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麼?”
顧白一時間沒有反應過來什麼意思,不禁脫口而出。
“顧哥哥,什麼情況下你會對人下狠手?”說到這裡的時候,江嵐玥臉上的那雙如黑色曜石般的雙眼不禁瞥向了另一旁。她的眉頭早已遮蓋不住那份痛苦,只能靠將臉瞥向暗處來躲藏著,不想被人發現。
顧白沒有任何情緒的看著她,不過說出的聲音裡依舊保持著以往的溫柔,似乎是怕驚了眼前的小孩,儘管他不知道發生了什麼,但是肯定和自己有關。
“發生了什麼事了嗎?嵐玥。”
江嵐玥被這一聲喚回神來,在心裡大呼一口氣,雙眼緊緊一閉然後睜開,平淡的臉上彷彿昭示著什麼也沒有發生。
“顧哥哥,我聽說你的公司最近出了點事故,我想向顧哥哥學習一下治敵的方法。”
江嵐玥連她自己都注意到她在說話的時候嗓音中微顫著,儘管沒有顯現出來。不過她依舊保持著這份表面上的穩重,生怕自己心裡深處的東西被拉扯暴露出來。
“治敵?”顧白輕輕嗤笑了一聲,臉上一副輕鬆自然的笑容,不過卻讓人分辨不出喜怒。“你真想知道?”
江嵐玥望著顧白的那雙雙眼不禁猛地一顫,像是看到了什麼可怕的東西不自主地往後走了兩步。
顧白眼中依舊沒什麼太大的反應,他雙眼輕輕一眯,勾唇笑了出來,“小嵐玥啊。”顧白用手輕輕的撫上她的腦袋,“告訴哥哥,你看到了什麼?”
“啊!”江嵐玥不自禁地瘋狂的叫出了聲,彷彿原來的堅強在此時再也沒有了任何支撐,腿部不自覺的軟了下去,她的眼神空洞,嘴裡不停的在低喃著什麼,雙手緊緊的捂著剛剛顧白捂過地腦袋,整個人還在以肉眼可見的顫抖著,或者說是抽搐著,整個人看起來就像是著了魔一樣。
整個大廳被這突如而來的尖叫聲吸引了過來,紛紛湧到這邊,在顧白和江嵐玥的周圍形成了一個大圈嚴實的圍了起來。
“顧總,怎麼了?”
一人見後,連忙詢問著,其他有些人甚至已經打了救護電話。
“我也不太清楚,剛剛嵐玥問我治敵方法的時候就已經開始不對勁了。”顧白用手帕擦去了江嵐玥額頭周邊的汗水。“剛剛嵐玥看我的樣子像是入了夢魘似的,我怎麼叫她她似乎都聽不見。”
看著江嵐玥臉上擦不完的汗水越來越多,顧白不禁急躁了起來,“嘖,120打了嗎?”
“打了打了,顧總你先彆著急。”
那人連忙回應著,試圖讓顧白冷靜下來,他不自主地望向了門口,只見身著一襲藍衣標準醫護服的人推著一個推車跑了過來,邊跑邊著急的向兩邊招手。
“讓開,讓開一下,我們是醫護人員。”
顧白見後二話不說將江嵐玥抱到了那個簡易的藍白床上,甚至可能連他自己都沒注意到他握著那個床邊的把手是多麼用力。
這時的江嵐玥在汗水的浸透下用盡全力也只能微睜著那雙模糊的雙眼看著眼前的情景。
只見一個身著黑色風衣,裡面簡簡單單的的一身白色毛衣和黑色西裝褲,這副打扮,除了顧白她再也沒有見過第二個人了。
她不自主地哭笑著,看著眼前模糊的場景,似乎是意識到了什麼,她用胳膊擋住了臉。
又是……又是夢嗎?
顧哥哥,我好想……好想你!
別讓我一個人待在這裡……
…
我恨你,我恨你,我……恨你。
此時,監控螢幕前。
“……”
“別這麼看我,這可不是我做的。”
戚彌勒望著稜渡盯著自己的那雙眼睛不禁有了些被人誣陷的不快。
“你的道具……能夠達到這種效果吧。”
“嘖,稜渡,合作了這麼久,你是在質疑我的人格嗎?”
戚彌勒再也沒有了坐下去的心情了,雙手按住轉椅站了起來與他對視著。
“我的道具,我自己使用起來怎麼也是心裡有數的。我調的劑量還不足以讓她發瘋到這種程度。”
稜渡聽了他的話,不禁動搖了這一邊倒的天平,低頭託著腦袋思索著。
“她是老大要的人,要是現在被你弄成腦殘恐怕交代不了。”
“等等,你說什麼!”
戚彌勒臉上猛地僵了一下,頓時沒有了原來的那番不耐煩,取而代之的是吃驚與風浪前的平靜。
“哦,忘了告訴你了,老大說這個人恐怕能進入卡牌,讓我們提前招攬照顧著。”
得到確切答案後的戚彌勒大手一揮,衣袖在空中發出震動的聲音。此時他的臉上滿是一副咬牙切齒的樣子,恨不得當場就跟人打起來。
“怪不得!怪不得!怪不得她當時那麼的有恃無恐,原來如此。”
稜渡朝他皺了皺眉,示意他把話說清楚。不過此時的戚彌勒像是什麼都不管了似的,仰頭癱倒在轉椅上跟著轉椅轉了兩圈,等它停下來後,才不急不慢的託著腦袋,想著什麼。
稜渡知道這傢伙這副姿勢應該是在整理著什麼,過了幾秒鐘後,戚彌勒與他彼此望著對方的眼睛。
“你知道了她是卡牌持有者?”
雖是問話,但是卻是持著不容置疑的態度。
戚彌勒隨意地勾唇一笑,“沒錯。”
“她……是不是反過來利用了我們?”
戚彌勒大笑一聲,“可不是!”
“老大的話按理來說他應該不知道?”
“那有什麼的,套出來不就行了!”
戚彌勒拿起桌子上的一根筆就什麼也不顧的轉了起來,彷彿眼下這事也不怎麼重要了。不過稜渡倒是對他這副態度不怎麼滿意。
“你到底是哪邊的?”
稜渡不重不輕的在椅邊踹了一腳。
“你不說了嗎,要收這小妖女。那我肯定是站在我們這邊的呀!”
雖然話是這麼說,但怎麼聽也都讓人高興不起來。稜渡皺了皺眉,不過也猜到了事情應該不怎麼會往嚴重的趨勢演變下去了,不禁鬆了一口氣。他腦袋往江嵐玥的那個方向指了指,“她沒事吧。”
戚彌勒隨手一擺,語氣極為古怪地說了句,“沒事沒事,這小妖女做事向來留後手,而且這種情況應該是她那根破蠟燭乾的,不出一刻鐘就能恢復正常。現在這副舉動怕不是要試探什麼?”
雖然這麼說,但是試探什麼,這兩位都心知肚明。不過有一點倒是出乎了稜渡的意料。
“蠟燭怎麼回事?”
“啊!自己猜。累了,拜拜。”
落完最後一句話便就那麼不管不顧的離開了,剩下稜渡一人望著他的背影不知道在想些什麼。
不過走遠的那位也並不是心如止水,毫無波動,比如此時所想。
想要什麼就得付出什麼,小妖女,你也是個狠角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