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客棧睡了一晚上,第二天早上起床後四個人也是準備在一樓大堂吃飯,昨天他們進入這家客棧的時候,還沒來得及仔細看,只見大堂內陳設簡樸,卻乾淨整潔。
徐熙凱他們點了幾樣看起來頗為誘人的菜餚,便坐在角落的桌子旁等待。不久,香氣四溢的菜餚陸續上桌,四人品嚐之後,也是讚不絕口。
然而,就在四人即將用完餐時,老闆李泗看著幾人穿著錦衣華服,於是就動起了歪心思,走了過來,面帶奸笑地說道:“貴人們們,您點的這些菜餚都是我們客棧的招牌菜,價格可不菲啊。不知你們有沒有帶夠銀子?”
旁邊的李碩一愣,隨即掏出銀子放在桌上,說道:“這些銀子應該足夠了吧。”
李泗卻眉頭一皺,不滿地說道
“公子,您這點銀子可不夠啊。您點的菜餚都是我們用的上等食材做的,價格可是比普通菜餚貴了不少。您再仔細看看賬單,是不是漏算了些什麼?”
徐熙凱也是心中起疑,拿過賬單仔細檢視。他發現賬單上的價格確實高得離譜,完全超出了他之前的預期。他抬頭看向李泗,語氣堅定地說道:“老闆,這些菜餚的價格明顯高於市場價,你這是在訛詐我們啊!”
李泗卻絲毫不慌,冷笑一聲說道
“公子,您別忘了這是在偏遠小鎮,物價自然不能與京城相比。再說,我這些菜餚用的都是上等食材,味道也是一流的,您難道不覺得物超所值嗎?”
徐熙凱也平靜地說
“咱們能講講道理嗎,我們今天吃的這頓飯加起來最多一兩紋銀即可,哪需要用這麼多錢?”
李碩和齊元直也是被李泗的話氣得臉色鐵青,李碩將一兩紋銀狠狠地壓在了桌子上怒聲喊道
“這些錢,你愛要不要!走,我們出去!”說著就拉著徐熙凱他們準備往外走。
李泗對著門口的人招了招手,馬上兩個彪形大漢擋在了客棧門口,李泗後邊的的幾個打手也圍了過來,這是徐熙凱帶的4個隨從,正準備要動手,被徐熙凱攔了下來
“不可,儘量不要惹事”聽到後 4個隨從,便退到了徐熙凱的身後。
旁邊的徐覓新這時開口了,對徐熙凱說
“不動手,我們怎麼辦?”
見狀,徐熙凱也是對著李泗平靜地說道
“好,你說你的飯菜值這個價,我們讓官府的人來評評理”
李泗的嘴角揚起了一抹弧度,奸笑道
“好啊,就讓官府的人來評評理”隨後對著下人的耳朵邊悄悄地不知道說了句什麼,就招呼那下人出去了。
沒過一會兒,來了一隊衙役,為首的也是恭敬的來到李泗的面前,躬身道
“不知李老闆叫我們來何事?”
李泗坐在椅子上,用嘴抿了抿茶,隨後不慌不忙地開口道
“有幾個不知天高地厚的小子,吃了我店裡的飯,不給我錢,你們給他們點教訓,幫我罷錢要回來”隨後指示下人給為首的那人手裡塞了一錠紋銀?
徐覓新正要反駁時,為首的那個人二話不說直接招呼後面的人,將徐熙凱,徐覓新,李碩,齊元直和身後的4個隨從,綁了起來,在李泗一臉猥瑣的注視下,幾個人被押到了當地衙門裡…
只見一塊正大光明的牌匾立於主堂之上,堂下坐著一個人,躺在椅子上,腳也搭在正前方的案桌上,閉目養神,給人一副慵懶的模樣。
他正是青陽縣城的縣令李偽生,旁邊的師爺看到押到堂上的4人後,也是趕忙湊到李偽生的耳朵旁邊輕聲道
“老爺,有幾個人犯事被押了上來,該怎麼辦?”
李偽生聽到後,就只是哦了一聲,將本來搭在桌子上的腳也放了下去,打了個哈欠,拿起桌子上的驚堂木便拍了下去,隨後便大聲喊道
“擾亂社會秩序,流放嶺南!”
被強制跪在地上的徐熙凱4人也是懵了,啥?你審都還沒審呢,就流放嶺南,嶺南為於東旭境內最南端,為溼熱之地,無人居住。
齊元直也是不可置信的說
“大人,你審都還沒有審,就直接定罪,簡直是不可理喻”
李偽生聽到後也是耍起了無賴
“啊,我沒有審嗎”
站在旁邊的師爺聽到此話,也開口道
“老爺,您確實還沒有審呢”
“好吧,那就審一下?”
“底下之人,所犯何事啊?”李偽生清了清嗓子,說道。
徐熙凱義正言辭的說道
“李老闆的飯菜價格明顯高於市場價,存在訛詐百姓的情況,不是我們犯事,而是他犯事!”
李偽生聽到此話後,朝著旁邊的師爺瞥了一眼,用手做了一個搓錢的手勢,師爺也明白了他的意思,隨即搖頭。
李偽生看到後,對著徐熙凱四人也是惡狠狠的說道
“李老闆所售飯菜的價格一直都是那樣,不存在訛詐老百姓的情況發生,你們4個吃了飯,不給錢,並且擾亂公共秩序,罪加一等!”隨後拍了一下桌子上的驚堂木,便拿起了桌子上放的令箭。
此時,徐覓新怒形於色
“狗官,我們怎麼擾亂公共秩序了”
“汙衊朝廷命官,並且咆哮公堂,再加一等”說著,手又從箭筒裡拿了一個令箭出來。
“我怎麼咆哮公堂了!”徐覓新大聲喊道
“還咆哮,你再咆哮就再加,我就不信加不到你斬立決”李偽生聽到罵他狗官也是氣急敗壞。
這時旁邊的齊元直也悄悄對著徐覓新說了一句
“你的聲音的確有點大”
“齊元直,你…”徐覓新聽到後,雖然是怒火沖天,但也是識相的閉上了嘴。
這時,一直不說話的李碩對著四人開口道
“我有辦法治這狗官,而且他這種人只能用這種方法,那就借勢壓人!”
說罷,李碩直接站了起來,昂首挺胸,對著桌子上的李偽生說
“家父李弗,當今國公!”
一旁跪的三人也是瞬間明白了李碩的意思,也是齊刷刷的站了起來,徐覓新首先開口道
“家父徐士發,也乃當今國公!哼!”
齊元直也跟著說
“家父齊海平,職位不便透露!”
徐熙凱怔了怔,沒好意思開口,但是也挺直腰板,好像就是在告訴面前的李偽生說他也不是好惹的。
李偽生聽到後,就當他們是開了個玩笑,哈哈大笑道
“哈哈哈,哪個國公的兒女到我們這個邊陲小鎮來呀,說瞎話不打草稿,你們還冒充朝廷官員的子嗣,罪再加一等!”
這時一旁的師爺像是想到了什麼,湊到李偽生的耳朵旁說道
“李弗我沒有聽說過,但是徐士發我是知道的,他是11年前東旭保衛戰的大功臣,齊海平,好像是戶部尚書,老爺,如果他們真是,那我們的麻煩可就大了”
李偽生聽到此話後,頓時愣在了原地,心裡也是一萬個草泥馬,他們閒的吧,到青陽城來,來就來了,怎麼還被我給抓住了,李泗這個混蛋,老子死也要拉你墊背,完了完了。李偽生坐在椅子上,想了一萬種自己的死法,最終求生的慾望還是大過了求死。
立刻轉變嘴臉,從椅子上站起來,小跑過來跪在了四個人的面前,一邊抹著頭上的虛汗,一邊諂媚的說道
“下官有眼不識泰山,得罪了四位小爺,還請恕罪啊”
緊接著又對旁邊的差役說:
“都還愣著幹嘛,鬆綁,鬆綁啊!”
一旁的差役還沒有明白髮生了什麼事,便慢悠悠的解著四個人身上的繩子,李偽生看到後,一腳將解繩子差役踹了過去,凶神惡煞地說道:
“解個繩子都磨磨唧唧的,我要你們有什麼用!一天天干什麼吃的”
說完又轉變出一副笑臉幫徐熙凱四人解著繩子,生怕再慢一點小命不保。
徐熙凱也是對李偽生這種左右逢源的態度感到厭惡至極。
徐覓新被解開繩子後,也是一巴掌扇在了李偽生的臉上,怒氣衝衝地說
“瞎了你的狗眼!”正準備還要再打時,一隻手按住了她的胳膊,正是李君逾,他也安慰徐覓新不要生氣,等回到京城後,李偽生這種人會受到應有的懲罰。
而李偽生也是跪在地上,一邊扇著自己巴掌,一邊喊著
“下官是狗,下官是狗…”
隨後,徐覓新鄙睨的看了李偽生一眼,便頭也不回的走了出去。
李碩也是在地上呸了一口,一腳踹了過去,也轉身走了出去,徐熙凱和齊元直也是淡淡的看了一眼,也跟在他們後面出去了。
李偽生看著4人終於離開了,癱坐在地上,喘著粗氣,神色又陰冷了起來,朝著跪在他旁邊的師爺說道:“去把李泗那個畜牲給我綁來!要不是他,今天也不可能發生這種事情!”他像一個惡魔一樣地怒視著門口,想要把李泗生吞活剝…
4人出去後,齊元直對徐熙凱
“ 食利者不足與國長,唯廉者可與民俱康。我們就這樣放過那個狗官了嗎?”
“我們現在無官無職,頂多是有一個勳貴的身份,還無權處置他,只能等回京之後,再做打算,我們現在還是趕路要緊。”
修身若效,商湯祈雨桑林,腐吏何來頻落馬;執法能如,包拯無私鐵面,訪民豈有再鳴冤,徐熙凱想著。
眾人也是嗯了一聲,便騎著馬朝城門外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