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腰馬合一、氣沉丹田,一劍、兩劍、三劍??”鄭子諾一氣呵成,一口氣揮動了一百二十一劍,已經到達了身體的極限,但比昨日已經強了幾劍。
在這巨大的瀑布衝擊之下,一個八歲的孩童能夠手持十斤重的長劍揮動百多下,這對於一個青壯年來說那也是十分艱難的事情,可鄭子諾卻做到了。
身體力竭之後,鄭子諾從岩石上退了下來,立即來到身後的岩石上盤腿修煉飄渺神劍訣的修煉法訣,整整三個沙漏的時間,自從鄭子諾的神劍訣修煉法訣的修為接近開光期之後,每次身體力竭,所需要的調息時間便增長了很多,同樣,恢復過後能夠堅持消耗的時間也成倍增長。這就好像一隻水缸,本來水缸很小,只需要很少的水便可以將水缸灌滿,但隨著水缸漸漸變大,所需要的水也是成倍增長。
而此時鄭子諾的身體境界就好像一隻水缸,一隻不斷變大的水缸,而修煉法訣就好像一隻水桶,他的真氣和體力修為等就好像水缸中的清水,一旦真氣和體力用完,身體便力竭,清水就枯竭了,此時就需要用水桶不斷的打水倒入水缸之中來將水缸填滿。
而隨著鄭子諾修為境界的提升,他這個水缸也在不斷變大,所能儲存的真氣體力也就越多,一旦消耗殆盡,所需要填補的時間也就越多,如果想要彌補這樣的缺陷,那麼只有一個辦法,那就是更換大一點的水桶,用更大的水桶來盛水向著水缸中加水,那麼這更大的水桶從何而來呢?那就是需要不斷的進步,只有等突破了原有的境界,才能夠獲得更加高一境界的修煉法訣,也就是更大的水桶。
隨著法訣的修煉,鄭子諾渾身說不出的舒爽,整整三個沙漏的時間之後,鄭子諾睜開雙眼,感覺身體重新充滿了力量,似乎修為又有了少許的增加。
他沒有多做關注,緩緩起身,向著小溪旁看了一眼,發現陰陽正躲在一棵小樹之下乘涼,好不悠哉。
羨慕地看了陰陽幾眼,鄭子諾苦笑了幾聲,暗道自己怎麼就沒有攤到這麼好的命呢,小小年紀就離開父母的懷抱,還要在這裡飽受修煉的煎熬。
輕嘆了口氣,鄭子諾沒有繼續想下去,他知道這個世界上比他可憐的孩子還有很多,重拾心情,鄭子諾再次扛起沉金古劍,來到瀑布正下方的那塊岩石之上擺好架勢揮動起來。
一百二十三劍,儘管這次比剛剛僅僅只多了兩劍,但卻讓鄭子諾欣喜不已,想想也是,如果每次都能夠比前一次揮動多兩劍,那麼他將很快便可以完成師傅交代的任務。
重新退了下來,鄭子諾在水中稍微緩和了小會,再次來到岩石之上修煉起來。
緩緩地撥出體內一口濁氣,身體頓時感覺猛然一輕,接著默唸心法,催動體內僅存不多的真元,調動小溪周邊的天地靈氣,緩緩地吸入體內。
頓時一股清爽舒適的感覺從腦海中傳入,接著順著血液飛快地向身下流去,一會兒便達遊遍周身幾大經脈,到達肚臍下三寸的丹田部位,在丹田內部迴圈一週,接著再從丹田處緩緩地流出,遍佈身體各大經脈,滋補著全身百骸,不斷地對身體進行改造著,隨後再緩緩地撥出、催動真元呼叫靈氣,吸入靈氣,再撥出,形成了一個完美的迴圈。而且每次在丹田內部迴圈之後,都會在丹田之內留下一絲金光閃閃的類似蓮子的氣態物狀,但卻一瞬間便消失殆盡,並不能持久。
不知過了多長時間,鄭子諾只感覺進入了一種奇妙的境界之中,就好像身處春暖花開的日光之下,身旁彩蝶飛舞,花香四散,讓人說不出的舒適愜意。
此時鄭子諾正在琢磨“抱守元一衝地關,金水橫生接天岸”這句築基境界最後一句深奧的修煉法訣,本來以他現在的武修理論基礎還不甚明瞭,不敢冒然在修煉時進行琢磨,但此時他正處於一種物我兩忘的境界之中,想要退出已經由不得他來控制,只有衝破此處光口才能重見光明,這也是他築基境界突破到開光之境的唯一一條道路。
修煉飄渺神劍訣並不像修武一般,不懂的還可以去問師傅師兄等,這套高深的功法也只有靠著鄭子諾自己體會揣摩,劍靈雖然懂得不少,但它畢竟只是修煉有成的劍靈,並不懂得解釋深奧的修煉法訣,因此鄭子諾只有靠著自己一步一個腳印的修煉。
他依著自己的理解,在那物我兩忘的境界之中,硬是驅動丹田內那道真氣逆轉而上,卻無意間犯下大忌。
要知正道修煉心法最講究體會天心,順應自然,故此所有功法中都絕無逆運一說,飄渺神劍訣亦不例外。
鄭子諾沒人指點,更無人在一邊護持,卻膽大妄為,強行逆運真氣。
若是他果真是個毫無根基的初學者也就罷了,因體內真氣幾乎若無,最多也就是吐血昏厥。可是他偏偏擁有了近二十級的不弱真氣,無異於捅了馬蜂窩。
忽覺得丹田之內一陣灼痛,貯藏在其中的近二十級的真氣便宛如洪水開閘,在逆運真氣的刺激下翻江倒海,四處竄流。
鄭子諾情不自禁渾身劇烈的顫抖了一下,猛然從物我兩忘的境界中驚醒過來,彷彿突然從天堂進入無間煉獄一般,此時他的意識幾近模糊,隨時都有昏迷不醒的危險,他心知不好,但想控制住野馬奔騰的真氣,卻已完全失去控制。
鄭子諾並不知道這便是修煉之人最恐懼的“走火入魔”,他並不算太害怕,只當是自己一時疏忽出了點小問題,於是努力平心靜氣,咬破舌尖,儘量讓意識清醒一下,從而設法引導那些在自己體內經脈裡奔流呼嘯的真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