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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章 新城

新城是天啟帝國與相鄰的嘯月帝國中間的一座城:世人稱之為新城。因為這座城建成才十八年,是天啟帝國六大王城中最新的一座城,卻是最堅固的一座城,因為它被天啟帝國修建起來的作用就是抵禦嘯月帝國和十萬血木嶺,是天啟帝國的門戶王城。新城雖然是最新的王城,可卻是統領面積最大的王城,三洲十二郡,有五分之四的地盤都是這新城的老軍王任無峰十八年來從嘯月帝國和血木嶺手中鐵血拼殺而來。這位天下聞之膽寒的老軍王能坐擁天下最大的王土憑的不光是他天下第一的刀法和他的四十萬鐵騎,更是因為他是天啟帝國開國帝皇韓真的唯一師兄。師兄弟二人,一人坐天下,一人守國門。甚至有傳言說二人還不顧及世人的眼光,定下了隔代的娃娃親。

新城華貴的王府中,一名小丫鬟一邊跑口中一邊急促的喊著“郡主!郡主!”

丫鬟因為個子太小,又跑得太急,在跨過門檻時被絆倒摔了一跤!小丫鬟沒在意疼痛,爬起身來繼續向園裡跑去……

小丫鬟在看見郡主後顧不上郡主平日裡對自己的教導,一邊喘息一邊說:“帝都來訊息了!”

郡主本想責備小丫鬟的驚慌失措,可聽見丫鬟說帝都來了訊息時,也是激動的雙手捏住了丫鬟的肩膀問道:“快說!快說!帝都來了什麼訊息?”

丫鬟的雙肩被郡主捏得生疼並沒有出聲,只是扭了扭身子!

郡主看見丫鬟痛苦的表情,感覺到丫鬟的身體扭動,鬆開了雙手,然後表情也變得平靜。邊轉身給小丫鬟倒茶水邊問道:“什麼訊息讓你這麼激動?”

小丫鬟一手揉著肩頭,一手揉著膝蓋說:“我聽王爺和病叔說,太子要繼承皇位了!而且要在繼位那天娶郡主為後!”

郡主聞言開心的將手裡的茶水遞給丫鬟示意丫鬟喝完水再說!丫鬟卻擺著雙手沒接過茶水依舊是一臉焦急的說“太子要娶的是婺城的郡主,不是你!”

茶碗打碎的聲音並沒有阻止丫鬟繼續說話:“而且我還聽病叔說,鶩城不讓郡主您去帝都參加太子的登基大典,否則就不再給我們新城提供藥草!王爺也沒表態,而是讓病叔將人都招來王府商議此事!郡主,天下人都說您會是未來的太子妃,這可怎麼辦啊?”

郡主面無表情的說了句:“收拾東西!”

丫鬟回道:“好!我這就收拾東西,和郡主一起去帝都問問那個太子的良心是不是被狗吃了!”

郡主拍了下丫鬟的腦袋說:“我是說收拾東西!我今天就去柴院住!”

丫鬟啊了一聲!不過還是去收拾東西去了!

任諾嫣是新城唯一的郡主。一出生便在天啟帝宮中待到十歲,六年前才被任無峰帶到身邊。在帝都生活的十年裡,與帝國的太子韓思穆一同長大。按輩分,二人應該是叔侄相稱,但童年的他們卻從來都管這些,甚至二人分別時雖然只有十歲,可是許下海誓山盟!如今自己童年中唯一的守護者即將娶他人為妻,而且那個即將奪走自己生命中最重要之人的那個女人還不讓自己去見自己的思穆哥哥。對於這一切自己的外公一個月來卻是一言不發。只知道在柴院裡劈柴。如果說自己的外公是一般人就算了!可他可是新城軍王!對此一個月來任諾嫣幾乎沒有和任無峰說過話,就是後來任無峰也搬到了材院來住,任諾嫣也沒有怎麼待見任無峰。

堆了半院柴火的矮牆土院之中,一個月來沒有人敢來打擾,此時卻有一位勁旅裝的精幹中年人對著正在劈柴的任無峰躬身道:“拜見義父!”

任無峰沒有回頭,放下手中的柴刀走向一邊的樹樁桌凳回了句:“力兒回來了。邊境可還安穩?路上可還順利?”

任力是任無峰的五義子之首!天生神力,軍功卓著,為人感恩重義!在新城軍民心中的威望頗高!得新城雙錘軍神稱號!

任力一邊碼好任無峰剛剛劈好的木柴一邊說:“邊境還安穩,路上無事,只是剛進家門口時正好遇見了一聳峰的大小峰主帶了個受傷的少年來,像是來求醫。那少年面容像及了一個人,只是不太可能。”

任無峰看了眼從小土屋中提著茶水走出來的任諾嫣柔聲說:“諾嫣,應該是你的雙月小姨和木子妹妹來了,你去看看?”

任無峰見任諾嫣半晌沒動接著說:“放心!外公不會偷溜,明天一定會帶你去天啟城見你的思穆哥哥。家中又無其他女眷,你不去誰去迎客呢?記得打扮下!別在外人面前丟了王府的顏面!”

任諾嫣聞言這才放下手中的茶水,向院門口走去。路過任力身邊時叫了聲:“任叔!”

任無峰見任諾嫣出來院門才對任力說:“都說了好多次了,你是長輩不用對她行禮!他們三個還叫聲郡主,你卻叫起了小姐。”

任力沒說話,只是向著老者躬身低頭行禮。

老者拿起樹墩上的茶壺,給自己倒了杯,又翻了杯子倒了杯,指了指樹墩邊的竹椅說了個坐字

任力聞言,拱手低頭腰彎得更深了。任無峰見狀嘆了口氣才緩緩道:“明天我就要帶諾嫣去天城了,這個時候你不坐什麼時候坐?立你為世子的奏章,已經在去天城的路上了。等我到天城也該醞釀得差不多了。”

任力聞言開口說:“諾嫣已經長大了!況且郡主天生麗質!武道跟修為是同齡人中的佼佼者,心算能力獨步天下。只是義父您的保護下,天下知其名者才甚少!

任力還想說,被任無峰打斷了:“行啦,別人不明這新城的作用眼饞這世子之位,難道你還不明白?你是要推脫你的責任?”

任力聞言,坐在了樹墩的竹椅上。任無峰見任力坐下點了點頭,推了推樹墩上的茶盞開口說道:“趁熱喝,有點燙!”雪天中早已涼了的茶水在任無峰推了推後又冒起熱氣。

任力拿起茶盞喝了口茶水說:“真帝為了天下生靈和舞后一同前往四大不可知之地檢視,在皇權交替的關鍵時刻義父您不該去天啟程!”,任無峰迴道:“義父知道你擔心什麼,皇城之中確實有不少勢力,可以說是這天下絕大多數的勢力都想著我這個老頭子能早點歸西!只是韓真師弟臨行前密信與我!我作為太子的伯父,怎麼能不去給他鎮鎮場子。更何況你也知道諾嫣那丫頭脾氣,他的思穆哥哥要娶別人為妻了,我若不去,她也會一個人偷偷的跑去,我怎麼能放心呢!”

任力一口喝完茶盞中的茶水,想了想還是說:“十歲孩童的約定,有幾人會當真呢?諾嫣表面胡鬧,恐怕她去天啟城真正的目的是為了查清他父母的死因!”

任無峰的突然變得堅定:“十六年了!當年顧及諾嫣的安危和你們的安全!現在你們都長大了!我也老了,沒幾年好活了!我也不想到了下面沒法給孩子他娘和孩子們一個交代!放心吧!此時的天啟城之中還有誰能接得住我的一刀來!況且我還會帶領玄鐵親衛一同前往!你的武道修為突破四通,停在立靈之境快五年了吧!今日受命也該入天命之境了!不然還要我老頭子分心保護你!我走之後,這新城的數百萬百姓可都交給你了。記住了城池可以丟,人都得活著!”

任力感覺到周身氣勁在自然流轉,知道是自己的義父耗費了修為幫助自己突破武道六引的境界,沒再敢說話,立馬後盤膝閉目。任無峰見狀向院門走去,身影在風雪之中,佝僂!又讓人看不清!只是世人看見,有幾人能把這個佝僂孤寂的背影和世人皆知的天啟帝國第一軍王任無峰聯絡到一起呢!

新城老醫:不是對新城所有老醫生的統稱。而是對新王府一名老醫聖的稱呼。因為這位醫聖姓名不詳,年齡不詳,來歷不明。只知道這位醫聖只為新王府的人看病!在新王府的人眼中,他是一位和睦的醫者。可是在任無峰的心中,這位醫聖是這天下為數不多的能在武學上威脅到自己的存在!

新王府的客院中,丫鬟小廝端碗端盆激流竄動,像是忙著幫大夫人生孩子,客房的門卻開著。新城老醫把著床上穆諧的脈,又探了探鼻息,表情變化不定!

任無峰走進房間時對著跪在地上的下人們揮揮手,讓下人都退到屋外,自己給老醫生打起了下手。

趴在胡雙月肩膀上的胡木子,被胡雙月叫醒,剛醒就看見新城老醫生給床上的穆諧止血包紮好傷口,收拾著工具!忍不住開口問道:“我的劍不拔出來嗎?”

新城老醫頭都沒抬的回胡木子說道:“劍是你插進去的吧?有本事插進去,沒本事拔出來?”

任無峰見胡木子吃了癟,笑著緩解氣氛說:“木子小丫頭,這十八子劍現在還拔不得!”

老醫聽見任無峰的聲音欲起身行禮卻被任無峰攔下。任無峰一邊將手中的熱毛巾遞給老醫一邊向老醫投去詢問的目光道:“說說看?”

老醫接過任無峰遞過來的毛巾一邊擦拭手上的鮮血一邊說:“老朽技拙,沒有把握能拔出這劍,只能為其止血,餵了顆七日續命丸。還是送上梵佛寺吧,我想也只有那位能救了。”

胡木子聞言急聲說:“你不是醫聖嗎?怎..... ”

話剛出口又被任諾嫣拉了回來沒有再說話。

任無峰看了看一臉委屈的胡木子柔聲說:“木子小丫頭,你手中的劍可是一聳峰的劍,這把劍中封了那老傢伙的一步劍意,這要是抽出來,劍中的劍意就要讓這個小傢伙必死無疑了!”

胡雙月聞言立馬拜向任無峰有些急促的說:“任叔,這小傢伙是木頭新收的弟子,求任叔出手相助!”

任無峰將胡雙月扶了起來緩緩道:“也罷!既然事情關乎梵武一脈的傳承,這少年又是木頭的弟子,也有我的因果,我便幫上一幫,只是我也只能壓制這劍中的劍意。之後恐怕只有請梵佛寺出手才能救下。諾嫣!你的雙月小姨和木子妹妹肯定也累了!你去安排他們好好休息,等我封住劍意,還要他們送人去樊佛寺,記住,七日之內一定要送到!老頭,這回你留下來給我打打下手可好?”

老醫文言笑了笑才說:“王爺說笑了!”

三女聽見任無峰的話也都是安靜的是向屋外走去,任諾嫣退出房門時輕輕的關上了房門!

任無峰見房門被關上笑道:“老傢伙,現在說說吧!”

老醫將背到肩上的藥箱放到桌上有些歉意的道:“剛才實在是有些震驚!當著小輩的面差點失了口!還好王爺傳音給我及時制止了!”

任無峰揮了揮手無所謂的說:“好啦!說說你的看法吧!”

老醫摸了摸下巴一臉疑惑的道:“這小娃不是不能救活,可是無論他是死是活,都不能由新王府來決定啊!”

任無峰白了老醫一眼說:“說明白點!”

老醫聞言一臉認真的:“王爺,你還是先看看這少年的長相吧!除非是月靈長公主在世,否則無人能做到這一點!”

任無峰一臉不解的走向床榻,當任無峰將穆諧的臉擦乾淨後硬是呆愣了好一會才語氣沉重的說道:“當年我也在場,親眼看見長公主是被韓真師弟親手送入葬靈江中的,如果說長公主沒死,以她的醫道神通可真能做到這一步。難道當年在一聳峰腳下救走穆諧大皇子的女人真的是長公主!”

老醫想了想又說:“聽那木子小丫頭說,木頭和尚好像叫他木鞋!”

任無峰眼中閃過一道驚忙,片刻後恢復平靜向老醫問道:“婺城那邊可有什麼新的意思?”

老醫與任無峰相交多年,也是第一次見這位天下聞名的軍王將驚忙的表情掛在臉上,回了回神才回任無峰的問話:“還是原來的說法,只要郡主這次不入天城,婺城的藥草等封后大禮一完成,便會送往新城。他們可都是看著婺城王府的意思走!天下人誰不知道天啟城的那位太子和你家的諾嫣小丫頭,兩小無猜,青梅竹馬。這次婺城的郡主卻要嫁到天啟做皇后,他們可是真怕你這個天下敬重的老軍王帶著外孫女去搶親。也知道我們新城又快要和嘯月帝國開戰了,所需的草藥之大,也只有他們婺城能提供!我可是賣光了這張老臉,盡力了!你要真打算去搶親。今年十年一次的開林之年,開林產出的草藥,靈藥,只能從各大世家手中去搶購了!我那位師兄也答應了可以出些力氣!”

任無峰起身向老醫一鞠躬認真說道:“本王替這新城的兒郎謝過老聖醫了!”

老醫見狀也沒有去扶任無峰,而是等任無峰自己起身才認真回了句:“老朽也只能醫病醫傷,王爺你才能讓將士們不傷!”

任無峰輕嘆了口氣:“這次不傷是不可能了,只能是少死了!”

老醫聞言心也是變得沉重不已!“老朽不懂這天下,但信得過王爺!這也不早了,王爺也早點動手吧?老頭想回去洗洗早點睡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