樊佛寺,四方大陸的佛教引領之地,寺內的十里佛塔園每十年開一次塔園門,每一次都引得無數人前來。畢竟就算進不了最高處那座能開啟九面門的樊佛塔,能得到佛塔園任何一座塔的認可,便可得到一門頂尖的修煉功法,並且在佛門擁有不俗的地位。四十年來,樊佛塔開了三次門,從裡面出來了三人,世人稱他們為天燈,地燈,和心燈。他們三人的出現,改變了整個四方大陸近百年的混戰局面,成就瞭如今天啟和嘯月兩大帝國對峙,新城是天啟的附屬王城卻夾在兩個帝國之間的局面,三人都成為了三方勢力最高的智囊存在。
時間流轉,又是一個十年將近,無數的大勢力和江湖遊俠,都在往樊佛寺而去,甚至是兩大帝國的最高層們都在時刻的關注著這即將被點亮的第四盞燈。他們也在暗中部署著.......。
樊佛寺作為四方大陸佛教的引領之地。除了最高處據說能開啟九面門的樊佛塔外,十里塔園裡還有一座唯一具有八面門的樊武塔,樊武塔的傳承一脈單傳,卻也是從來沒有間斷過。
樊武一脈的傳人雖說也是佛門中人可是從來不受佛門戒律的約束。在世人的眼裡,樊佛塔是佛門最高的智慧傳承,而樊武塔則是佛門最高的武力值傳承。
然而作為樊武一脈的第二百九七代傳承者,木頭和尚此時盯著一名風韻猶存的農婦的胸口看著,差點沒流出口水來。
被盯著的農婦也不生氣,手不停地拍打著胸口,一邊拍打一邊說:“白天我們都在田裡忙著收莊稼,我突然發現我家孩子領著村裡的幾個孩子正追著一隻小豹子打,而且那小豹子口裡好像還叼著個人頭。可把我們嚇壞了!那小豹子膽子也大,被我們吆喝也不跑。而是在原地等著我們將它圍住了。等我們靠近,才發現那小豹子不是口裡叼了顆人頭,而是原本就張著顆人腦袋。我們沒敢靠近,就用石頭驅趕,那小豹妖而竟然站了起來對我們嘶吼。當時人多,大傢伙也就不那麼怕,拿了農具就打,本來就要把那小豹妖給打死抓住了,可是突然來了個更厲害的妖怪把小豹妖救走了!”
農婦說話的時候面部表情豐富,極力的表現出一個受了驚嚇小女人的模樣!似乎覺得孩子的哭聲太吵,對著自己的男人不滿的說道:“就知道拿孩子出氣!你們一群大老爺們當時都是看呆了眼,捨不得下手。要是能拿出一半打孩子的狠勁還能讓一個小狐狸精把小豹妖救走了?”
孩子他爹似乎覺得在外人面前被自己的娘們數落跌了面子憤憤的說“你個婦道人家知道個啥?你沒聽那小豹妖叫那小娘子孃親嗎?明明就是兩隻豹妖!”
孩子母親也不退讓,白了一眼自家男人說:“肯定就是狐狸精,要不能把你們都迷倒了。狐狸精什麼男人不要,和豹子生下個小妖精有什麼奇怪的?”
男人心裡似乎也有些理虧,可是心裡想著那小娘子確實是太漂亮,長這麼大沒見過如此好看的小娘子啊。也不知道是理虧還是想著那小娘子了,沒有再說話!
和尚這時開口問道:“那女妖可有什特殊的地方?或者說和人有什麼不一樣的地方?”
孩子他爹想了想又偷看了二蛋他娘眼才小聲說:“沒什麼特別的地方,和人長得一樣。就是長得好看,眉心還有個明亮的月牙標記!”
孩子她娘聽見自己的男人說別人好看氣鼓鼓的說:“好看,你就知道長得好看,村裡的老人可說了,血木嶺的妖物眉心都有標記,而且喜歡吃人!你們把她放跑了還打死了她的孩子。看她不回來找你們索命!”
孩子他爹聽到這裡也是有些害怕對著和尚說:“大師!我們可沒想要那小豹妖的命!你可要救救我們?”
和尚聞言雙手合十道:“這血木嶺中雖然生活著不少妖物,可是幾十年了也沒聽說過有化形的妖物出來害人。貧僧是恰巧路過此地!不過你們放心,這事情既然讓我遇見了,我也會管上一管。明天我就進山探個究竟!”
孩子他娘聽見和尚答應管這事,又聽說他明天就要走,她可不關心那妖物是怎麼回事,急忙說:“大師!您明天要是走了,我們可怎麼辦?要不您還是在村裡小住幾日?村長已經派人去樊佛寺和一聳峰求助了。要不您等他們人來了,你們再一起進山探個究竟。那樣您多些幫手也更安全不是?”
孩子他爹看見孩子他娘直勾勾的看著眼前俊美到有些像妖精的和尚,心裡也是不爽:“你個婦道人家胡說什麼呢?大師一看就是得道高僧。村長說了,有人看見一聳峰的大小峰主出現在了附近。村長已經派人去請了,很快就能請到。一聳峰的人個個都是除魔衛道的高人....”
孩子他爹話還沒說完,突然發現和尚不見了,於是看向自己的娘們。二蛋她娘依舊是一臉痴迷的看著門口的說:“怎麼這美和尚聽見一聳峰大小峰主的名字,就和見到妖怪一樣?慌亂的就跑了?難道長得好看的都是妖怪?”
二蛋他爹看著自己娘們一臉痴迷的表情,自己呢,好像也想再多看那俊美和尚一眼,心中一股無名火燃起,對著二蛋的屁股上就是一巴掌!剛剛哭累迷糊睡著了的二蛋立馬又號啕大哭了起來。
木頭和尚在雪地山林中飛快的遊走穿行著突然在一處停了下來,抬手一揮,抬頭看去.......。
木頭和尚伸手感知了下身前的空氣喃喃念道:“裡面應該就是妖物的藏身之地了,村民口中可遠見卻無法找到的野人嶺了,如果不是這風雪交加的天氣,還真沒辦法找到這隱陣的入口。”
和尚往前走了一步,風雪交加的天氣,立馬變得雪潔風靜。只是一步之隔,一步之外風雪交加,寒意逼人,一步之內,萬物靈動,世外桃源。
和尚舉起手中剛剛烤熟的山雞自言自語的感嘆道:“等下又要大戰一場了,還是先吃飽比較重要。”張口咬下之際,定眼一看,手中只剩下烤棍,烤雞已經不翼而飛。
和尚看著不遠處一位十五六歲身高,著裝怪異,長髮遮面,光著雙腳的野人正低頭瘋狂的啃食著從自己手中無聲無息搶走的烤雞。心中暗道:“好快的速度,這就是妖族的速度?”撥出一口濁氣,平息了心中的後怕,就手握成拳,開始凝聚氣勁準備全力一擊!就在和尚的拳頭離小野人不到一米時,小野人突然抬頭,做了一個伸手的動作,便呆呆的看著和尚,絲毫沒有躲避的意思!一雙清澈到空洞的眼睛長在一張髒兮兮卻極為精緻的臉上。和尚看清了小野人的臉,就是這張髒兮兮的臉讓壯僧心中一驚,聚集的力道強行收了回來。
和尚心中感嘆:“像,實在是太像了!是巧合還是你真的沒死?就一直這麼活著沒有長大?”
小野人口中發出的吃呼,吃呼的聲音把和尚從愣神中拉了回來。只見小野人正遞給自己吃剩下的雞屁股。不經意又讓和尚想起了自己當年和自己師父一起的日子眼角不自覺的有些溼潤。
"娃你叫啥?"
小野人歪著頭看著和尚口中生疏的發出兩個字:“穆--諧---”
和尚聞音心頭一怔,對著小野人激動的說道:“你叫木鞋?哈哈!真是太好了!我叫木頭!你還記得我嗎?”
穆諧呆呆的看著一臉興奮的和尚口中又發出兩個字“吃-------呼-------”
木頭和尚聽見穆諧口齒不清,略微有些動容,不過立馬就坦然了,一邊動手給穆諧整理被穿得東倒西歪的衣服一邊緩緩說道“是,師,傅。”心裡卻是想著當年第一次和那人見面時,他給自己整理同樣被自己穿得東倒西歪衣服的場景!
穆諧呆呆的看著眼角似乎有淚光的木頭和尚學著木頭和尚的發音緩緩的發音:“吃 -呼!”
片刻之後,木頭和尚拉著穆諧的手向山頂走去....
二人一邊走一邊口中發著師傅,吃呼的語言。
兩個月來木頭和尚走遍了陣法包圍的七座山頭,確定陣法裡只有穆諧一人,但是有女人在此居住的痕跡,而且應該是一位懂得種植草藥和醫術極高的女子。木頭和尚猜想應該就是穆諧口中的孃親了。
木頭和尚坐靠在一棵大樹徬,喝著自己身上的最後一壺酒看著身法越來越快,已經形成殘影的穆諧,心中的疑惑越來越深,他想不明白怎麼會有一個人和自己昔日唯一的好友同名而且又長得一模一樣!可是自己昔日的唯一好友睿智無雙,怎麼可能是如此痴傻的模樣,而且世人皆知自己昔日唯一的好友已經死了,而且屍體都被不知名的異獸在數萬人面前帶走了,這痴兒絕對不可能是自己的昔日唯一的好友!難道是他的兒子?也不可能啊!因為好友死的時候才十歲?百思不得其解,於是就在這野人嶺中等穆諧口中的孃親出現,只有見到穆諧口中的孃親,也許才能得到想要的答案。
木頭和尚喝完最後一口酒對穆諧叫道:"木鞋,不管你是妖族還是我的故人或著和我那故人有什麼聯絡,現在呢你就是我木頭和尚的唯一弟子,梵武一脈的第二百九十八代傳承者了,我們梵武一脈,是四方大陸四大傳承之首!地位可遠遠高於那些武修,異者和靈者!拜師傳承的方法很簡單,一聲師傅,一個雞屁股就可以了!師門也不用守什麼佛門戒律,想娶媳婦娶媳婦,想吃肉吃肉,想喝酒喝酒。”說到此處木頭和尚舉起酒壺仰頭,最後只在酒壺口舔到最後一滴酒!喉嚨蠕動回味了會,木頭和尚眯著一隻眼睛看著酒壺口說到:“師傅和你說的你可不許忘了!不是為師的酒喝完了,只是這雪停了要開始化了,再不下山那個最可怕的人可要找來了,你收拾收拾今日就和師傅一起下山。"
穆諧停下身形用堅定的眼神看著壯僧一字一句難得清晰的說到:“娘—親—不—讓—下—山。”
木頭和尚已經不再為穆諧無數次同樣的回答而生氣,而是一臉奸笑的看著穆諧大聲說道:“你的孃親估計不會再回來了!師傅帶你下山找孃親。”
穆諧依舊用堅定語氣清晰的說道:“娘---親----不-----讓-----下-----山。”
壯僧剛想出手,想了想還是又收回了動作口中楠楠的說道:“我說你這小木鞋怎麼就這麼死腦筋呢。你不下山,師傅可是要下山了!我們樊武一脈傳承我都教給你了,到時你自己去樊佛寺的佛塔園接受佛塔的認證傳承哈!我可走了哈!我可比我的師傅負責多了啊!”
“娘---!大雪都封山兩個月了,那個妖僧肯定不會還呆在山裡的,再說了那些村民都說了,山上可是有會吃人的野人。我們還是不要進山了吧!”
一位身穿淺紫色連衣長裙的絕美少女跟在一位身穿深紫色連衣長裙的絕美少婦身後,掰扯著手裡的枯枝不情不願的走著。
身穿深紫色連衣長裙的絕美少婦名叫胡雙月,是道家引領之地一聳峰的大峰主。胡雙月的父親是武林神話一聳道人的閉關大弟子,更是一聳峰的掌峰人!母親不祥,從小闖蕩江湖。生有一女取名胡木子。
胡木子便是不情不願跟在胡雙月身後的那名身穿淺紫色連衣長裙的絕美少女,道家引領之地一聳峰的小峰主,年僅十六。父親是誰,江湖傳言頗多。從小跟在母親身邊闖蕩江湖。
“別磨磨蹭蹭的!說了多少次了,我們可是一聳峰的傳人,你手中的十八子劍可是祖師為你打造的聖劍,你還怕區區一個野人?再說了,妖僧為禍人間,我們必須找到他!”胡雙月頭也不回的邊說邊加快步伐!
“娘!就是找到了又能怎麼樣?我們打又打不過,抓又抓不住,追又追不著,而且那妖僧也就是長得好看了些,也沒見他禍害人間啊!”少女丟下手中的枯枝快步的跟了上去。
“別廢話!根據你手中十八子劍的指引,師祖要我們找的三竹箭應該就在前面。難道你連師祖交代的事情都不做了嗎?”
穆諧拉著木頭和尚的衣角口中混亂的發著“師----傅----師----傅----”的聲音。
木頭和尚一臉無奈的看著穆諧平淡的說道“不是師傅不願意和你一起等孃親回來,只是師傅再不走可是會有大麻煩了!要不和師傅一起下山?”
穆諧鬆開壯僧的衣角轉過身去輕聲說著“娘-親不讓下山,要等孃親回來--!”
木頭和尚瞥了眼穆諧無奈的說道:“你跟了半山,走走停停的,你若不下山,師傅這回可是真走咯!”
"木-----------!頭------------!"一聲女子的怒吼響徹山林。
木頭和尚聽見女子的怒吼聲如遭了雷擊,身形瞬間直立,口中喃喃唸叨"我的佛啊!還是走晚了!"閃身便向山頂而去,片刻之後又回到了原地,一臉愁憐的看著不遠處一臉怒容的胡雙月柔聲說道“山上沒路了,雙月,你這又是何必呢?”
胡雙月聞言忍住眼眶裡的眼淚怒聲說道:“你禍害我就跑了,我找了你這麼多年,你還想繼續跑嗎?你想要跑到什麼時候?”
胡木子聽見二人的對話一哆嗦大聲叫道:“娘!你再不攔著他,他可又要跑咯!”
木頭和尚一臉的憐惜立馬變成的奸笑望著胡木子說道:“呵呵!木子都這麼大了啊!木鞋給師傅攔住她們,師傅給你兩隻烤雞!”說著一道殘影帶起雪花從二女身邊遊過!
胡雙月兩次想追都被木鞋擋在了前面。
胡雙月見木頭和尚遠去的背影著急的大聲叫道:“胡木子,發什麼愣呢,還不攔住這個小和尚!”
胡木子哦了聲拔出手中的長劍!一劍隔開胡雙月和穆諧。胡雙月得空追向木頭壯僧,剛閃出兩個身形便聽身後傳來胡木子的大聲呼叫:“娘-----!”
胡雙月轉頭看去只見胡木子手中的長劍已經貫穿了穆諧的胸口。
穆諧痴笑的看著胡木子美麗的臉龐道了句:“真好看!”便向後倒去!
胡木子鬆開手中的劍柄:“娘,他怎麼不躲啊!娘我殺人了!”
胡雙月急忙閃到穆諧身邊將穆諧輕輕扶住,單手在穆諧身上連拍數下,一探鼻急聲說道“還有呼吸,你可千萬不能死啊!”
胡木子帶著哭腔望著胡雙月懷中的穆諧“娘!我殺人了!”
胡雙月看了看胡木子,平靜的說道“他是他的徒弟!他不能死,梵武一脈一脈單傳,他的傳承若是斷了,就更不會還俗了,恐怕從此都不會再理我們娘倆了!木子!快!我們快帶著他去新王府!”
胡木子剛從呆愣中清醒過來,還來不及回答就見胡雙月帶著穆諧消失在了眼前。
胡木子邊跑口中還帶著哭腔的唸叨著:“不是我!是他不躲的!”
胡木子沒有說謊,穆諧是真的沒有躲,不是因為看胡木子美麗的長相看呆了沒有躲。而是因為當時的他被一股無形的力量禁錮了全身,無法動彈!發出禁錮之人在胡木子跑向遠方後從空氣中顯現出了身形!只是身形還沒完全顯現,一位眉間帶有月牙標記的女子就出現在了他的身邊向他發起了攻擊!兩道身影追逐著消失在了冰雪覆蓋的天地之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