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子……”門外響起了楊露的聲音。
“進來吧。”
“有事?”楊狂抬也沒頭的問道,只顧在桌上寫著什麼。
“公子,斥候營有訊息傳回來了。”說著楊露把手中的一個小竹筒遞給楊狂。
楊狂一聽是斥候營的訊息,放下手中的筆接過竹筒開啟取出一張小紙條,當楊狂看到紙條上的資訊後,眉頭一皺。只見紙條上寫道:京城中各大家族及勢力,為應對皇上新政,計劃棄車保帥。
楊露連忙問道:“紙條上說什麼?”
“你自已看吧。”說著就把紙條遞給楊露。
“公子,這不合適吧。斥候營情報向來只有由領軍之人檢視,屬下看不合規矩。”
“看吧,沒事。這隻有你我二人,不用這麼小心。”
楊露接過來看了一眼後道:“這?棄車保帥,什麼意思?”
“意思就是,他們不想把手中現在所有的生意交出去支援皇上的新政,但是如果不交就意味的抗旨,抗旨什麼罪過,你該知道吧。所以他們決定把手中一些不重要的生意捨棄,以求保全核心的生意。”
“公子,可他們這樣做同樣是抗旨啊,他們怎麼敢?”
“哼,他們有什麼不敢的。你想想王國安在柳州的所作所為就不難想象,沒什麼是這些人不敢做的。”
突然楊露想起了柳州礦,他原本還不理解楊狂為什麼要插手幫助柳州礦的礦工們奪取鐵礦的探制權,聽到楊狂剛才的解釋,似乎明白了什麼,但還是用不確定的語氣問道:“那。。。所以公子才會出手幫助那些礦工?”
“嗯。”
這下楊露又有地方想不通了:“公子,你就這麼確定你當時所為會符合皇上的新政令?”
楊狂沒有說話,只是臉上神情略有些憤憤,站起來走到窗邊,指著下面街道上來來往往的行人說道:“你看這些普通的老百姓,辛苦一輩子,無非為了碎銀幾兩,無非求個穿暖吃飽。而我朝這些所謂的大家族經營這些年的經營,實際已經把老百姓所有的生計門路都堵死了。你說長此以往會怎麼樣?”
“造反?”楊露小心翼翼的說道。
楊狂轉過來身說道:“不錯。在歷朝歷代的史書記載中,但凡逼的人沒活路了,唯一的出路就是推翻現在的統制,建立一個新的統制。而每個新的統制在建立之初運作的都非常好,處處為民,可是當過了十年,二十年後就慢慢的偏離它原來的運作軌道,逐漸走向百姓的對立面,如此週而復始的迴圈。”
楊露適時的給楊狂倒了一杯水後問道:“屬下雖說讀書不多,但偶爾會從說書人的嘴中聽一些故事,好像跟你說的一樣。可既然有歷朝歷代的事情為參考,那這種事就不應該發生啊,每一個朝代的統治者都應該會用盡所有的手段保證百姓生計。”
楊狂接著說道:“你說的不錯,除去一些朝代的確出過一些無能的統治者外,幾乎所有的統治者都在想辦法解決這個弊端。可這其中畢竟牽扯了利益太多,就算第一個人如此想,可第二個人就未必了,到第三個人的時候就會更加變本加厲,你忘了我朝剛剛建立的時候,一些地方出現過小規模的暴亂嗎?”
“是人就會有私心,有私心尋求合作或庇護,就會鋌而走險,所以才會有這麼多草菅人命。”楊狂越說越激動。
楊露聽著聽著,發現越來越早跟不上楊狂的思路,總感覺現在說的這些和他剛才問的沒有一點關係,好在楊狂又把話題拉了回來。
“現在我可以正面回答你剛才那個問題了,我不知道我所作的是不是完全符合皇上的新政令,但偏差不會太大。再等等吧,離武英殿公審已經過去這麼長時間了,我想我們也快知道答案了。”說著又看向窗外道:“老百姓們也期盼一場甘霖很久了。”
“哦,對了。讓你傳信給爺爺去戶部備案,有訊息了嗎?”
“還沒有,昨天您吩咐完我就傳信了,但是到京城的時候最快也是晚上,那個時間戶部不辦差,我想老太爺應該會安排人今天一早去做。快的話明天上午我們就能收到回信了。”
“那就再等一天吧!”
在楊狂等著行商報備的時候,柳州王家院內,其這主王國安正朝著一群下人破口大罵,底下的人都一個個低著頭,身體微微發顫,大氣也不敢喘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