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苒苒見他額頭瞬間就冒出了冷汗,根本不敢耽擱。
“我們去醫院!”
“不用,我休息會兒,就好。”
“陸深,你聽話,跟我去醫院。”
顧苒苒拉著他就往門外走,陸深拗不過她:“別和,媽媽說,太晚了。”
“知道了。”
宋芸回來就進房間去洗澡了,也就沒聽到兩人出門的聲音。
因為著急,她根本就沒有拿口罩,好在吃燒烤前,兩人就回房換了衣服,沒那麼誇張。
她直接就掛了急診,醫生見到陸深的手時,又詢問了他傷勢,一臉可惜的說:“如果當時你做了手術,這隻手也就不會那麼嚴重了。”
“那現在做手術來得及嗎?”
醫生抬頭就看見了顧苒苒,他微微一愣,然後搖搖頭:“當年他年紀小,恢復快,現在都那麼多年了,早就沒用了,我給你開止痛藥,回去吃了就行。”
陸深下意識地就說:“醫生,您給我開最便宜的就行。”
顧苒苒鼻尖一酸,手輕搭在他的肩上:“醫生,要最貴的!”
年輕醫生認出她來:“顧小姐,無論便宜或者貴的止痛藥,有效才行,而且看你朋友的這手,一般的劑量應該對他沒用。”
他開始在電腦上打字,順便問了陸深一句:“你從什麼時候開始吃止痛藥的,吃的是什麼?”
陸深眼神裡有了躲閃,開始思索說什麼時候才好。
顧苒苒俯身在他耳邊小聲說:“說實話,不然你就去睡次臥。”
陸深愣怔了一下,眼神裡全是委屈,就這麼看向她。
顧苒苒沒理,而是站直身體,糾正了醫生的一個錯誤:“醫生,他不是我朋友,是我老公。”
年輕醫生打字的手一頓,沒有再多說什麼,只覺得她們貴圈有夠亂的。
他抿了抿唇:“九歲,安乃近。”
這時他轉過頭來,盯著陸深,又看看顧苒苒:“你帶他先去查個血。”
“不是醫生,你先給他止疼啊!”
“他服用的止痛藥副作用過大,我得看下他的肝臟,腎臟的損害程度,才能開藥,這是對他負責。”
顧苒苒雖然不明白他的意思,但也明白便宜沒好貨的道理,只能先去做檢查。
陸深疼的神情都恍惚了,顧苒苒借了輪椅推他過去,等醫生抽完血,就帶他到一旁的椅子上休息。
她把人摟在懷裡,輕聲哄著他:“沒事的陸深,我們堅持下就可以回家啦!”
陸深努力放緩呼吸,輕輕點點頭回應她。
半個小時後,結果出來了,果然不出醫生所料,長期的止痛藥,讓他的肝臟代謝功能下降。
顧苒苒讓他靠在椅子上,她自已進去找醫生,醫生見到她就說:“你現在趕緊帶他去做一個全身檢查。”
顧苒苒覺得心跳都停了一下:“為什麼?他不是手疼嗎?你給他止疼不就好了。”
醫生把血液結果遞給她,她看不懂,卻看到最後結論,肝功能代謝異常。
“我建議你儘快帶他檢查,畢竟長期服用止疼藥物,副作用極大,我可以讓護士先給他注射一針止疼藥。”
顧苒苒拿著診斷結果的手都在抖,眼淚不自覺地往外湧,她抬手擦了擦:“我這就去繳費,先給他打針吧!”
她實在看不下去陸深那麼疼的樣子,她能清晰的感覺到,穿在他身上的T恤都被冷汗打溼了。
止痛針下去,過了半個多小時,他就緩和了很多。
顧苒苒帶著他把能做的檢查全都做了一遍。
陸深見她一聲不吭的樣子,不敢多嘴,她讓幹嘛就幹嘛,主打一個聽話。
結果得等到第二天,她就帶陸深回了家,拉著他直奔浴室。
“你剛才流了很多汗,我們衝個熱水澡就去睡覺。”
“苒苒,我不痛了。”
“所以我們趕緊洗澡睡覺。”
顧苒苒利索地給他把衣服都脫了,正準備幫他脫褲子時,他趕緊用手擋住:“我,我自已來。”
“放手,今天我幫你洗。”他剛才那麼疼,肯定把力氣都耗光了。
他依舊不動,顧苒苒直接把他的手拿開:“陸深,你說過聽我話的,才多久,你又不聽了!”
說話間,她眼淚叭嗒一下就落了出來,那雙水汪汪的眼睛,叫人心生憐憫。
陸深心裡一疼,抬手幫她擦擦眼淚:“苒苒,我錯了。”
顧苒苒吸了吸鼻子:“那我,幫你洗。”
“好,辛苦苒苒了。”
顧苒苒開了暖風,就把他帶到浴室的凳子上坐好,認認真真給他洗了起來,還給他打了泡泡沐浴乳。
全身上下,無一處遺漏,陸深忍不住顫了顫身體:“苒苒,別,別弄它。”
“我沒弄它,泡沫抹勻後,才能衝,你忍忍,一會兒就好了。”
顧苒苒見到了他的反應,她趕忙用熱水把他身上衝洗乾淨。
陸深本來從醫院回來就沒多少力氣,顧苒苒的沖洗下來的時候,溫熱水流的刺激,他就沒控制住。
顧苒苒什麼也沒說,照常幫他清理乾淨,還拿大毛巾給他裹了起來。
陸深卻懊惱的要命,男人在這件事上,是充滿勝負欲的。
“苒苒,我剛才不想這樣的,你知道我平時……”
“我知道,沒關係的深深,剛才你舒服嗎?”
陸深點點頭,不舒服,他怎麼會有那樣的反應。
“舒服就行了,別一天到晚瞎想,你自已出去吹下頭髮,我很快洗完出來。”剛才給陸深洗,她衣服溼了大半。
陸深瞧著緊貼在她身上的衣服,琥珀色的眼睛暗了暗,下意識地開口:“苒苒,今晚你來好不好?”
“不好,趕緊吹好頭髮去睡覺!”
顧苒苒順手就關上了門,開始沖澡。
窗外的雨聲一陣密,一陣疏,就是不肯停歇。
他的手因為止痛針的關係不疼了,現在卻在床上翻來覆去的睡不著。
顧苒苒出來的時以為他應該早睡著了,誰知道他在床上煎魚。
她掀開被子上床,輕輕摸了摸他垂在身旁左手:“是不是又不舒服了。”
陸深來到她懷裡蹭了蹭,低啞的嗓音無時無刻不在訴說著他的難受:“苒苒我想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