闖、獻二賊幾乎不費吹灰之力便攻下了四川重鎮成都，而明廷藩王蜀王闔族上下，被義軍屠戮一空，整個成都淪為人間煉獄。

數月以來，李自成與，張獻忠所部，被官軍追的東躲西藏，義軍士氣低落，時長有人暗中逃跑。

如今攻下重鎮成都，雖然，李巖與李定國竭力勸解闖、獻二人，嚴苛軍紀，不要擾民，以四川為根基圖謀天下。

然後闖、獻二人為了安撫一路跟隨的義軍，對此建議置若罔聞，放任義軍劫掠成都。

無數百姓慘死，妻女為義軍所辱。本以為義軍會是天下明主的百姓們，悔不該當初。此番作為與蜀王何異。

得知闖、獻二賊異動的忠武營、勇衛營，火速開拔增援成都。然而正當孫應元和黃得功、高仙芝與封常清分別率部強攻龍安、保寧二府時，一道噩耗傳來。

“成都府破、蜀藩失陷！”闔族上下皆為義軍所殺。蜀王人頭懸掛於成都城牆之上。

訊息一出，天下震驚。

這是崇禎十五年以來，繼鳳陽皇陵失陷、洛陽福王失陷以來最大的噩耗。

遠在開封的周王顫抖著拿著手中蜀王失陷的訊息，慶幸自己目光遠大，犒軍勞師。要不然自己的下場不會比蜀、福二藩強上多少。

“將軍，禍事了！”同一句話分別出現在勇衛、忠武二營大帳內。

高仙芝、封常清與孫應元、黃得功四人與帳內一眾兩營將領臉色都十分難看。

“失藩之罪！”忠武營封常清緩緩吐出四個字。

諸將臉色愈發陰霾。

“如今朝廷定然不會坐視不管，失藩之罪自古以來都是重罪，雖然我等非四川守將，然而奉皇命一路剿賊至此，恐難脫得了干係。”勇衛營黃得功說道。

“混蛋！！”孫應元聽到此話，忍不住痛罵，誰能想到堂堂四川首府，重鎮成都，短短兩日便被攻陷。

勇衛營與忠武營行動速度已經不可謂不快，闖、獻二賊一有異動，立刻揮師南下。還是來不及增援成都。

“攻下保寧府，兵發成都。”高仙芝再三思量過後仍然堅持說道。

“不等朝廷欽差嗎。”封常清開口問道，蜀王失藩，訊息傳到金陵、京師，錦衣衛定然不會坐視不管。

金陵方面必然會出動緹騎前來問責，同時北直隸京師之中皇帝得知訊息也會恐怕也會有欽前來四川。

“等，不過要在成都城下等，速速聯絡勇衛營會師於成都城下。”高仙芝吩咐道。

正如封常清所言，訊息最先傳到陪都金陵，蜀王失藩讓魏國公徐文爵與南京六部都不敢大意。若是被崇禎追究下來。陪都最少也是一個失察之罪。

“徐指揮使，你火速親率錦衣衛緹騎前往四川，制止勇衛、忠武二營一切行動，暫且羈押涉事官員，待聖上裁決！”徐文爵當即命令金陵錦衣衛指揮使。

就在陪都錦衣衛行軍之時，京師之中，崇禎也已經收到訊息。

“蜀王失藩”

對於現在的崇禎來說，這些大明的吸血鬼，宗室藩王，丟了幾個就丟了幾個，不要資助反賊就行。

然而對於宗室朝臣來說，這可是天大之事，就連一向明事理的閣臣蔣德璟等人也失去理智。

“兵部是如何決議的！四川境內忠武、勇衛二營合計兵馬十數萬，圍剿賊寇竟然發生此等慘事！！”閣臣蔣德璟對著兵部尚書陳新甲一頓狂噴，唾沫都快給陳新甲洗臉了。

“臣彈劾忠武、勇衛二營主將高仙芝、孫應元失藩之罪，兵部尚書陳新甲失察之罪！求陛下嚴懲！！”被內閣庭推出新任閣臣兼禮部尚書魏藻德上奏道。

崇禎一看魏藻德，如同吃了蒼蠅屎一般，在此之前的整個北直隸的兵馬將領調動未受到內閣異議所付出的代價就是，預設內閣庭推閣臣。

雖然還未推出內閣首輔，然而卻把這個崇禎末年數的上號的大奸臣推了上來。

批紅之時，崇禎是多麼想給這個人畫一個大大的叉號，然而魏藻德前期偽裝的太好了，騙到許多朝臣支援，就連遠在河南的李邦華也上奏言此人有大才。

沒有辦法，也為了將魏藻德放在眼皮底下監視，崇禎才捏著鼻子認了。沒想到剛上任沒多久就借失藩搞事。

“兵部卻有失察之罪，然而忠武、勇衛二營非四川守將，乃奉旨南下剿賊，失藩之罪無論如何也查不到他們身上。”已經進為閣臣的陳平開口脫罪道。

開玩笑呢，治罪二營，誰不知道兩營可是皇帝的心肝寶貝。

“身處四川，便不能獨善其身，若是放任不管，那天下各路總兵，豈不是皆都效仿對藩王宗親見死不救？難道讓陛下揹負刻薄寡恩之名？”魏藻德又開口說道，每一句都直逼要害。

龍椅之上，崇禎聽著殿下魏藻德的辯解，也不得不佩服這廝的口才確實是一流。

最後大部分宗室朝臣齊齊上奏，要求崇禎下旨申飭忠武、勇衛二營，並召其主將回京問罪。

而從勳貴武將一列，從一開始便便在一旁瑟瑟發抖，怕這幫文臣將火燒到自己頭上。

只不過崇禎看向朝臣所請，一臉無奈，只能望向旁邊的張世澤、劉文炳。

看到皇上不斷的示意，張世澤與劉文炳也不敢再畏縮不前，當即齊齊上奏，

“啟稟聖上，如今蜀王新失，朝廷當以雷霆之勢蕩平反賊，以震懾各地流寇。勇衛、忠武二營數月以來多與逆賊交戰，熟知流賊習性。且陣前斬將於大軍不利。”

“臣等，懇請陛下給予忠武、勇衛二營戴罪立功之機會，待剿滅闖、獻二賊再行問罪不遲！！”

見一眾勳貴武將終於出面，崇禎長舒一口氣，當即下旨決斷，兵部尚書陳新甲負有失察之罪，貶其為兵部侍郎暫且留任”

“孫應元、高仙芝所部戴罪立功，即刻剿滅闖、獻二賊，還天下一個朗朗乾坤！”

見崇禎拍板，魏藻德也不敢過多與皇帝對著幹，畢竟他才剛剛上任，不能給陛下留下不好的印象。

隨後京師之中，廠衛聯合出動，攜帶聖旨，同時押送開封俘虜的李巖之妻紅娘子前往蜀中傳旨。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