木屋前。
朱碧已被五花大綁,看著眼前準備做花肥的老婆子,掙扎著乞求道:“王婆婆,你放了我們好不好?”
“要想讓我放了你們,除非夫人答應,否則只有死路一條。”
王婆婆已經準備好了工具,臉色陰森的笑了笑,露出一口老掉的黃牙,問道:“你們兩個是誰先死?”
聞言,二人先是一怔,阿朱搶先一步,說道:“要殺就先殺我吧。”
“不行,要先殺我!”
阿碧心裡想著反正自己有把柄被林不凡給牢牢抓住,死了倒還是種解脫,便爭著道:“一定要先殺我!”
王婆婆眼睜睜看著二人爭搶,露出一臉玩味,笑道:“既然這樣,那就讓我一刀殺倆,也能過一過癮。”
話音猶落,只聽有人冷道:“就憑你一個老奴才,也配殺我奴婢?!”
聞聽此言,王婆婆身子一震,臉上歡快的神色瞬間就凝固,手裡的刀也顯得格外的引人注目。
哐——
她幾乎是想也不想就把刀給丟在地下。
開玩笑,慕容復都親自來了,她還敢動手嗎?
非但不敢動手,她還要客氣地替朱碧二女鬆綁,神情與先前簡直就判若兩人,笑眯眯道:
“阿朱,阿碧,剛才我只是開玩笑,你們不會當真的吧?”
朱碧二女尚未答覆,只見那慕容復已經縱身一躍,來到三人面前,先是數落一番朱碧:
“你倆只做成事不足,敗事有餘的事,玩耍嬉戲都能被抓,乾脆直接重開算了。”
眼瞅朱碧二女低著頭不說話,心知戲做的差不多,慕容復便話鋒一轉,冷冷地看向王婆婆,怒道:“你是不是想早點下黃泉?”
王婆婆被慕容復嚇得屎尿都滾了一地,哆哆嗦嗦地道:“是夫人命令我做的,我也是迫不得已啊。”
“她讓你做你就去做,我讓你死你死不死?”
慕容復說著就準備一掌打死對方,不料這個時候王語嫣恰好由林不凡帶著趕了過來,喊道:“表哥,不要殺她。”
“誰讓你多管閒事的?”
慕容覆沒想到王語嫣會為了一個老奴說出這樣的話,不禁讓他心中惱怒,抬掌便要不管不顧打死老奴。
就在這時,又有人從一旁將他叫停,來者不是別人,正是王語嫣的母親,曼陀山莊的主人:李青蘿。
林不凡從看到她的第一眼就知道,因為王語嫣跟她的確像。
只見李青蘿蹙著眉,質問:“慕容復,你在燕子塢當皇帝我管不著,但你跑到曼陀山莊來興風作浪,未免太目中無人了吧?”
慕容復出於尊重,也為了維護自己的形象,先是耐著性子作了一揖,說道:
“姑媽,雖然你跟我娘鬧得並不愉快,但這跟侄子又有何關係?”
他頓了頓,話鋒一轉,再道:“如今為了這麼一點雞毛碎皮的事,就想要殺我的兩個奴婢,難道侄子還管不得?”
“哼,你這是何意思!”
李青蘿臉上的神情搵怒,數落道:“要不是你母親,我又豈會不讓你上曼陀山莊?
何況雖然說了不讓你上山莊,但你不也還是想來就來想走就走,姑媽有為難過你嗎?
你倒好,一聲不吭的帶著一幫人來到曼陀山莊,還想要欺負山莊的老奴,你說究竟是誰不對?”
聞言,饒是慕容復的臉皮頗厚,也不免慚愧的低下了頭。
確實,自己這邊並不佔理。
但在林不凡的面前,他是無論如何也不會承認的。
“姑媽說的雖然有理,但也不至於就因為這件事情要殺我的奴婢,不然這件事情就算了。
侄子也給您賠個不是,兩家化干戈為玉帛,和好如初,就像從前一樣。”
李青蘿聽後雖仍有一點怒氣,但想著畢竟是侄子,也就沒再咄咄逼人。
正要答應下來,目光一瞥,發現林不凡這麼個生人,不禁眉頭一皺,問道:
“這個男人是誰,我說過的,任何男人上了曼陀山莊都要殺掉做成花肥!”
眼見如此,慕容復趕忙解釋道:“他是侄子的朋友,武林上的名門正派,鍾南山古墓派的人物。”
李青蘿冷哼一聲,再度打量一眼林不凡,問道:“這跟我有什麼關係?”
她正打算下令處死,不料對方爆出一個狠料:“王夫人,不知道你認不認識一個叫段正淳的人?”
聞言,李青蘿猶如遭受到晴天霹靂,不由自主地問:“你怎麼知道的?”
慕容復一臉疑惑的看著二人,終究沒問出來。
朱碧二女聽到林不凡說的話,也是一頭霧水,面面相覷,滿是疑惑。
林不凡的察言辯色很是不錯,看出幾人各不同的神情,醞釀一下,說道:“十幾年前,應該是你這一生最快樂的時光。”
此言一出,除了李青蘿知曉其含義,心情激動之外,其餘的人就跟霧裡看花沒有區別。
“你還知道哪些?”
李青蘿忍不住急道:“把你所知道的一切全告訴我,興許我能饒你不死。”
林不凡的目光輕佻戲謔,笑問:“王夫人不怕我說假話來騙你?”
“你敢!”
李青蘿眸子裡露出寒意,怒道:“來人,把他給我帶進屋裡,我要親自審他!”
“不行!”
慕容復脫口而出:“他是侄兒朋友,豈能這樣對待?”
李青蘿狠狠地瞪他一眼,要挾道:“你在多說一句,從此以後都不準上曼陀山莊,更不準與語嫣說一句話!”
慕容復正準備發作,瞥了一眼一旁的王語嫣,見她神情黯然,不覺引人憐愛,一時之間便失了神。
待自己反應過來的時候,林不凡已經被李青蘿派人給押進屋內。
慕容復的心情鬱悶,好似有萬頭槽泥馬奔騰而過,偏偏這個時候王語嫣還弱弱地叫了他一聲。
“我去你老媽的,都怪你壞我的大事!”
慕容復當真是越說越氣,不由分說的一巴掌呼在王語嫣的臉上,打完便怒氣衝衝的離開。
朱碧二人吃了一驚,想說幾句寬慰的話卻又不知從何說起,便也只好走了。
獨留王語嫣在風中凌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