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劉叔?”
張塵回頭一看,不禁一驚。
抓住他的是一箇中年男人,名叫劉方,之前是雲豪酒店的安全部經理,據說是一個退役的特種兵,身手很是不凡。
張塵以前就和他認識,一直管他叫劉叔。沒想到,劉叔竟然還在。
“劉叔,你怎麼在這?”
“你小子,跟我來。”
劉方說著,急忙將他拉到了一旁,找了個僻靜的無人角落,這才問道:“你怎麼到這來了?”
張塵反問道:“劉叔,雲豪酒店是張家的產業,我為什麼不能來?”
“你小子少給我打馬虎眼,你難道不知道,現在這的老闆,是周乾?”
“我知道,所以我更得來了。”張塵冷冷的道,“劉叔,我家的事,你知道嗎?”
劉方嘆了口氣,道:“我知道。”
“你知道?”張塵一聽,頓時來了火氣,喝道:“劉叔,我爸當初對你怎麼樣?你心裡清楚,你明知道是周家人害了他,現在卻給周家做事?”
劉方卻是眉頭緊鎖,滿臉無奈的道:“我不這樣做,如何保住雲豪酒店,如何保住張家的產業?”
張塵聽罷,不禁一驚:“什麼……你說什麼?”
劉方嘆了一聲說道:“老闆出事以後,周乾趁機吞併了張家很多產業。他接手雲豪的時候,遣散了所有人,唯獨將我留下。我當然不願背叛老闆,可他說如果我不留下,就拆了雲豪,改建成別墅區。雲豪是老闆花了很大心血才建成的,我怎能讓他輕易毀去?我知道你小子命大,死不了,所以在這幫你看著家業,等你回來。”
劉方一番話說得真情懇切,張塵與他認識也不是一兩天了,自然知道他為人最講義氣。
“對不起,劉叔,是我誤會你了。”張塵說道,“劉叔,今天周沈兩家的訂婚宴,你知道嗎?”
“你是為沈家三小姐來的?”劉方說道,“也對,那可是你的未婚妻,周晨算什麼東西,也敢妄想!”
“不光是為沈宜,也為了周家!”張塵的目光中閃過一絲冷意。
劉方卻是一驚:“你想報仇?今天動手?”
“我要送份大禮給周家。”張塵冷笑道,“不過,我現在沒有請帖。要是硬闖難免打草驚蛇,劉叔,你有沒有什麼辦法能讓我混進去?”
劉方沉思片刻道:“有,你跟我來。”
說罷,張塵跟著劉方,來到了換衣間。片刻後,一身服務員打扮的張塵就從裡面走了出來。
張塵就這樣,大搖大擺的朝宴會廳走去。
保安以為他是工作人員,自然沒有阻攔。張塵推著餐車,走進會場,在一旁的餐架上擺放著食物。
他的目光,卻在場中來回巡視。
王家、李家、趙家,這幾家都是雲城的貴族,雖說實力比不上週沈兩家,卻也是雲城舉足輕重的人物。
這些人竟然都來捧場,看來周沈兩家的面子確實很大。
再一回頭,張塵卻見到一個熟人。
沈妍。
沈家二小姐,“雲城四美”之一,和沈容是親姐妹,但是性格卻迥然不同。
沈妍是雲城醫大的高材生,自已中彈那次,參與搶救的人裡就有她。
不過沈妍並不知道自已救的人是誰,因為當時張九玄給他施了術法,改變了他的容貌。
沈妍同樣不知道的是,她之所以能參與那次搶救,是因為她的導師,正是冥神殿的十二醫侍之一!
那之後,沈妍還照料過她一陣子,所以張塵和她有過一些交流。
沈妍並不像沈容那樣倨傲,但是性格冷淡,對任何人都是一副冷冰冰的樣子。
此時,沈妍正斜倚在一旁的沙發上,端著酒杯,自顧自的飲著。
一個二十多歲的青年男子端著酒杯走了過去,微笑著道:“沈二小姐,可否賞臉乾一杯?”
沈妍瞥了他一眼,面上毫無波瀾,輕輕的背過了身去。
那男子眉頭一皺,臉上頓時有些不悅,隨即便離開了。
張塵搖了搖頭,繼續擺放著食物。
不一會兒,從裡間走出來一個雍容華貴的美女,一出場,便是驚豔四座。
那正是沈容。
張塵曾和她是同班同學,但他並不喜歡這個人,不單是因為她言語尖酸刻薄,更是因為她對沈宜的多番刁難。
沈容微笑著和眾人打著招呼,便來到餐架,端起了一杯紅酒。
張塵此時還不想生事,當下便從她身邊擦身而過。
“張塵?”身後,傳來一個女子的呼喚。
張塵下意識的停住腳步,心中暗自感到無奈,轉過了身來。
“張塵?哈哈,還真是你啊!”沈容先是驚訝,隨即便捂嘴笑道:“哎喲,真沒想到,昔日的張家少爺如今竟然淪為一個服務員啊?嘖嘖嘖……”
沈容一邊說,一邊上下打量著他,眼神中滿是不屑。
張塵看著沈容,笑了笑道:“班長大人,好久不見啊。”
沈容一聽這話,鄙夷之情更甚,連忙說道:“去去去,和你這種人做同學,真是有失身份。”
沈容說著,隨即彷彿想到了什麼,不由笑道:“張塵,你今天來這,該不會是想打我妹妹的主意吧?我奉勸你呢,做人要有自知之明,不要癩蛤蟆想吃天鵝肉!”
“好好好!”張塵拍了拍手,笑道:“到底是班長大人,還顧念著同窗之情,替我伸張正義。我就說嘛,周晨那小子就是癩蛤蟆想吃天鵝肉,明知道小宜有婚約在身,還敢做非分之想!”
“你!張塵,你不要給臉不要臉!”沈容一聽,不禁多了幾分慍怒:“周少是什麼身份,你又是什麼身份?你沒死又怎麼樣?有婚約又怎麼樣?如今張家敗了,你還想憑著一紙婚約賴上我沈家,休想!識相的,趕緊給我滾出去!”
沈容的一番厲喝,立刻驚動了會場的其他人, 紛紛向這邊看來。
“阿容,不可放肆!”一個深沉有力的聲音傳來。
沈家主穿著一襲深色的定製西裝,面料上閃爍著細微的光澤,彰顯著他的尊貴與地位。
他面容嚴肅,眼神深邃,有一種歲月沉澱的智慧和滄桑。銀絲摻雜在烏黑的髮絲中,更添一種成熟的魅力。
在他身旁,是一個四十來歲的中年女人,穿著一身定製的旗袍,妝容精緻,髮髻高挽,頸間戴著一串璀璨的珍珠項鍊,更顯的幾分雍容。
沈家主走到沈容身邊,微有怒色的道:“阿容,今天是什麼場合,怎麼還如此任性!”
沈家主說著,側過了身,目光正與張塵相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