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看到了一個十二三歲的少年被城門守衛胖揍,少年的眼神充滿了無助和絕望。崔賓陽的臉色瞬間沉了下來,他走到守衛面前,瞪了他們一眼,嚴肅地說:“何故如此粗暴對待這少年?”
守衛有些惶恐,回答道:“大人,這少年沒有攜帶足夠的通行證件,我們只是在執行職責。”
崔賓陽的臉色由憤怒轉為嚴肅,他深知大乾自太祖皇帝時代以來的法令嚴苛,但同時也知道法令不可偏廢。他端正身體,凝視著守衛,道:“太祖皇帝當年制定此法,誠然有其深意。但法律應當隨時代改變,應當能反映人民的真實需要。你覺得這少年應當因為一張紙的缺失,而失去可能改變他和他家人生命的機會嗎?”
守衛面色一變,顯然被崔賓陽的言辭觸動了,但仍然堅定地回答:“大人,您所說雖然對,但身為守衛,我只能遵循命令。若擅自放人進城,不但我會被處罰,連我的家人也會受牽連。”
崔賓陽深吸一口氣,心中既理解守衛的處境,也為大乾的守法精神感到欣慰。但他也知道,現在最重要的是解決眼前的問題。
“既然如此,我就當場寫一份路引,用我個人的名義保證這少年的身份和行為。”崔賓陽說著,便命身邊的隨從遞上文房四寶。他親自揮筆,用行雲流水的書法寫下一份詳盡的路引。
完成後,他蓋上了自己的官印,然後遞給了守衛。
崔賓陽站在城門口,心中不禁打了個顫。他忽然想起了太祖皇帝時代的一個歷史教訓,一個看似無辜的農民被允許進入京城,結果卻是一名敵國派來的刺客。那場意外讓整個京城陷入一片驚恐,眾多無辜百姓因井水被毒而受害。
“或許,我做錯了?”崔賓陽心中暗想。
隨即,他轉向身邊的隨從,道:“你立刻去查那少年的背景,必須做到水落石出,不能有任何紕漏。”
隨從馬上應命,疾步朝少年剛剛走進的城門方向走去。
與此同時,崔賓陽也召喚了幾名親信過來。
“你們聽好了,我要你們暗中跟蹤那名少年,看他去了哪裡,與誰接觸,做了什麼。一切都要記得清清楚楚,尤其是他買那本話本後的行動。”
幾名親信點頭應是,各自持劍或執弓,深知此事的嚴重性,紛紛表示會小心行事。
崔賓陽再次審視了一下自己的決定,他想到,如果因為他的一時心軟,而讓京城百姓再次遭受不測,那將是何等的罪過。
但另一方面,他又覺得,不能因為過去的一個錯誤,就讓現在和未來的無辜人受到不公的待遂。
“皇上常說,法與仁,需得平衡。或許,這正是我需要去做的。”崔賓陽心裡暗想。
就在此時,他的隨從氣喘吁吁地跑了回來。
“大人,已經查清了那名少年的身世,他確實是一個農家子弟,最近因妹妹病重,才獨自走來京城。”
崔賓陽聽後,不禁長出了一口氣,心中也暗自慶幸自己沒有做錯決定。
“這件事情,你不可對外透露半點,明白嗎?”崔賓陽對隨從嚴肅地說。
隨從連忙應是,表示絕對會守口如瓶。
崔賓陽站在城門口,望著少年揹著新買的話本遠去的背影,心中複雜無比。他暗暗嘆了口氣,隨後轉身朝府邸走去。
到達府邸後,崔賓陽沒有立即處理其他事務,而是徑直走到書房。他開啟一卷未完成的奏摺,提筆添入了幾行字:關於廢除路引制度的提案。
“有法不便民,而使民怨者,非好法也。”他這樣寫道,“所以,吾建議廢除路引制度,並建立更為合理的身份核查制度,以篩查進入京城之人。”
崔賓陽寫完這篇奏摺後,不禁輕嘆了一口氣。他知道,這將是一條漫長而充滿挑戰的道路,但至少,他已經邁出了第一步。
與此同時,在京城的另一角,寧霄正在仔細檢視火鍋店和書局的賬本。
“哈哈,這個月的收入又有所上漲。”寧霄看著眼前的數字,不由得露出了滿意的笑容。
他抬頭望向窗外,正值午後,陽光透過窗戶灑在室內,一切都顯得如此明媚。
“等到辣椒長成後,便可以立刻開設第二家火鍋店。”寧霄心中規劃著,甚至已經開始構思如何在大乾各地,甚至這整個大陸上擴張他的火鍋店。
然而,就在這時,一名僕人匆匆進來,送上了一份由崔賓陽親自寫就的奏摺。
寧霄接過來一看,頓時覺得眼前一亮。
“哦,廢除路引制度?”寧霄輕聲讀了出來,隨後低頭沉思。
他覺得這確實是一個值得深思的提案,一方面可以減少百姓的不便,另一方面也能提高城市的管理效率。
“崔賓陽,你這一次可真是給我帶來了一個大禮。”寧霄心中暗想,然後拿起筆,在奏摺下方留下了自己的批示。
“批准,速速實施,詳細規劃待我審閱。”
寧霄坐在富麗堂皇的御書房裡,前方是一張金漆鑲嵌的大案桌,上面擺著筆硯與各色名貴的文房四寶。御書房內充滿了令人心曠神怡的檀香氣味,窗子兩側則有金線繡制的綢帳,透露出一股皇家的莊重氣氛。
“陛下,這幾日書局的營業額大增,甚至有幾家分店已經排起了長隊。”走進來的是一名文官,穿著朝服,頭戴翰林帽,肅然站立。
寧霄微微一笑,道:“這是民心所向。既然話本小說如此受到百姓的喜愛,何不進一步推廣呢?”
文官應聲道:“陛下意欲如何操作?”
寧霄靠在椅背上,深吸了一口氣,然後緩緩道:“我想要創立一家雜誌社和報紙機構,以刊印京城乃至全國的時事。這不僅能為民普及知識,還能讓我們更好地瞭解民情。”
文官面露喜色:“陛下高瞻遠矚,此舉必能造福百姓。”
寧霄微笑著點了點頭:“你速去準備,同時,我要開始全國性的徵稿,任何願意投稿的百姓都可參與,不論身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