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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章 兜兜轉轉

蓋勒特心不在焉的切著盤裡的土豆和香腸,不斷的望向客廳的對面。

他依稀記得上一世的時候他經常從這裡看到鄧布利多家的廚房。

阿不思總是在那做家務,可現在那裡除了封閉的窗戶和壁虎以外什麼也看不見。

“蓋勒特寶貝”

巴西達看著他盤裡一點也沒少的早餐

“這不是你最喜歡吃的羅勒腸嗎,還是你父親讓貓頭鷹從紐倫堡捎來的,可把小傢伙累的夠嗆”

“是的姑婆,我很喜歡”他敷衍道,還在看著窗外“我只是不太餓”

“你吃的太少了”老婦人不滿的說,順著他的目光看去,不明白自己的侄孫為什麼對一個沒人住的房子如此感興趣。

但她還是決定緩解一下蓋勒特對那座房子的好奇,這樣可能會讓自己可愛的侄孫多吃一點,她高興的到。

“那座房子以前住了一家人”巴西達給自己倒上一杯紅茶“一對巫師夫婦和他們的三個孩子,最小的那個孩子是個啞炮”

她似乎有些遺憾。

“你知道的,雖然是在英國,但家裡有個啞炮日子總歸不好過,更何況他們的媽媽還是一個麻瓜出身的巫師”

蓋勒特開始吃起了盤子的食物。

他沒有什麼興趣打探鄰居家的八卦,只想趕緊結束早餐去書房研究一下姑婆的藏書裡有沒有什麼老魔杖的蹤跡。

畢竟這個世界的大名鼎鼎的魔杖製造商格里戈維奇早在他出生前就已經死了,如此一來探尋老魔杖的蹤跡可不是件易事。

老婦人並不知道自己的侄孫在想什麼,看見他開始吃起了早飯,便繼續興致勃勃的講道。

“一開始他們過得還不錯,之後被魔法部的人發現了小女兒是啞炮,雖然不像你們那邊那樣會把她抓起來,但是他們的父親因此被開除了,魔法部說家裡出了個啞炮玷汙了巫師的名譽”

她不贊同的搖搖頭“後來他們父親只能靠替別人驅趕地精和維護花園為生”

巴西達站起來指揮著桌上的餐具一個個排隊跳進洗碗池裡“為了維持生活,他們不得不賣了這裡的房子,搬到河對面的小屋去住了”

可能是自己的姑婆抑揚頓挫的講的太好了,蓋勒特似乎覺得那家人有些可憐,他放下刀叉“姑婆...我先...”

“要知道,他們家的大兒子可真是個懂事禮貌的好孩子!”老婦人打斷了他的話,沉浸在自己對鄰居家悲慘經歷的感嘆裡。

“噢!我可憐的阿不思,他送的紅茶總是那麼好喝...”

蓋勒特忽然覺得自己突發了某種耳疾,畢竟已經一百多歲了,他想到。

雖然只是七歲的身體,但垂垂老矣的靈魂總是有昏了頭的時候。

“誰?”他開口問道,聲音有些走樣。

“阿不思,阿不思·鄧布利多!”

巴西達總算收拾好了餐桌。

“他比你大兩歲,跟你一樣喜歡看書,魔法天賦超群”

她看著水槽裡挨個把自己洗的光亮的盤子很是滿意“小阿不思的家務魔法比我還靈光呢”

“你們肯定能成為很好的朋友”老婦人拍著她的侄孫底氣滿滿的斷定道“會像火與鍋一樣投緣!”

蓋勒特什麼也沒聽進去,只覺得腦子發暈,他像個幾十年沒吃飯的難民一樣沒精打采的躺在沙發上,阿不思?鄧布利多?

心如亂麻,他在這個世界尋找了四五年鄧布利多的存在都杳無音信,沒想到還是在這個命中註定的地方。

“我的蓋勒特寶貝”巴西達又端著一盤焦糖餅乾坐過來。

“你不能這麼牴觸社交!我跟你父母都希望你能交到朋友”老婦人看著他興致不高的侄孫抱怨道。

“吃點餅乾嗎?”她把餅乾遞到蓋勒特嘴邊。

蓋勒特翻過身,蚊子般的嗡嗡道“不了姑婆,我不愛吃餅乾”

他揪過一個花邊抱枕捂住腦袋“而且,那太甜了”他補充道。

“我都留給可愛的阿不思”老婦人賭氣的說“小阿不思可喜歡我的焦糖餅乾了,他每次來...來?”

巴西達突然想到了什麼,猛的一拍沙發,洩露的魔力差點把蓋勒特彈在地上

“梅林的鬍鬚!”她驚叫道“今天週四,下午小阿不思就會過來!”巴西達著急的揮舞著魔杖開始收拾著屋子。

“你看我這記性!現在已經十點了”接著她又匆匆忙忙的走進廚房,差點撞翻一個水仙花花瓶。

“我得給小阿不思烤他最喜歡的檸檬蛋糕!”

這下躺著的人來了精神,蓋勒特猛的從沙發上跳起來,難以置信的說“今天?下午?”

他覺得自己一百年來的冷靜都在這一刻消失跆盡,心中翻起巨浪。

“為什麼下午要來?”

“阿不思每週四下午都會來”巴西達看上去沒什麼時間和他的侄孫講話了,她正在手忙腳亂指揮著麵粉與奶油混成一團。

“他很喜歡我這裡的藏書,然後會陪我織毛衣,吃點下午茶再回家”

奶油和麵粉終於混為了一體,老婦人吐了口氣“跟你說了,阿不思是個好孩子”

她看著有些一片狼藉的廚房。

“嘿,蓋勒特寶貝,你能幫姑婆收拾一下客廳嗎,我沒什麼時間了”她衝臉色僵硬的格林德沃擺擺手“別一臉不高興,姑婆知道你會無杖魔法”

蓋勒特把垂落在臉邊的金髮一遍又一遍的抹向腦後,好像這樣能緩解焦慮似的。

他宛如一個幽靈一般的在客廳來回走動,不斷抬手收拾著客廳,他真的不知道要以什麼樣的心情面對阿不思。

上一世自己給他帶來了無法挽回的傷害,即使在紐蒙迦德的半世紀裡,那些信件....

想到這裡蓋勒特垂下眸,他也處處在和阿爾作對,還有從英吉利海峽那邊飛來的最後一封信。

他還記得。

附著一些檸檬香氣和海水的腥鹹味,信封帶著紙張被雨水有些浸溼了,那個夏天的奧地利總是陰雨綿綿。

牛皮紙上不再是漂亮的花色字跡,而是冷冰冰的印刷體,字跡被雨水暈染開來,但格林德沃還是看的很清楚:

退回信件。收信人,阿不思·珀西瓦爾·伍爾弗裡克·布賴恩·鄧布利多,已故。

致以哀悼。

貓頭鷹辦公室。

魔法部。

1997年8月21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