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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3章 灰宰藍中(十八)

“傷口癒合的不錯,雖然被割喉了,但是隻是影響說話,其餘並沒有什麼問題。”護士從病房中走出去,坂口安吾臉色沉沉的坐在病床上,看著人員進進出出,他一開口聲音沙啞而且脖子上的傷口很痛。

“查......銀行......逃犯。”他深深吸氣,脖子上的傷口撕裂,繃帶被血液浸潤鮮紅,警衛長手忙腳亂的將護士重新叫回來,安吾頭痛的想著,謝麟說他的手下不聰明還真不是貶低。

這個時候管我做什麼,你們抓捕逃犯啊,給我找小慄蟲太郎啊!

那個地方的事情一旦被洩露後果不堪設想,安吾扯過繃帶將脖子纏了幾圈,熟練程度一點都不比醫生差,問題來了,一個文職他怎麼這麼會纏繃帶?條件反射的安吾也是一怔,萬萬沒想到,繃帶纏自己身上了。

他抬手,親衛們明白他的意思齊齊跟過去。

“包圍......銀行,任何事......不能有意外。”

“是!”

坂口安吾單手推了一下眼鏡,希望事情進行的順利。

偵探社的各位並不願意就這樣接受港黑的幫助,就算之前他們的關係不算緊繃,但是現在的局面很顯然這是隻針對偵探社的陰謀,他們要自己找到破局方法,只會坐以待斃的人是會被困死的。

國木田安排下一步的作戰計劃,與謝野和賢治去外面找線索,他和谷崎去異能特務科去打聽亂步的下落。

幾人確定後當即從據點的暗道出去,太宰治在監視器裡看到這一幕沒有想法,魚餌自己要出去釣魚這不是很好嗎,省得他佈局了。

安吾率領守衛隊和異能特務科的人在銀行的金庫外將中島敦、泉鏡花以及小慄蟲太郎帶走,借用蒙哥馬利的異能徹底轉移還得到了完整的關於天人五衰的計劃。

【國家的消滅。】

先利用共噬計劃讓偵探社更接近政府,其次利用書改變表面的現實陷害偵探社,第三階段則是要引起巨大的恐慌,最後再寫下國家因此而消滅。

四步非常明確,而且具有極強的目的性和針對性,那麼作為書的另一擁有者謝麟的處境將會非常危險。

時間還來得及,只要謝麟不在計劃實施之前就暴斃導致書被流傳出去那麼事情就會迎來轉機。

此時的我在天際賭場,這是在大戰結束後建設起來的高空懸浮設施,由質量平衡器提供自轉離心力,再加上懸浮瓦斯,讓這座設施能與遠低於只從外觀預估的燃料懸浮在這個高度。

我曾對這裡瞭解不多,因為天際賭場的設施不足以支援他到處開,和地下賭城來比發展前景並不是很好。眼下這裡勉強是我的安全屋,天際賭場的負責人西格瑪,身份很值得探究而且相比起其他黑心的天人五衰,這個雙色冰激凌簡直是天使一樣的存在。

要想探查出政府內部的鬼的真實身份,安吾給我的資料是重中之重,小到包括這些官員的飲食起居,大到他們的聚會次數,資金流動等等,除了一些官員們下面的私相授受外沒什麼特別的東西,太過正常就是一種不正常。

賭場內傳來悽慘的哭喊聲,蓬頭垢面的大叔跪在地上哭泣道:“只要再來一次就好,為了籌集女兒龐大的手術費我只能靠這個了。”

這種狀況鬧得很大,甚至驚動了在處理工作的西格瑪,他走過去冷聲道:“你在幹什麼?”

工作人員驚慌道:“非常抱歉,馬上就......”

“閉嘴,不堪入目的東西是有害的,有損此處優雅的東西,不能在我的賭場之記憶體在。”

他走過去拿起牌說:“你看,紙牌背面有摺痕是違反凡規矩的,這麼一來剛剛的牌局是無效的。”

大叔怔了一下沒想到會發展成這樣。

西格瑪有禮的將人扶起來,“我們的工作人員不懂規矩真是非常抱歉,如果可以請讓我來擔任下一局的莊家。”

男人興高采烈道:“太......太棒了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

結果出人意料但是又在情理之中,比起西格瑪的同花順這個男人好運的湊了一套同花大順,贏下了這場賭局獲得了一筆數目可觀的資金。

“謝謝你,這麼以來女兒就......”

“不,我什麼都沒做。”西格瑪微微一笑,“是您的運氣好。”

周圍響起掌聲都子啊為這件事感到由忠的高興。

“剛剛的牌局,我是不是演的太過了一點......”西格瑪聲音很小的問道。

“不,您切牌的技術十分高超......”

“原來是在演嗎,完全讓人看不出來呢。”我笑著說。

西格瑪有些尷尬:“你真的沒有打趣我嗎?”

我誠懇道:“我今天才知道天際賭場原來是做慈善的地方。”

“可是對方女兒都重病了,很需要這些錢。”

真是——天真的善良,費奧多爾怎麼帶出這種天真的孩子的。安排工作人員處理後續的事宜,我和他走進辦公室,“你怎麼知道那個人不是找藉口騙錢的呢,要知道很多人表面看的都非常可憐,實際上一個比一個黑。甚至會折斷自己的手腳裝成殘疾騙。”

西格瑪怔了一瞬冷靜的反駁我:“我觀察到他的手上有繭子,而且手指和衣服上都有工廠的機油痕跡,這確確實實是一個工人,而且他的身體很瘦削,並不是那種瘋狂的賭徒。”

我笑了一下,還不錯,觀察力滿分。

“每一個客人的身份我都知道的,我全記下來了。”

這次輪到我小小的吃驚了一下,大概只有把賭場當成家的人才會這樣用心對待,我的沉默讓西格瑪也沉默下來,我觀察到他的表情讚歎道:“我很佩服你。”

“啊,不,我還有很多需要努力的地方。”

交談間負責人急忙闖來:“負責人,不好了!”

我眸光一凝,看著直線闖入的大倉燁子和某位熟悉的先生——立原道造,連躲都沒辦法躲。

“呀,瞧瞧我可憐的敗犬小師弟,你做好被撕碎四肢扔到墓地的命運了嗎?”大倉燁子的笑聲極具穿透力,我的手按在刀柄上,心底的不安幾乎讓我說不出話。

不是畏懼死亡,而是單純覺得麻煩。

“師弟?”立原道造神色詭異,這位讓無往不利的森首領都屢屢吃虧的人居然是他們的師弟?

大倉燁子說:“是被隊長撿到的敗犬啦,原以為會訓練成將獵物撕碎的獵犬,沒想到是這麼個懦弱性子,一肚子的壞主意。”

立原道造表情更加微妙了,所以所有人都知道唯獨臥底的他不知道!

“這麼快就主動暴露,小看了獵犬第五人。”我輕聲笑了一下,手握上刀柄,冷靜道:“你們是來追查犯人的嗎,我要是主動伏法是不是能免得被痛揍一頓?”

“這麼快就投降真是太讓人火大了,隊長怎麼能教出你這樣的徒弟。”大倉燁子的身形快速逼近,面對獵犬的攻勢巔峰時期的我都不一定戰勝,何況是現在。

我迅速的往後跳躍避開這一擊,大倉燁子反身一腳踹出,我用手臂擋住身體重心落下,腳摩擦過地面滑出一段距離。

“給我住手。”西格瑪怒道,“你們想做什麼?”

“很簡單,抓捕逃犯。”

我拎著刀面無表情的看過去,獵犬不可能這麼快知道我的動向,就算我運氣真這麼差也不可能這麼沒來由的打我一個措手不及,費奧多爾沒拿到書不可能直接處決我解決問題,若是藉機混入找出內鬼......

西格瑪言辭拒絕他們的話,他是不可能講賭場完全封鎖的,況且天空賭場是完全獨立於其他國家的存在。

我感到很抱歉,他的賭場恐怕是存在不了了。

面對獵犬絕對的行事風格,我再熟悉不過,西格瑪坐在位置上睥睨他們:“刀跟警察在我這裡完全是違法的,如果你們作為客人花錢也就罷了,如果不是,那就給我滾!”

糟糕——我瞬間回頭,大倉燁子身上出現危險的氣息,但是下一刻她露出明朗的微笑,“嗯,我知道了,這裡的警備周全,我們回去就好了。”

所有人都知道,大倉燁子最讓人恐懼的不是拷問或者是生氣的時候,而是全盤接受。

這樣的人氣息非常之恐怖,崩壞又強行拉回,不爽幾乎能炸了這裡。她走過來的時候我乖巧的站好伸出手任由這位危險之極的副隊拷上手銬,原本立原還想提醒我別讓大倉燁子繼續爆發了,但是看到我如此識相他輕輕鬆了一口氣。

西格瑪皺著眉在想一個合理的保下我的理由,我往前走的時候趁機回頭做口型:“別管。”

我看著兩人要去偷煤氣罐炸賭場,大倉燁子危險的說,“這樣就沒人可以出去了吧。”

“但是費時間,如果——”

冰冷地五指扣緊我的脖子後背因為猛撞到牆上生疼,連腦子都有一瞬間的麻木,窒息感傳上,大倉燁子冰冷道:“叛徒不要太多舌,我會讓你有一口氣回去接受懲罰的。”

我視線往下看對她微微一笑:“這樣沒有效率且傷亡過大的行為是否有違獵犬的初衷,殺死百人換取更大的倖存難道不會留下詬病嗎?”

獵犬不會在意這個的,但是我要讓他們在意起來,製造混亂。

“你又想到什麼詭計了。”

“將整座賭場的人控制起來,逼迫暗中的偵探社出來。”

“你是真的叛逃的徹底,獵犬的指令你不知道嗎?”

獵犬不對普通人動手,立志保護所有人,可是他們現在的行為可一點都不像是什麼做好事的人啊。

手上的力氣驟然鎖緊,脖子恐怖的巨力禁錮失去氧氣的瞬間眼前的景象一陣陣發黑,卡在喉嚨上的手簡直就是鐵鉗,本能的我拽住對方的手想要拽開,但是最後的念頭讓我鬆懈下力氣。

“可是......你圍住,一樣會客觀......造成傷亡。混亂......恐懼,死亡......如影隨形。”

大倉燁子的手越來越緊,我竭力露出一個笑,挑釁的笑。來,掐死我,可千萬別猶豫哦。客觀的死亡就算死亡嗎,不用自己的力量對付普通人,如果從一開始就不是什麼普通人呢。

“副隊!快鬆手!他要死了!”立原看的心驚肉跳,知道太宰治是自殺愛好者,萬萬沒想到他哥有過之而無不及,看看那樣子,至死都得笑著是嗎!

窒息死亡的人狀態都不怎麼好看,大倉燁子刻意存了折騰的念頭沒一下子掐死但也沒輕鬆放過。

她翻手將我扔出去,氧氣爭先恐後的湧進口鼻嗆進氣管,我忍不住聲嘶力竭的咳嗽起來。

“按他說的做。”冰冷地聲音擊打著我的耳膜,我不是什麼好人,從一開始就是,都揹負了這種名聲不如壞事做的更絕一點,到時候也不會有什麼負罪感。

處理幾個應付異能者的保鏢而已,獵犬哪個不是以一敵百,大倉燁子堵住賭場大廳的位置,將出口切斷,把所有人都制住困在賭場中心地帶。

“偵探社的罪犯們,勸你們乖乖出來伏法,晚一分鐘殺一個。”

識人的能力都有,立原道造跟著港黑那麼久,什麼骯髒事不知道,利用偵探社的良心然後逼迫他們出來,很顯然謝麟的心更髒。作為劊子手沒資格說別人,獵犬殺人手法乾淨的就像宰殺牲口一樣。

不可能真的全部殺掉的......吧?

我冷眼旁觀這場鬧劇,手中的別針從手銬的邊緣捅進去,嘗試撬開鎖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