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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2章 她的家已經沒了

這一晚,祁歡終於見到了活生生的雙開門冰箱,她再次用手丈量時,一隻大手捏住了她的手腕。

“還沒夠?”此時的宋鶴然像極了吸足精氣的妖精,攝人心魄。

祁歡悄悄嚥下口水,“夠夠夠!”

媽的,這不要臉的男人,說什麼吃了他的面,就是他的人,果然奸商得一匹!

“以後別做讓我傷心又擔心的事情,可以嗎?”

宋鶴然清冽的聲線糅雜著幾分命令的口吻,輕捏著祁歡的臉頰。

祁歡無言以對,這話從宋鶴然嘴裡說出來,怎麼感覺自己是一個十惡不赦的罪人?

好在下一秒,電話鈴聲成功緩解了她的尷尬。

對方是祁家之前的主廚,說在離開晏城之前,想和她見上一面。

宋鶴然擔心主廚別有用心,提出要跟祁歡同去,卻被婉言拒絕了,看出宋鶴然心情失落,祁歡答應到了見面地點會發定位,報平安。

出發前,宋鶴然將祁歡帶到車庫,讓她選一輛喜歡的車。

祁歡對車沒有研究,便在清一色的邁巴赫裡選了一輛最低調的。

“路上小心,任何時候都要把自己的安全放在首位。”宋鶴然不放心的再次提醒。

祁歡被他的念念碎吵了一早上,早就想圖個清淨了,一腳油門開出了車庫。

看著女人如此決絕,宋鶴然覺得是時候安排逐月回來了。

祁歡到了目的地並沒有直接進去,而是等到主廚出現以後,開車帶他去了一個隱私性比較好的咖啡廳。

“張叔,您別多心,我不是不信任你,而是您既然選擇見我,我就要對您的安全負責。”祁歡開門見山的說。

張叔也表示理解,祁家出事以後,他換了一份新的工作,卻處處被人排擠,他隱約覺得自己被人盯上了,才不得已離開宴城。

只是他不想帶著遺憾走,這樣他會一輩子良心不安。

服務員把咖啡送過來,張叔只喝了一口便紅了眼眶。

“大小姐,難得你還記得我的習慣。”

祁歡淡淡地抿了一口咖啡,笑道:“你們在祁家這麼多年,您喜鹹,管家喜甜,忘不了。”

張叔再也控制不住自己的情緒,“噗通”一聲跪在祁歡面前,“大小姐,我對不起你,對不起祁家……”

祁歡心裡發澀,祁家破產,樹倒猢猻散,如今再見,心中不免傷感。

“張叔,快起來,我們有話慢慢說。”祁歡起身將張叔扶起。

張叔告訴她,幾個月前,他給祁老爺送宵夜,聽見屋裡打電話的聲音,從祁老爺憤怒的語言來看,老張感覺這人是半年前辭職的蘇盛。

蘇盛是蘇卿卿的父親,短短半年,他就從一個司機變成了公司總經理,蘇卿卿的身份也跟著水漲船高,擠進了晏城名媛圈。

張叔並沒有切實的證據證明什麼,而且那段時間,祁歡正在霧山,對晏城的事情並不清楚。

“張叔,您能告訴我這些,我很感激,眼下這種情況,我也不留您在晏城, 您有想去的地方嗎?”

祁歡一直都知道這是她一個人的戰鬥,她不能讓無關之人牽扯進來,更不能置張叔的安危於不顧。

張叔苦笑,“在外漂泊了大半輩子,我也該回家了。”

“祁家危難時刻,您能挺身而出,這份恩情我永遠不會忘。”祁家從包裡拿出一張銀行卡遞給張叔。

張叔擺手拒絕,卻拗不過祁歡的堅持,只能含淚收下銀行卡。

“張叔,密碼是卡號後四位,拿著這筆錢帶著家人換個地方生活吧,祁家對不起你們。”

“大小姐,這……”張叔無聲抹著眼淚,祁老爺和大小姐都是極好的人,老天爺一定不會讓壞人逍遙法外的。

臨走前,張叔說只要祁歡有需要,他隨時都能出現,祁歡笑笑,擺手讓他趕快離開。

宋鶴然趕過來的時候,只看見祁歡面朝窗戶坐著。

孤獨和落寞從四面八方侵蝕著她那清瘦的背影。

“歡歡!”

宋鶴然柔聲喚她,在她身邊蹲下身子。

祁歡看著不知名的遠方,許久沒有收回視線。

“阿然,我沒有爸爸了,祁家也沒了!”

這縹緲虛無的聲音,落在宋鶴然的心裡卻擲地有聲,他呼吸微凝,心疼地把祁歡摟進自己懷中。

“別怕,我在,我會一直陪著你。”

“是嗎?”祁歡瞬也不瞬的直視他,那不帶半分情緒的眼神,彷彿下一秒就能直達一個人內心最隱秘之處。

頂著這樣的眼神,宋鶴然第一次感覺到心虛,他沒有直接回答祁歡的話,彎腰將祁歡抱了起來。

“走吧,該回家了。”

祁歡窩在他懷裡,乖順得像一隻小貓,只有她自己知道,那不是她的家,她的家已經沒了!

咖啡館的服務員看見這一幕,都不自覺的瞪大了眼睛。

宋家家主什麼時候破戒了?!

只可惜他的外套把女人包裹的嚴嚴實實,根本看不到女人的正臉。

回家後,祁歡在屋裡躺了一天,宋鶴然也沒去公司,直接在書房辦公。

當晚,祁歡高燒不退,宋鶴然嚇得立馬把慕屹承叫了過來。

對於祁歡這種狀態,慕屹承也束手無策,只能開一些退燒藥緩解症狀。

“能撐到現在,也是不容易。”

祁家出事,祁老爺的後事是祁歡一個人料理的,還有那些隔三差五上門討債的,看似柔弱的祁歡把這一切都扛了下來,慕屹承打心眼裡佩服。

當然,他這話也有點陰陽宋鶴然的意思。

按照宋鶴然的實力,沒理由擺不平這一攤子事情,可他偏偏對這件事情不聞不問,著實讓人費解。

“很晚了,我讓人送你回去。”宋鶴然拐著彎的趕人。

慕屹承也看透了他這有異性沒人性的德行,丟下一句“不稀罕”,提著醫藥箱走了。

宋鶴然這臭德性,也只有他能受得了。

祁歡吃完藥,出了一身大汗,宋鶴然生怕驚擾了她,輕手輕腳地替她換上乾淨睡衣,守在床邊隨時測量著她的體溫變化。

“對不起,這段時間讓你受苦了。”

宋鶴然感覺到祁歡逐漸均勻的呼吸,看著她海藻般的頭髮鋪散在枕頭上,俯身在她額頭上落下一吻。

起身那一瞬,熟悉的疼痛侵襲著大腦,他用力按壓著太陽穴,極力穩住身形,快步進入書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