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晨的道路上,路燈照在一前一後的兩人身上,影子拉的很長,沒人說話,安靜的只剩下踩在雪上咯吱咯吱的聲音。
“那…那個…那個你叫張澤對吧,今天太謝謝你了。”走在後面的劉雲曦,突然打破沉寂。
張澤本來低著頭看著畫素一言難盡的照片,聽到後面傳來的聲音腳步一頓,但沒有回頭繼續向前走,回道:“不用謝我,只是順手罷了。”
“不管怎麼樣還是要謝謝你,要不是你,我就…我就不知道怎麼活下去了,不過你惹了孫權,他們家挺有實力的,你小心啊。”劉雲曦緊跟著張澤的腳步。
張澤晃了晃手裡的手機,“不怕,大不了魚死網破,反正我是一個人,無所謂。”
劉雲曦也不知道該說什麼,再度變成只有咯吱咯吱的聲音。
“別跟著我,你回家吧。”
“我…我本來是住校的,我家住鄉下,離得很遠,這麼晚學校也關門了,我…我能不能暫住你那裡,明天一早學校開門我就走。”劉雲曦緊張地說道。
張澤停下腳步,轉身看向她,說道:“我沒有義務管你,你可以去住旅館,我家沒有多餘的地方讓你住。”
說完轉身繼續向前走,沒有聽到後面的腳步聲,神瞳卻先開口了“那麼無情幹嘛?長得不錯,身材也不錯,很符合你們人類的審美啊,萬一因為你救了她,晚上你們兩個,嗯嗯~不挺好。”
“放屁,老子是那種人嗎?”張澤心裡反駁道。
“是,你看看人家多可憐,差點被人搶了,說不準再自殺了。”神瞳繼續忽悠。
“你……”張澤本來還想反駁,卻想到自已跳河自殺的無力無助感,罵了一句草,轉身走了回去。
當看著蹲在路燈下瑟瑟發抖的劉雲曦,張澤不由得心裡一陣內疚。
“你怎麼不去找旅館?這麼冷,想凍死自已?沒人會可憐你。”雖然說的話還是不好聽,但語氣明顯溫和了一些。
劉雲曦抬起通紅的小臉,低聲顫抖的說:“我沒錢……”
該死,這是什麼楚楚可憐的表情,張澤在裡給了自已一嘴巴子,把神瞳樂得夠嗆。
“走吧,先說好,只有一間屋子,你睡沙發。”不等她回話,張澤再度轉身向家裡走去。
一高一矮的身影再度映照在雪地上。
半個小時後,回到張澤家的兩人發現已經凌晨四點,張澤沒理會劉雲曦,走到屋裡,翻找了半天,找到一床厚被子扔到沙發上說道:“說好的,睡吧,明天一早你就走。”
劉雲曦努力的點點頭,張澤回到屋裡關上門,聽到外面安靜了以後,把懷裡的黑色塑膠袋拿了出來,因為著急走沒仔細看有多少。
當開啟塑膠袋看到裡面一摞摞的百元鈔票,整整十萬時,他知道他格局小了。
本來在之前的世界雖然也見過不少錢,但在這個幾百元能買手機的地方,這些錢還是一個高中生公子哥的零花錢,張澤心裡莫名的有些酸味,“果然馬無夜草不肥,人無橫財不富啊~”
把錢和之前從李軒那拿到的七萬放一起,躺在床上的他覺得他又行了。
第二天清晨,伴隨著強烈的陽光照射在臉上,張澤緩了緩,習慣性的走向廁所放水,但當看到沙發上還躺著一個人時,一下就醒了盹。
快步走到沙發前,冷漠的說道:“你怎麼還沒走?昨天不是說過了嗎?”
沙發上的劉雲曦微微睜開眼睛,但努力的想起身,卻怎麼也起不來。
張澤皺了皺眉頭,把手放在她頭上,很熱,確切的說是燙。
發燒了?真麻煩,這都幾點了,不去學校,學校也會找她,也會找到這裡來,怎麼辦?
“張澤,你…你能幫我跟學校請個假嗎?我起不來了。”劉雲曦虛弱的說。
呃……我都退學了,我咋給你請假?再說我踏馬啥身份給你請假?
麻煩,真麻煩,一邊說著一邊上廁所洗漱刷牙,出門前留下一句“在家等著。”
張澤出了家門直奔馬路對面的小診所,進去後找到裡面坐診的老大夫說道:“開個假條,名字寫劉雲曦。”
老大夫看了看張澤,說道:“給你開行,替別人開不行。”
因為之前被霸凌和在飯店、工地幹活,張澤每次受傷都來這裡看病開假條。
“我親戚,開吧。”張澤面無表情的說道。
“小東西,你有沒有親戚,老頭子我能不知道?糊弄誰呢,開不了,趕緊滾蛋。”老大夫瞪著眼回道。
張澤在兜裡掏出5元錢拍在桌子上,老大夫沒理他,張澤又掏出10元,依舊沒反應,再拍出20元時,老大夫瞥了眼張澤,袖子一籠把錢收了起來,話也不說,假條已經放到其面前,說道:“自已寫!”
拿著手裡的病假條夾著5元錢,扔給門口保安說道:“劉雲曦生病在家,休息三天,辛苦帶給高三六班的班主任。”
剛想發作罵街的保安看到假條裡漏出的五元錢,站起身來看了眼張澤,說道:“下不為例。”
張澤點了點頭,轉頭往家走去,進學校是不可能進的,老子退了學就再也不進去。
提著小米粥和包子回到家裡,看著還躺在沙發上休息的劉雲曦,搖了搖頭,把飯放到茶几上。
走到沙發前公主抱起劉雲曦,一邊走向屋裡,一邊說道:“別死在我家裡,三天的假,藥和飯我都會放床頭櫃上,吃了飯再吃藥,好了趕緊走。”
安排好後,張澤再次出門,他要去確認下李軒和孫權的情況。
屋裡的劉雲曦雖然因為發高燒依舊懵懵的,但她知道誰把他抱屋裡來的,也聽到了張澤說的話,看著床頭櫃上的早點和退燒藥,紅紅的臉上夾雜著一些害羞把頭埋到被子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