒做聲,大概是預設了許曼的這種說法。
阮柚看了楚昭遠一眼,大概猜到剛剛兩人出去聊了點什麼。
看來這小老頭還挺固執。
他白天那種行為,阮柚生氣一下也是合理的吧。
她也不打算理楚昭遠,轉頭看向許曼,甜甜的來了一句。
“謝謝師母。”
可阮柚回頭看著盤子裡的東西的時候,卻有點犯了難。
她是真的不想吃,但不吃似乎又不太好,畢竟對面兩人都在看著她,不吃的話似乎有點太不給面子了。
季硯辭看出了她的為難,輕笑了一聲,出聲替阮柚解圍。
“她不太喜歡這裡的菜。”
“啊?”
看著許曼那表情,阮柚大概腦補了一出她為了讓他們開心,強迫自己來了一個自己很討厭的餐廳。
她只是覺得這些菜有點膩,但絕不是討厭。
反正也不是什麼見不得人的事兒,說了也沒什麼。
阮柚看著盤子裡的菜苦笑了一聲。
“我媽不會做飯,我小時候只要我爸不在,我媽就帶我來這裡吃飯,這裡對我來說其實就是一個類似食堂的地方,所有的菜我都吃過一遍,真的是有點膩了。”
阮柚這話絲毫沒有抹黑蘇女士的嫌疑。
她小時候父母喜歡安靜,家裡就沒請阿姨,只要阮華南不在,蘇秋就把她送來這個餐廳,美其名曰營養均衡。
這裡的菜色都講究一個味道傳承,主打一個古色古香,基本菜色都差不多,這翻來覆去的吃,真的會厭煩。
關鍵那會兒阮華南經常出差,蘇秋三天兩頭把她送過來,就沒想過換一個。
阮柚極力抗議,蘇秋答應的好好的,轉頭就忘了。
後來阮柚知道真相後差點吐血。
這是她舅舅開的餐廳,兩人商量的時候是說讓蘇秋給後廚一份菜譜,或者阮柚想說什麼去跟後廚說,按著她的習慣來做。
可惜了,她那個不靠譜的媽和舅舅忘記了跟後廚說這事兒,導致阮柚連著吃同樣的菜吃了快一年。
後來她實在忍無可忍,跑到季硯辭家蹭飯,這才擺脫了這熟悉的味道。
說實話,這味道真的很不錯,但一直吃是真的會厭煩。
對此,阮柚還狠狠的唾棄了她舅舅和老媽,真不愧是姐弟,一樣的不靠譜,顧頭不顧尾。
許曼聽完之後對阮柚又有了一個新的認知。
這可是江城最好的餐廳,主打的就是高階消費,這樣的地方卻被阮柚說成是食堂,足以見這阮家實力到底有多雄厚。
不過她沒多說,阮柚明顯不太想在這種場合提起她的家庭,她也不打算多嘴,畢竟也不算很熟。
季硯辭把她盤子裡的東西夾到自己碗裡,看向許曼。
“師母,你不用管她,她的吃的待會兒上。”
後面一直是他們四個在聊天,葉欣倒成了局外人。
她雖然不滿但也沒辦法,只能獨自坐在一邊兒,假裝對她們的話題感興趣,偶爾插幾句。
果不其然,季硯辭才說完沒多久,服務員就端著阮柚的飯菜走了進來,就一葷一素一份飯,跟桌子上這些精緻的菜飯完全就不是一個檔次。
但阮柚著實是不好那口,簡單點就很好。
服務員隨後還拿了兩瓶酒進來,笑著放在他們旁邊。
“這是我們老闆特意囑咐我們從地窖裡拿出來的,你們是我們小老闆的朋友,自然就是我們遠道而來的客人,大家要是有什麼吃不慣的儘管說,我們後廚會及時調整,你們請慢用。”
服務員剛走出去,除了季硯辭外的三人都滿臉疑惑的看著她,畢竟服務員剛剛那句小老闆,含金量著實是有點重。
為了避免誤會,阮柚趕緊開口解釋。
“哦,這是我舅舅的餐廳,所以他們都叫我小老闆,我沒那麼多錢開這餐廳。”
她說完,出聲招呼了一下,“大家趕緊吃吧,一會兒都涼了。”
楚昭遠喝了一口剛剛拿過來的酒,驚了一下,確實是好酒。
他這人沒什麼愛好,就喜歡品茶,品酒,不過年紀大了,也不怎麼碰酒了,不過這酒確實不錯,他沒忍住喝了兩杯。
臨走的時候腳步都有點虛。
季硯辭先叫車把許曼和楚昭送了回去,阮柚讓季硯辭先上車,轉頭氣勢洶洶的上二樓找蘇知逸算賬。
這人今晚肯定是赤裸裸的報復,那菜簡直鹹的難以下嚥。
她剛推開辦公室門,就看到蘇知逸非常有閒情逸致在澆花,光打在她身上,好看的有點不像話。
蘇知逸放下了手裡的小噴壺轉頭看向阮柚。
“幹嘛呢?小女孩家家的,能不能有個女生的樣子,門都要被你砸爛了,我這門可是很貴的。”
阮柚氣勢洶洶的走進來,“蘇知逸,你是不是在報復,剛剛的菜為什麼那麼鹹。”
蘇知逸一臉無辜的看向阮柚,“有嗎?可能是廚師技術退步了,我明天就去好好批評。”
這簡直就是說謊話不打草稿,這裡的廚師都是什麼水平,怎麼可能出現把菜做鹹的情況。
肯定是他做了手腳。
“你就吹吧,明天我就跟外婆說,某些人揹著他們偷偷去山路上賽車。”
一說起這個,蘇知逸就氣不打一處來。
“你還敢說,要不是你這小兔崽子偷偷打小報告,我的車能被他們收了嗎?要不起有司機,他們老兩口估計就要讓我去擠地鐵去公司了。”
“那多好,鍛鍊一下你的生活自理能力,我說你真的是,賽車多危險啊,你要跑正經賽道我才不管你,小命要緊。”
“像你這這種不懂得速度與激情的人,知道什麼是腎上腺素飆升的快感嗎?”
阮柚雙手交叉比了個拒絕的手勢。
“我並不想懂,我惜命。”
蘇知逸彎腰敲了一下阮柚的腦袋。
“你這小屁孩兒,居然還教訓起長輩,放心,我有分寸。”
“這話你自己信嗎?你要是有分寸,母豬都能上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