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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章 偶遇

小蠻子這些天過得可謂是人生中最快樂的日子。禁衛軍不管自己。新王呢,在讓小蠻子將一封情書交給任諾嫣後,每天不是忙著和帝宮裡中的人商議事情,就是應酬前來拜訪的人。為數不多的兩次見到小蠻子,也是讓小蠻子表決心,讓小蠻子一定跟著自己去往新城。說男兒就應該沙場建功,然後迎娶心中的美人。小蠻子覺得心中美好的生活好像離自己都不遠了。而且這幾日,任諾嫣每天出門都帶著小蠻子,還教會了小蠻子一點點天算之法。說要幫助小蠻子拜入墨閣後院,成為黑老頭的親傳弟子!此刻的小蠻子一手提著好酒好肉,打算好好的諂媚諂媚黑老頭,一手拿著個竹筒,這是他準備給任諾嫣的禮物。

小蠻子提著酒肉在一個衚衕口停下了腳步,一腳站地,一腳撐牆,斜靠在牆上,單手提著酒肉,一手拿著一根隨手摘取的稻草咬在了口中,雙眼看著衚衕的入口。不多時,衚衕口出現了幾個身影。

“小子,跟了你幾條街了。終於在這裡把你給堵住了,識相的話把身上的錢財全部給爺留下!然後給爺幾個磕三個響頭。哥幾個今天就放過你。”一名半邊臉上盡是麻子的中年男子一邊花耍著手裡的小刀一邊向著小蠻子走去用地痞的口氣說著。

小蠻子懶懶的回道:“別演戲了,我認識你,南通商會的打手半麻子,說說吧!你們想怎麼樣?”

半麻子陰冷的笑了笑說道:“小子,還不算笨。既然被你識破了,那也就實話告訴你吧!本來只想讓你把那鳥還給我們就算了!可是有人看不慣你整日跟在諾嫣郡主的後面,讓我們出手好好的教訓教訓你!”

小蠻子哈哈一笑說道:“鳥呢,我已經放了,是不可能還給你們了,你們想教訓我,也不先打聽打聽我的情況?”

半麻子哈哈笑道:“這帝都之中,每天不知道要死多少人。又會有多少人無緣無故的消失。我們早就打聽清楚了,你現在就是一個小小的軍士,既不再是禁衛軍的統領,又還不是新城的玄鐵騎。死了就死了。有誰會在乎你一個小小軍士的死活?”

小蠻子將嘴巴里的稻草給吐了出來有些氣憤的吼道:“我會沒人在乎?我可是諾嫣郡主最忠實的追隨者,而且我還是墨閣後院的準弟子!”

半麻子假裝一臉震驚嗔怪的說:“你是天啟帝國法家引領之地墨閣後院的弟子。大爺小的有眼不識泰山,求你饒過小的吧!”

小蠻子得意的神情在臉上還沒停留三秒,就立馬發覺半麻子是在嘲笑自己。“你們竟然連墨閣後院都敢不放在眼裡!真是好大的膽子。”

半麻子的臉上突然變得冰冷:“好啦!小子,大爺我可沒那麼多心思和你耍嘴皮子,知道你是在拖延時間,等幫手!不防告訴你吧!這周圍早就已經被我們佈置下了結界,別說你跑不了,就是聲音都傳不出去!你就乖乖的受死吧!”

小蠻子聞言心中一驚,突然將手中的酒肉向半麻子給摔了過去..........。

小蠻子看著在地下哀嚎的幾個小打手和被自己揍成了豬頭卻一言不發還在笑著的半麻子痞痞的說:“還蠻硬氣的嘛!你不是說早就把我調查清楚了嗎?”

半麻子一臉陰笑的看著小蠻子的身後說了句:“傻逼!再能打又怎麼樣?”

小蠻子順著半麻子的眼光看去,十來個穿著皇城治安隊服飾的軍士,正安靜的看著自己這邊!小蠻子對著半麻子呸了句說道:“還以為你是條硬漢,沒想到是和我玩陰的。想讓皇城治安隊把我抓進去!”說著便對正向他走來的治安隊長笑著打起招呼道:“安隊長!好久不見啊!”

安隊長在看見小蠻子後尷尬的笑了笑,然後對著小蠻子擠眉弄眼!小蠻子看見安隊長的表情愣了下,然後走到安隊長的身邊用兩人才能聽到的聲音問道:“小安子,你臉抽筋啦?”

安隊長嘴唇沒動,用兩人才能聽到的聲音含糊的說:“快點走!有人要對付你,這裡我做不了主!”

小蠻子給了安隊長一個明白的眼神後大聲喊道:“我說你們這些只知道掃大街的治安隊,也太菜了點吧?這點小場面就讓你們的隊長嚇得臉抽筋,話都說不清楚了,還想問我要錢。”說著就向安隊長撞了上去。安隊長很有默契的向後倒去,往後倒的同時還將身後的兵士全部給帶倒了。

半麻子看到這一幕也是忍不住爆了粗口:“我靠,比我還會演啊?他們幾個就算了,你們幾個,人家都沒碰到你們,你們自己也能摔倒了?”

小蠻子聽見半麻醉的粗口,邊跑邊轉頭看著倒在地上的十來名軍士會心的笑了起來,可是往往是笑得有多燦爛,就會摔得有多疼。小蠻子現在就摔得很疼。就在小蠻子剛剛轉頭看著這自動倒地的那一群狐朋狗友,或者說是撈錢搭檔時,不知道撞在了什麼上面被彈了回來。小蠻子暈暈的腦袋正想搞清楚那軟綿綿的東西是什麼時,一個清麗脫俗的聲音先告訴了小蠻子答案。

“小姐,有人吃我豆腐!”

小蠻子抬頭,一下子看呆了!太漂亮了,仙魔都要羨慕的臉蛋,凹凸有致的身材,勾人魂魄。在衚衕口光線的照射下走路的姿態卻又端莊得讓人忍不住想膜拜。加上那清麗脫俗的聲音。小蠻子覺得自己在任諾嫣面前都沒有這樣淪陷過。就連兩股熱流從鼻孔裡流了出來,小蠻子都沒察覺。

“你沒事吧?”小蠻子聽見已經走近自己的美人,感覺哪裡有些不對!片刻後才反應過來,是說話的聲音不對。不是清麗脫俗的聲音嗎?怎麼變成了沙啞得有些像男人的聲音了?

正在小蠻子疑惑時。那清麗脫俗的聲音再次響起:“小姐,就是他吃俺豆腐!”

這次小蠻子捕抓到了這個聲音的來源,目光向聲音的來源看去,巨大的反差差點讓小蠻子差點吐血。急忙用手捂住嘴巴,這才發現自己流鼻血了。捂住鼻子就站了起來就說到:“太富貴了吧,是靠賣豆腐發的家嗎?還能走路不帶聲!真倒黴!”

也不怪小蠻子口無遮攔,對著女孩子說這樣的話,實在是給人的反差太大了。擁有清麗脫俗的聲音,卻是個恐怕足足有三百斤的大胖姐,而且還毫不顧忌的吃著,整隻豬的大邊腿啊,在她的嘴邊,與她手和腦袋對比起來就和只小雞腿差不多大。

大胖姐聽見小蠻子的話,沒有生氣。而是對著小蠻子笑道:“你怎知道俺叫桂樂八?還知道俺姓泰富!你認識俺嗎?”

小蠻子聽見大胖姐的話瞪大了眼睛腦袋搖的和撥浪鼓一樣。大胖姐看著小蠻子的表情終於將那隻豬邊腿從嘴邊拿開了,然後將豬邊腿向小蠻子遞了過來,剛想開口就被他身邊的姐姐出聲攔住了:“樂八!你先到邊上吃飽先,姐姐有事情找這位小兄弟談談!”

叫桂樂八的大胖姐似乎很聽她姐姐的話,將手中的豬邊腿收了回來,像看寶貝樣的看了看豬邊腿,想了想又放到了嘴邊,只是沒有再吃,而是對著小蠻子說:“俺家不是賣豆腐的,是賣草藥的。我沒怪你吃我豆腐,是姐姐告訴我不能隨便撞人,要是有別人撞我,女的就不管他,男的就喊有人吃我豆腐!好了!我先不和你說了,姐姐要和你說話!”

小蠻子感覺到眼前這個大胖姐的單純善良,一時間心中對剛下自己的言語有些自責。對著大胖姐的姐姐拱手彎腰道了個歉才說:“小姐,不知道怎麼稱呼?我可不會和陌生人說實話!”

大胖姐的姐姐微笑的表情似乎就是刻在臉上的,從始至終都沒有變過,語速也像是被設定了一樣,沒有任何情感一樣的說:“叫我桂樂七,你叫小蠻子。我知道你手裡有一隻還沒叼過火的七彩鳥,還是一隻雄鳥。我手裡正好有一隻雌鳥!你開個價,賣給我吧!”

小蠻子沒有回答而是反手指了指衚衕裡的半麻子問道:“他是你的人?”

桂樂七毫不思索的回道:“不是!他只是比你先知道我要出兩千金買你的那隻鳥!”

小蠻子聽見桂樂七的聲音明明是語速均勻得就像讀白,可是又感覺極具誘惑,讓人無法拒絕。搖了搖腦袋才道:“那我就更不能賣給你了!你若是真的需要我的鳥借種。留下個聯絡方式,等我事了之後可以白送給你!”

桂樂七聽見小蠻子的回話臉上的微笑有了一絲絲變化,笑得有那麼一點的不自然了,不過立馬又變回了雕刻般的微笑說:“你是第一個拒絕我要求的男人!說吧!你要什麼才能將你的鳥給我!”

就在小蠻子感覺自己要不受控制的將手裡的竹筒交給桂樂七時,任諾嫣的聲音響了起來:“馬上就要嫁人的人了,大白天的就要別人的鳥!真不知道你的未婚夫知道之後會怎麼想!”

躺在地上的軍士們本來是配合小蠻子演戲,剛剛從地上爬起來。在聽見任諾嫣的話後,一瞬間全部倒地都直接暈了過去。一臉懵逼的半麻子看見軍士們的舉動,想了想也是直接向地面爬倒,倒地之前還對著任諾嫣的方向叫了句:“好強大的氣勁!”

小蠻子聽見任諾嫣的話,卻看不到任諾嫣的人,因為大胖姐的身形已經將衚衕口給全部擋住了。

桂樂七聽見任諾嫣的話臉上雕刻的微笑沒有了,變成了一張死人臉!說話的語氣終於也有了感情,只不過是冰冷的感情:“他要知道,也要有人能活著告訴他才行!你覺得他還會見你嗎?”

任諾嫣笑了笑說道:“不巧!他約了我到十里亭見面!我這不正要去嗎?剛好在這裡遇見了你們!十里亭,你應該知道是什麼地方吧?”

桂樂七回道:“我當然知道!小蠻子可以走,只是鳥要留下來!不然這地上為你而暈的這些人,恐怕會因為辦事不利被髮配到澤域裡去挖草藥!”

小蠻子沒聽明白桂樂七的話開口道:“挖草藥!你騙誰呢?他們都看到了你的事情,你會讓他們活著離開這裡?”

大胖姐桂樂八,正聞著手裡的豬鞭腿捨不得咬。突然用鼻子用力的嗅了嗅指著躺在地上的半麻子說道:“姐姐!那人尿褲子了!真難聞,你們談好了嗎?要不我幫你把這小弟弟去別的地方你們再聊?”

任諾嫣聽見大胖姐桂樂八的話開了口:“小蠻子,將竹筒給她。我們走!”

小蠻子聽見任諾嫣的話雖然心中很不情願,可是還是將手中的竹筒遞給了桂樂七。桂樂七沒接,小蠻子只有將竹筒靠牆邊放在了地上。正準備側身從大胖姐桂樂七身邊穿過去時,被桂樂七給擋了下來。

任諾嫣剛看見小蠻子的半個身子,又見被桂樂七給擋了下來,急忙開口道:“你若是敢動他!你們除了戰火將什麼都得不到!”

桂樂七聽見任諾嫣的話只是淡淡的說:“樂八的事情,我做不了主!”

就在小蠻子想要硬闖出去的時候桂樂八將自己手裡的豬邊腿遞給了小蠻子說道:“小蠻子!你是第一個叫出我名字的人!除了姐姐,其他人不是叫我肥婆就是叫我胖豬。姐姐說那樣叫我的人就不用管他們死活!這個給你吃,一定要吃完哦!不然下次我就找不到你完了!”

小蠻子擔心大胖姐桂樂八會一直攔著自己,在桂樂八留著口水的不捨眼神中將她手中的豬邊腿接了過來。在小蠻子走出衚衕口時,桂樂八又喊了句:“小蠻子,記得一定要吃完哦!”

小蠻子聽見喊話,回頭朝一邊擦著口水,一邊和自己揮手送別的桂樂八善意的笑了。

小蠻子到天啟城的城門口時,被火化的城門還在重建,因此這裡的守軍比平時多了好幾倍。這些守軍可以說是沒有人敢不認識任諾嫣了,對跟在任諾嫣身後的小蠻子自然也是不敢盤問。只是這些軍士都是用不解的眼神看著扛著一直豬邊腿的小蠻子,有個剛剛成年,繼承父輩功勳,才當上城門守衛的小軍士,沒有見過任諾嫣在天啟城門外大戰,心中嘀咕著:“難道說說書的口裡說的真的?那諾嫣郡主力大無窮,一頓就要吃幾十個人的飯,而且飯後還要吃上十來斤肉當零食。怪不得這諾嫣郡主雖然長得和天仙樣,殿下還是不娶她,看來不是不想,是不敢啊?誰家養得起這麼能吃的媳婦,就是皇帝也養不起吧!”

小蠻子感覺到眾軍士的目光,有些驕傲,也有些不好意思。立馬跟近了任諾嫣問道:“諾嫣姐姐!衚衕口的那兩個是什麼人呢?你真約了他的未婚夫在那裡見面啊?”

任諾嫣頭也不回的回道:“怎麼你看上他們姐妹裡面的哪個了?”

小蠻子聽見任諾嫣的話立馬大聲反駁道:“怎麼可能?我只是心疼我竹筒裡面的東西,那可是我好不容易才得到的。”

任諾嫣回頭玩味的看了小蠻子一眼說:“還說沒有,你看那樂八,叫你小弟弟叫得多歡快,而且她口水都流了一地了,這大豬腿也沒捨得吃,硬是留給你吃,還囑咐你一定要吃完!”

小蠻子聽見任諾嫣的話,這才反應過來自己還扛著那隻大豬腿,急忙想將豬腿丟掉。任諾嫣嚴厲的話語響起:“不許浪費,不許丟!”

小蠻子知道任諾嫣從小節儉,正想將豬腿送給路人,任諾嫣又嚴厲的說:“不許送人,必須吃完!”

小蠻子立馬一臉苦逼的表情,低頭跟在任諾嫣的身後,走了一段路之後見路上沒有了什麼行人,幾步跟上祈求道:“我知道錯了!以後保證不在別的女人面前流鼻血了!”

任諾嫣聞言生氣的道:“知道錯啦!不過我氣的不是這個!”

小蠻子想了想有些喪氣的說道:“好啦!我真的知道錯了!以後不會再把別人幫我寫的情書給你了!”

任諾嫣似乎還沒有解氣沒回頭的說:“知道錯了就好!連是誰寫給我的信都不知道,就往我這裡送!”

小蠻子急忙解釋:“那是軍王幫我寫的!”

任諾嫣回頭看了小蠻子一眼說:“還敢和外公一起來幫別人約我!那就更不能原諒!把手裡的豬腿吃完!立馬就吃!”

小蠻子聞言看著手裡最少有二十幾斤的大豬腿妥協了,用立馬要哭出來的語氣說:“我真不知道軍王是幫別人約你,我以為他是幫我寫的情書!你就饒過我這一次吧!我再也不敢了!”

任諾嫣沒有繼續往前走而是回頭看著小蠻子認真的說:“你不想吃呢,也行!不過我告訴你,那個漂亮的姐姐呢就是婺城的郡主,即將當皇后的那一位,那個胖姐姐呢。可不是她的親妹妹,而是婺城用草藥餵養出來的大修士,實力接近八引巔峰的武修。因為是用草藥餵養出來的,所以呢全身是毒,你應該接觸過他的身體,所以你就已經中了她的毒,這隻豬腿呢,是她吃過的,可以解毒。你要不想吃完,要是留下什麼後遺症可別怪我沒告訴你!”

小蠻子聽說自己真的要一口氣將這隻二十多斤的豬腿一口氣吃完立馬瞪大了眼睛,不過口中卻是問道:“鶩城的郡主,那他的未婚夫不就是太子殿下!你說約了他的未婚夫到十里亭見面,原來是真的啊?”

任諾嫣無所謂的回道:“是真的啊!信不是你送來的嗎?”

小蠻子呆愣在了原地,心情很複雜。因為他從任諾嫣的臉上看見了從未有過的幸福表情。然而這幸福的表情是因為她看見了不遠處的長亭裡有一個在等著她的身影,一個自己當禁衛軍小統領時守護的身影。

帶著複雜的情緒,小蠻子用力的咬在了大豬腿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