楊掌櫃原本就有些生氣,一聽覃漫竟如此辱罵小雅,他再也忍不住了。他道:“小姐,雅兒是我的女兒,和我一起住在知福樓,這事夫人也允許了的。她也沒做錯事,何罪之有?再者,您如此詆譭辱罵小女,實在有些欺人太甚!”
梅子在旁看著這一幕,嘴角微微翹起,也不說話。
覃漫聽他竟敢頂撞自己,手指著楊掌櫃:“你……你……”
小雅道:“你什麼你?話都說不完整,還學人出來當管事?”
覃漫差點一口鮮血噴出來。
小雅道:“爹,咱們走吧!”
楊掌櫃回頭看了看還等在外邊的陸心瑤一行人,他咬了咬牙,道:“好!不過我得去收拾一下東西,稍等一會。”
小雅道:“爹,也沒什麼貴重東西,橫豎也就幾套舊衣服,咱不要了,買過新的便是。”
楊掌櫃道:“還是要的,我很快的,等我。”說著急匆匆而去。
覃漫銀牙都要咬碎了,恨恨地瞪了小雅一眼,對郝傑道:“去盯著他,莫要讓他帶走這裡的任何一樣東西。”
郝傑應聲而去。
不過楊掌櫃卻很快就收拾好了。其實也沒什麼東西,就是一個小包袱。
只是覃漫豈肯這麼容易讓他走,便要他開啟包袱親自檢查一遍。
小雅剛想阻止,楊掌櫃擺擺手,從容地開啟包袱讓她看了一遍,甚至還抖了抖衣裳,以證明確實沒有帶走什麼東西。
“這樣可以了嗎?”楊掌櫃面無表情。
覃漫沒說話,她總覺得哪裡不對勁,他難道對知福樓的銀票沒有任何貪念?
不可能。
可是確實沒找到。
楊掌櫃沒再說話,繫好包袱,和小雅往外走去。
“慢著!”覃漫忽然斥道。
楊掌櫃停下,覃漫走了上來,道:“包袱裡沒有,誰知道你身上有沒有偷有什麼銀票之類的?”
楊掌櫃道:“小姐可以去查賬本,我有沒有私吞便可一目瞭然。”
他也不多說,轉身又要走。
覃漫道:“不行,查賬得到什麼時候?到時你也不認了。”
“那小姐待如何?”
“如何?搜身!”覃漫粉臉含霜。今日她一再丟臉,下不來臺,她不抓到點把柄,如何甘心?
楊掌櫃的臉色都變了,道:“大小姐,你是認真的嗎?
在下雖一介草民,可也不是隨便給人侮辱的!”
覃漫道:“侮辱?你覺得是就是吧!”又罵郝傑,“還不快搜?”
郝傑猶豫了一下,就走了上來。
外邊那些看熱鬧的人換了一茬又一茬,此時聽到要搜掌櫃的身,竟是懷疑他可能會偷帶東西走,眾人皆譁然,紛紛指責道:“
沒有證據,全憑猜測,就敢搜別人的身?以己度人,沒想到看著挺漂亮的一個姑娘家家,心地竟如此狹隘!”
“可不是,都說陸家個個精明,沒想到這個大小姐竟如此作為?實在讓人失望得緊!”
但也有人說:“唉,既然沒拿,就大大方方給她搜唄,省得後患!”
“你懂什麼?士可殺不可辱!”
覃漫聽到了議論聲,沒有猶豫,指著她帶來的一群家丁罵:“你們都是死人嗎?倒是趕緊上啊!”
那些家丁猶豫了一下,還是朝楊掌櫃而來。
陸心瑤不知何時走到了楊掌櫃身邊,看著覃漫道:“陸大小姐,據大昌國律法,任何人不得隨意搜身,這是侵犯百姓人身權利。請問你有什麼理由搜身?”
見覃漫語塞,她道:“走吧!”轉身就要走。
情急之下覃漫疾步上前朝她手臂抓來,“休要走!”
陸心瑤一個側身,覃漫抓了個空,身子很快失去平衡,整個人頓時撲倒在地,整張臉和地面來了個親密接觸。
她慘叫一聲,待努力抬起臉,只見那白皙的臉色青一塊紫一塊,嘴角還被嗑破了,滲了血絲出來。
圍觀的人鬨堂大笑,絲毫沒有憐香惜玉的意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