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人死後會變成天上的星星嗎？”小夢又問道。
他的聲音很單純，充滿著好奇，等待著顧帆的解答。
而聽到這個問題，顧帆搖了搖頭，“人死後就什麼也沒了，死就是死，沒什麼變成星星的說法。”
他沒有欺騙小夢，沒有把他當成小孩子來對待。
編造美好童話世界什麼的，他沒有這個心情。
死就是死，活就是活，這是一個很現實的情況。
“哦，那好吧。”小夢情緒明顯失落了很多，接下來沒有再開口。
不過，另外的聲音又出現了。
“老師，我叫小潔，我想知道一個問題。”
“你說。”顧帆點了點頭，看向一個方向，那裡正是小潔所在的位置。
似乎是感受到顧帆投來的目光，小潔沉默些許後才說道，
“一個人如果感覺到孤獨，那該怎麼辦?”
聽到這話，顧帆若有深意的看了看小潔一眼。
當然，那裡是一片虛無，只有空氣，不見人影。
這是小學生能問出來的問題?
那麼富有深度，那麼飽含哲學。
孤獨這個東西，一般只會是有經歷的人身上才能體會到的。
這群小學生，一個個都不簡單。
顧帆心中若有所思，不過沉默了幾秒後還是說道，
“人感覺到孤獨，這是正常的。”
說到這裡顧帆不由得想到了自己，自己也是一個孤獨的人啊。
來到這樣的一個世界，沒有所謂的知心朋友，雖然有著強大的靈異，什麼也不缺。
但是，夜深人靜的時候，一旦閒下來的時候，無盡的孤獨依舊會湧上心頭。
顧帆繼續說道，
“感受到孤獨又能如何呢？你只能適應。”
“並且，堅定的走下去。”
小潔忽的又問道，
“如果一個人做了錯事，那怎麼辦?”
顧帆笑了笑，“錯事?要看你怎麼去理解了。”
“如果是我的話，即使我錯了，那也是對的。”
顧帆的話囂張至極，霸道無比，隱隱透露著強勢的氣息。
在他的心中，無所謂對錯，只要是自己做的，都是對的。
“還可以這樣嗎！”小潔震驚道，似乎顧帆的話讓他開啟了全新的大門，讓他終於不再糾結。
“可以，只要你有足夠的能力，一切都可以。”顧帆道。
他並不是在傳輸一個不好的東西，也不是在教壞小孩子。
這只是在闡明心中的觀點。
當然，錯事什麼的只有小孩子才會思考這些東西，成年人哪會想這些東西。
事情你做都做了，還糾結豈不是顯得虛偽。
思考這些，應該是還未完成前該思考的。
既然做了，那就別問。
“我懂了……”小潔恍然道，聲音忽的一變，
“既然如此，老師你也不會怪我吧……”
“什麼?”顧帆不解道。
噗呲～
只是瞬間，一股冰涼的觸感傳遍全身，顧帆腦袋頸部出現了一道劃痕。
噗通～
一顆大好頭顱落地，小夢小潔這幾人還能看到顧帆未曾閉上的眼睛。
“對不起了，老師……”小夢緩緩走來，輕聲道。
幾個小孩的身影忽然顯露而出，不多不少，正是六個。
小夢站在顧帆屍體前，沉聲道，
“其實我也不想這樣的……”
小潔站在他的身旁，拍了拍小夢的肩膀，安慰道，
“他不是說了嘛，事情沒有對錯的，我們殺了那麼多人，也不在乎多一個。”
“嗯。”小夢點了點頭，其他幾個小孩的聲音催促道，
“快點看看他身上駕馭著什麼厲鬼，我已經等不及啦！”
“是啊，跟他玩了那麼久的遊戲，實在是無聊啊！”
“沒辦法，你得先試探試探吧，馭鬼者沒一個好對付的，這次下手有些倉促，但還好成功了。”
幾個小孩興高采烈的討論著，看樣子他們是老手了。
幾人對這次的得手很興奮，看著顧帆的屍體一點也不害怕，反而帶著某種期待。
而且他們居然知道馭鬼者，顯然不正常。
“好了，先下手為強，不然待會他厲鬼復甦就不好解決了！”
“好。”
“動手！”
幾個小孩子湊上前去，打算翻找顧帆的屍體。
只是不一會兒，一個小孩忽然驚訝道，
“他怎麼沒血啊！”
聽到這話，沒上前去檢視的小夢忽然心中一跳，內心升起了不好的預感，
“退，你們快退！”
“什麼?”這幾個小孩納悶道。
“想走?遲了。”空中忽然有這樣的聲音傳來，緊接著，兩隻手猛的死死掐住了兩個小孩的脖子。
顧帆面帶笑意，輕聲道，
“原來如此，沒想到這裡沒鬼，反而是你們在搞鬼。”
此時一切明瞭，他一直找的鬼其實早就找到了，就是小夢這些人。
要不是他用鬼域假死，恐怕還會被矇在鼓裡。
但現在，小夢這幾人以為他真的死去，反而將一切都暴露了。
而黃東華也沒有做錯，他是對的。
只是，他的實力太低，即使是知道這幾人有問題那又如何，也不過是死罷了。
可顧帆不同了，他目如虎視，打量著這幾個小孩。
所有的一幕都暴露在眼前，是六個看起來臉色有些蒼白的小孩。
“你跟先前的那些人果然不同，給我的感覺也不一樣。”此時，六人中最高的那個小男孩開口道，他正是小夢。
“我承認我大意了，動手動得太早。”
顧帆一手拿捏一個小孩，道：“你不覺得現在說這些不合適嗎？”
這樣的對手讓顧帆心中泛起幾分古怪，明明是個小孩，卻表現出一副老成的樣子。
關鍵顧帆能感受到這還不是裝的，小夢就像一個閱歷豐富的大人。
如果用一句話來形容他的情況，那就是小孩的軀體，住著大人的靈魂。
顧帆不知道他遭遇了什麼，也對這些不感興趣。
他只知道，兩人現在是敵人。
面對著顧帆，小夢以一種篤定的語氣說道，
“你拿我們沒有辦法，你之前看不見我們不是裝的，你對抗不了這種靈異。”
很顯然，之前顧帆看不見幾人並不是因為幾人不在一個時間和空間，而是一種靈異。
當然，這一點顧帆早就有所懷疑，只是現在小夢已經攤牌了。
而聽到小夢的話和他臉上自信的神情，顧帆笑了，
“來，試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