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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章 血靈嗜血

他不清楚卿珩什麼時候會回來,只是他這幾日裡將自己關在樞陽閣中想了許久之後,終於打算將心中所想告訴卿珩,他在這幾日裡,什麼地方都沒有去,一直在中庭外耐心等著她回來。

卿珩看著辛夷,辛夷剛剛明明說有事情要告訴她,卻怎麼半晌也不說一句話,只是一個勁的抬起袖子擦額上的汗。

卿珩見狀,站起身來,走到他身邊問道:“小師叔,你怎麼了?”

辛夷有些不安的看了一眼卿珩,卻發覺自己的臉越發的燙,他暗罵自己不爭氣,平日裡見著卿珩時,都有說不完的話,怎麼今日倒像是啞巴一般?

卿珩見他不答話,伸手觸了觸他的額頭,驚道:“額頭怎麼這麼燙,該不是生病了吧,我們去後山,找秦艽來給你瞧瞧。”連忙拉著辛夷的袖子,就往後山走去。

辛夷忙拽著卿珩的手,支支吾吾的說道:“你不用忙,我並沒生病,我只是……只是有些話要對你說,我……”

話還未出口,身後便傳來一陣急切的聲音,將辛夷好不容易打算說出口的話硬生生的從中間截斷:“卿珩,原來你在這,可叫我好找啊。”

辛夷聽到聲音,抬頭朝外看了一眼,嘆了口氣,再沒說話。

卿珩回過頭一瞥,卻發現從門外慌里慌張跑進來的,竟是陸英。

陸英上氣不接下氣的跑到兩人身邊,他額頭上不住的往外冒汗,樣子很急躁,喘道:“我聽說你回來了,我才過來尋你,有要緊的事情。”

卿珩又問:“怎麼了,你慢慢說。”

陸英直起身子,深吸了口氣道:“我知道前段時間,在凡界出現的亡靈與殭屍是怎麼回事了,你快跟我走,我在路上告訴你。”

辛夷看著陸英慌里慌張的模樣,只當有什麼要緊的事情發生,有些不放心的望著陸英問道:“你們在說什麼?什麼亡靈殭屍的,到底出了什麼事情?”

卿珩見陸英神情緊張,知道事態緊急,也容不得拖沓,便轉身對辛夷說道:“小師叔,凡界如今有了*煩,我跟陸英出去一趟。”

辛夷忙道:“我也去。”

辛夷修為比他們兩個都高,陸英見辛夷要與他們同去,想來也算是多一個幫手,便點頭答應了,他急切的看著兩人說道:“既然如此,快跟我走吧。”

辛夷與卿珩跟著陸英來了凡界,路上卿珩將之前在凡界的見聞都同辛夷說了。

辛夷緩緩點頭,將卿珩說的一一記了下來。

陸英領著兩人一路疾行,先是去了鄀都,之後又到了那日他們到過的山林中。

卿珩望著眼前寂靜的林子,不解的望著陸英問道:“我記得上回好像來過這裡,上次來時,在前面的山洞中不是隻抓住了個狼崽子嗎,你不是說你在凡界有了什麼新的發現嗎?怎麼又帶著我們來這了?”

陸英解釋道:“上一回我們來的時候,可能遺漏了些事情,這裡面應該有個不同尋常的東西,我想以你的炎火咒,或能製得住它,不知道它還在不在,還是先進去瞧瞧再說。”

陸英這幾日回府之後,卻也找了許多有關於凡人亡靈的書冊看了看,之後也在各處問了一問可能知道有關於這件事情的神仙,果然打聽到了一件非同尋常的事情,他此番為了求證,才跑到頵羝山上找的卿珩。

三人穿過林子,到了林子後的山洞前。

卿珩驚詫的望著陸英,問道:“這裡是怎麼回事?”

陸英道:“當初來的時候,這山洞周圍明明是一片清明,不過短短几日,這裡已經這般的烏煙瘴氣,這幾日裡,看來發生了許多的事情。”

他又接著說道:“上次我們來的時候並未發現,洞中還有人,而且那個白衣男子,應該也一直躲在山洞中。”

卿珩驚道:“你說什麼?”上回來的時候根本就沒有想到洞中有別人,若是白衣男子在他們離開時發難,後果不堪設想。

辛夷仔細的觀察著周圍的環境,面色漸漸的凝重起來,他轉身囑咐二人道:“這洞外陰雲蔽日,周圍瘴氣滿布,大凶之象也,稍後進去時,一定要多加小心。”

山洞深邃,入口處極是狹窄,三人警惕的沿著洞中的路走了進去,許久之後,才在通道盡沒處瞧見個很大的石室,卿珩記得,上次就是在這裡抓住狼妖的。

陸英卻徑直走到了石室的盡頭,卿珩只當他發現了什麼,連忙跟了過去,這洞中原來還有一處斷崖。

站在崖上遠遠的瞧去,那崖下卻猶如江河翻騰,水流湍急,不知流往何處,而崖下的水,卻是紅色的。

卿珩連忙向後退去,她聽覺靈敏,卻又在此時發現,洞中除了幾人的呼吸聲外,彷彿還能聽到些什麼聲音。

聲音悠長,也有些沉重,聽著卻頗有規律,忽遠忽近的,像是從崖下傳來的。

好像是一陣呼吸聲。

卿珩心一驚,想起進山洞前陸英說的話,這確是呼吸的聲音,難道說,斷崖下真的有人?

卿珩立時變了神色,她連忙轉身,小聲對辛夷與陸英說道:“崖下有人,我剛才好像聽到他呼吸聲了。”

卿珩想透過聲音找一找他的位置,卻聽得身旁的辛夷忽然喊道:“不好,快往後退。”

卿珩睜開眼睛時,辛夷已然抓著她與陸英的手往後退去,與此同時,崖邊突然出現一個龐然大物。

它站在崖邊,眼睛直盯著他們,身上還滴著血紅色的水,渾身溼漉漉的,怪物身長大約一丈,形似龍而六足,人面白鬚,額頂卻長著一雙長角,周身上下,皆是赤紅顏色。

若眼前的這副樣子就是怪物的真身,那它究竟是個什麼東西,卿珩卻也說不上來。

她以往看過的古籍史冊裡面,對眼前的怪物都沒有一星半點的記載。

她頭皮發麻,身上起了一層的雞皮疙瘩,不由自主的向後退了幾步,怪物身上血紅色的水滴在地上,黏黏糊糊的,像是凡人的鮮血。

她胃裡一陣噁心,低下頭去,不肯再多看它一眼。

陸英望著眼前的怪物一瞬,叫道:“不好,果然是血靈。”

這幾日查到的東西,竟然是真的,這凡界失蹤的亡靈,卻都是因為這個怪物,陸英想起之前查到的關於血靈的事情,頓覺頭大,他緊皺著眉頭,慢慢將乾坤核拿了出來。

卿珩越發的疑惑,難道陸英認識這個怪物?她伸手指著血靈問道:“血靈又是何物?我怎麼從來沒有聽說過?”

陸英小聲答道:“是有修為之人用自身鮮血與修為豢養的邪物,它們以血為食,只要有鮮血,它們就能自行修煉,若血靈的個頭長成現在這個樣子,那它的修為應該不會低,已經能吸食一般神仙的修為了。”

卿珩瞪大眼睛瞧著陸英,一字一句的問道:“你方才說,這個怪物,是以血為食,還能吸食神仙的修為?”

陸英點點頭。

卿珩咬牙切齒的問道:“那你把我們帶到這裡做什麼?你是吃飽了發善心,要給它當午膳麼?你要來我也不攔著你,只是為什麼又要拉上我?”

陸英看一眼卿珩,十分抱歉的說道:“不好意思,我實在是沒想到,它……個頭這麼大。”

辛夷側身說道:“先別吵了,這東西見不得光,我們不要驚擾到它,先慢慢地退出洞去。”

聽得辛夷這樣說,幾人連忙屏氣凝神,小心翼翼的向後退去。

卿珩邊退邊想:這個山洞裡確實陰冷溼潮,周圍也無一絲的光亮,這個血靈能居住在這樣陰暗的巢穴,那它一定是怕光的。

既然它是怕光的,那卿珩便有辦法對付他。

卿珩本想先用炎火咒試上一試,卻有些擔心:這個血靈她從來都沒見過,它是什麼來歷,自己也沒有半分的瞭解,心裡沒有什麼把握可以勝得了它,再說,此時他們依然身處險境,若是再貿然施法,一不小心激怒了血靈,那他們豈不是要遭殃?

她心裡雖然有諸多疑慮,可眼下的情形,卻是容不得半分的遲疑,血靈近在咫尺,總要想個辦法脫身才好。

血靈十分狡猾,像是識破了幾人的意圖,縱身從崖邊跳過來,凌空一躍,不偏不倚的落在了他們面前,將幾人離開山洞的唯一出路擋住。

卿珩心想,再怎麼說,自己也頵羝山的人,今日若是不幸被困死在這麼個半大不小的山洞裡出不去,傳出去不但辱沒了聖尊的威名,若是更不幸,她們今日若被這怪物給吃了,定會被他人貽笑好幾千年,日後在神界,她的名字也會被其他的神仙當笑話來言說,後者聽起來卻是比前者還要慘。

強敵在前,即便再多的心裡建設,於卿珩來說,卻沒什麼用處:自心底裡蔓延上來的寒冷,正慢慢席捲至她全身的每一個地方,那是當日身處幽冥血海孤軍奮戰的時候,也不曾有過的害怕。

果然,交友不慎是要付出代價的!

辛夷轉身望著卿珩安慰道:“不用擔心,沒事的。”

卿珩心頭一暖,心中的膽怯立時少了幾分,她點了點頭,顫抖著手將縛魂索拿了出來。

她心中的膽怯雖因為辛夷的一句話去了一半,但其餘的一半卻漸轉化成了焦慮:眼下的情形,怕是免不了一場惡戰,若等會若真的打了起來,縛魂索在眼前這個龐然大物面前,怕也是頂不了什麼用處的。

血靈動作十分靈敏,朝三人直接撲了過來,卿珩見狀急忙躲開,或許過於害怕,她在閃避之間露了不少的破綻,而那血靈,卻也知道找三人中最弱的一個,一眼便瞧中了她。

卿珩暗叫倒黴,血靈像是發現了自己的痛腳,電光火石間又向她撲了過來,她還未來得及反應,辛夷及時拉著她躲開,血靈依舊撲了個空。

血靈兩撲之下,都叫幾人給躲開,它眼睛裡像是要冒出火來,才一落地,又張牙舞爪的騰空撲了過來,辛夷拉著卿珩飛到了空中,又躲開了血靈這一擊。

血靈這時已是急紅了眼,對他們二人窮追不捨,可這山洞石室就這般大,饒是辛夷與卿珩他們躲得及時,不過多久卻也被血靈逼到了石室的一角,無路可退。

辛夷見情勢緊急,連忙召出蒼翎劍,血靈上前緊緊咬住蒼翎劍身,死活不肯鬆口。

辛夷卻也不肯讓步,持劍施展術法與血靈僵持著。

眼見辛夷四周護著他們的紫色光暈越來越暗,卿珩情急之下,只好雙手合十施展炎火咒,整個山洞瞬時間亮如白晝,血靈一陣低吼,隨即鬆了口,一下子退出了好遠。

辛夷握著手中的蒼翎劍,跌跪在地上,一口鮮血噴湧而出。

卿珩心一凜,忙上前詢問辛夷傷勢,卻感覺自己手上黏黏糊糊,低頭一看手中滿是鮮血,而她自己身上卻並無傷痛,她抬頭瞥見辛夷的背上衣裳破了一角,身上也多出來個傷口,像是被什麼利物刺傷的-身後山洞石壁上凸出來一塊碎石頭,上面沾染了好多血跡。

適才辛夷在靠近石壁時,將她護在臂彎,原來是為了保護她。

卿珩蹲下去,扶著辛夷問道:“小師叔,你怎麼樣?”

辛夷有些無力的笑道:“我沒事,我們出去。”

血靈是很懼怕火光的,但正當他們準備離開山洞時,那隻血靈卻又湊了過來。

卿珩心道不好:“血靈以血為食,此時辛夷受了傷,洞中到處彌散著血腥味,定會刺激到血靈。”

果不其然,血靈聞血腥味後,如同瘋了一般,衝著辛夷撲了過來。

遠處的陸英見此情景,連忙提醒道:“小心!”

卿珩來不及施展炎火咒,只好衝到辛夷身前,用自己身子將血靈擋住。

眼見血靈朝著卿珩撲了過去,陸英情急之下,連忙擲出手中的乾坤核,但下一刻發生的事情,卻令他始料未及:原本朝著卿珩撲過去的血靈,在將要碰到卿珩時,卻被彈了出去,撞到石室中的石壁上摔到了地上。

陸英有些不敢置信的揉了揉自己的眼睛。方才他好像看到,血靈將要碰到他們時,卿珩身體中衝出來一道亮光,化作金烏一聲長嘯,重傷了血靈後,又回到了卿珩的身體裡。

好厲害!這便是金烏一族的護體真火嗎?

卿珩轉身時看到護著她與辛夷二人的乾坤核,舒了口氣。

她瞧了幾眼血靈,發現它在遠處一動不動,瑟縮著身子發抖,好像受了重傷。

不遠處黑暗角落裡,受了傷的血靈正瑟瑟發抖,它警惕的盯著幾人,試探著往後退卻了幾步,見幾人沒有追來,迅速轉身躍到了崖下。

好在血靈受了傷,一時半會不會再上來了,她瞥見陸英仍舊站在一旁發呆,忙催促道:“陸英,你還發什麼愣,趁它不在,還不快走?”

陸英這才記起幾人仍舊處於險地,連忙上前將辛夷扶起來,三人小心翼翼地退了出去。

洞外地方寬敞了許多,陸英將辛夷的一隻胳膊搭在了自己的肩上扛著,有些吃力的說道:“乖乖,血靈這麼厲害!書裡怎麼沒講清楚呢?”

卿珩惡狠狠的瞪著他:“你還說,有你這樣請人幫忙的嗎?”

陸英訕笑著:“真是對不住了,等我回了少華山,一定向你們兩人賠罪。”

卿珩皺著眉問道:“它到底是個什麼東西?”

陸英朝洞口望去,有些遲鈍的回答道:“你是說血靈?哦,這是冥界特有的一種秘術,是修為高深的人用自己的鮮血豢養出來的怪物,靠吸食凡人或者神仙的精血增強自身修為,吸*血越多越厲害,只是……”

“只是什麼?”

陸英緩緩道:“據我所知,血靈只能生在陰暗潮溼的地方,冥界才是最適宜它們存活的所在。但血靈還未成形前,只能依靠豢養者的修為成長,所以,豢養血靈會折損許多的修為。”

卿珩蹙眉道:“那這到底是何人所為?”

“想要將血靈養成洞中這隻大小,冥界中怕只有四聖,大祭司與冥尊才有這樣的能力。冥尊雖痛恨神界,卻一直看不起凡人,她定不會利用凡人的鮮血來豢養血靈,若她真的想豢養血靈,她是冥界之主,也該將它養在冥界,斷沒有藏在這裡的道理。這個時候,凡界卻出現了血靈,八成是冥界中位高權重之人所為,不知道他們又有什麼陰謀?”

“看這樣子,凡界的亡靈一事,確與冥界有關了。”

“這血靈這樣的厲害,那你剛才是怎樣打敗它的?”

陸英狠狠喘了口氣,猛烈的咳嗽了一聲,大聲問道:“你說什麼?”

卿珩連忙捂著耳朵吼道:“你耳背啊?剛才不是你用乾坤核將它打傷,它才跳下崖去的麼?”

陸英驚道:“此話何解?不是你將它打傷的麼?”

卿珩震驚道:“這怎麼可能,我怎麼不記得了?”

陸英的話將卿珩的腦子震得暈暈的,卿珩沉默了半晌,腦中一直回想著剛才看到血靈的一幕,卻實在記不得發生了什麼,而陸英所說的,她更是半分印象都沒有。

昏迷的辛夷有些不安的哼了一聲,卿珩回過神來:“算了,其他的事情以後再說,小師叔受了傷,現下也不知道怎麼樣了,我們得趕快將他送去頵羝山。”

陸英答聲好,兩人扶著辛夷離開了林子。

秦艽見天色已晚,將屋外的藥草收了收,回了自己房間,打算歇下時,卻見卿珩火急火燎的過來敲門。

正要就寢的秦艽嚇了一跳:“卿珩,這都什麼時候了,你不在枕霞居中休息,來我這裡做什麼?”

卿珩上氣不接下氣的說道:“快,快跟著我去樞陽閣看看,小師叔受傷了。”

秦艽忙應道:“好,你等一會,我找些東西。”

秦艽進去拿了兩個小瓷瓶出來,轉身將房間的門掩上,與卿珩一起趕了過去。

入前殿時,秦艽忽然停下來,轉身吩咐卿珩:“你快去找些清水來。”

卿珩忙點頭:“好,我這就去。”

她記得茶房中還有半桶清水,連忙跑去提了來。

踏入樞陽閣時,卻正好瞥見秦艽將辛夷背上的衣裳褪了下來,卿珩連忙轉過身去,喘得上氣不接下氣,背對著幾人說道:“那個,秦艽,清水我拿來了,就放在這裡了,要是沒事的話,我先出去了。”

卿珩將手中的木桶往地上一扔,跑了出去。

她坐在外面的臺階上,心裡像是被塊大石頭給堵著,連呼吸都覺得噎得慌。

聽聞身後的腳步聲,卿珩連忙起身,秦艽與陸英正好走了出來,卿珩連忙迎上去,有些焦急的問道:“秦艽,小師叔怎麼樣了,他傷重不重,要不要緊?”

秦艽甩了甩袖子,十分淡然的答道:“不用過分擔心,稍後我煎一副湯藥讓他喝了,他也就大好了,不過,好像還缺了一味藥草,等我去將藥草找齊了再說。”

卿珩忙道:“是什麼藥?在何處能尋到,我這就去找。”

秦艽說道:“不忙,我將其他的藥找來煎上,你幫我照看著藥爐,缺了的那味藥草,後山上就有的,我一眨眼的時候便能回來。”

卿珩點頭答道:“好。”

秦艽當下便帶著卿珩去了藥塢前熬藥,獨獨留下陸英在樞陽閣中照看著辛夷。

卿珩之前照顧陸英時,也算是煎了不少的湯藥,煎藥的功夫也很是熟練,今日卻不知是不是方才在凡界受驚過度,她煎藥時有些心神不寧,倒讓藥罐子燙傷了手。

她拿出帕子,將受傷的手指胡亂包了一通,然後繼續煎藥。

秦艽去了不多時便回來了,他將草藥上的泥土用水衝了衝,揭開蓋子,將整株藥草都放了進去。

過了半晌,秦艽將藥罐子從爐上取了下來,置在石桌上,又提起藥罐將湯藥盡數倒到了藥碗中。

之後他滿臉輕鬆地放下藥罐子,舒了口氣,指著桌上的藥碗說道:“你將它端去樞陽閣,喂他喝了,他明日便能醒來了。”(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