關燈 巨大 直達底部
親,雙擊螢幕即可自動滾動
第51章 關於白憶的往事

心中的困惑,他最後也沒能得到答案。

白憶徹底消失了,神廟中的雕像也化作了塵土,就好像這個人從未出現過。

紅月散開,夜色也跟著恢復正常,一切都在往好的方向發展。

葉奕靈轉身打算帶夙語熙離開,目光所及之處,一個與白憶模樣有幾分神似的中年男子站在門口,眼中滿是哀傷與不願相信。

他一眼便認出,對方就是那位奇怪的鎮長,現在想來應該是那邪靈的兄弟吧。

“我……我兄長他…已經走了嗎?”白義望著葉奕靈,哽咽地問道。

冷漠的注視著一切,對於白義的詢問,他沒有關心,而是直白講道:“他死後化作了邪靈,如今只是去了該去的地方。”

他怎麼也沒想到,自已這話落下不夠半秒,門口的男人突然發瘋般衝了上來,拽住他的衣領嘶吼道:“我兄長才不是邪靈,他都是為了救那些人,都是為了救那些人才變成那樣的,該死的是那些人,不是我兄長。”

“你把我兄長還我!你把他還給我……”白義此刻的情緒有些過激,他不斷朝著葉奕靈哭喊,只為了自已兄長。

用力將人推開,葉奕靈死死摁著面前人的肩膀,語氣冷漠:“你現在最好先冷靜點,你兄長的死並非我造成的,他現在已經解脫,你又何必將他一直困在這種地方?”

“你懂什麼?你又沒有兄弟,我從小就是我兄長帶大的,你讓我怎麼放下?沒有了兄長,我活著又有什麼意義?”說著,白義不知從何處掏出一把匕首就要自刎。

好在葉奕靈眼疾手快,將那匕首奪了過來。一個沒有注意,眼前人又朝旁邊的柱子衝去,嘴裡說著要撞死自已的話語。

不得清閒片刻,他又趕忙過去阻攔,死死圈住男人的腰,他沒想到這人就是個死腦筋,怎麼勸都沒用。

葉奕靈:“白兄,你冷靜點,你為你兄長想想,他肯定希望你可以好好活著,你要是尋死,他在下面也會恨你的。”

“不可能,我兄長怎麼可能會恨我,你給我放開,我要去陪他。”白義雙手用力掰著葉奕靈的胳膊,試圖掙開身後人的鉗制。

懷裡人越想掙脫,他就抱的越緊,嘴裡大喊了一句:“和我講講關於你兄長的事吧。”

白義掙扎的動作一頓,隨著他這句話而停止,回頭望著他問了句:“你真的想聽?”臉上帶著幾分懷疑。

葉奕靈沒有半點猶豫,當即點了點頭“我當真想聽,沒有騙你,所以…現在可以冷靜下來了嗎?”

聽著他的話,男人回頭思索了一下,回答道:“我不衝動了,你將我鬆開吧。”

得到肯定的答案,葉奕靈還是有些不放心,緩緩鬆開了對面前人的禁錮,同時也隨時準備著再次拉住對方。

白義確實如自已保證的那樣,沒有再自尋短見,而是神情落寞的朝著神廟中央走去,停在了神臺前。

“這一切,還得從二十五年前說起………”他看著已經化為塵土的雕像,緩緩開口,陷入到回憶中。

————————

二十五年前的北渟鎮,可以說是百姓安樂之地,沒有那些雜七雜八的紛爭,鎮民的日子也還算不錯。

曾經的鎮長,便是年輕時到白憶。

意外突發那日,他同往常一般無二,巡視完鎮裡,便去了山上。只是,這一去就是許久,直到晚飯時分也未曾歸來,家中幼弟擔憂兄長遇到危險,趕在太陽落山前也去到了山裡。

山中植被茂密,路途險峻,弟弟找了很久都沒找到兄長。夜幕降臨,在山中更加不好尋路了,他便想著原路返回,或許哥哥已經回到家中也說不定。

他滿心歡喜的想著,踏上了回家的路程。可惜夜色迷人,他不知道自已走到了何處,只是遲遲未見到鎮子中的亮光。

沒有方向,他只能不斷摸索離開的路。終於,在走了很久後,遠處有了亮光,他本以為那是鎮上,走近才發現並不是那樣,而是鎮民們都聚集在了此地。

一個巨大的山坑裡,那些人舉著火把站在那裡,不知為何心中有些慌亂,他躲在一棵巨大的樹後,觀察著那邊的一舉一動。

視線突然出現一個青年男子,在那男子穿著破敗,被人用繩子綁著拉了出來。

一路走到人群中央,拉著男子出來那人一腳踹在的男子膝窩處。

男子被踢的跪倒在地,臉上全是痛苦之色。看著男子跪下,周圍的民眾發出陣陣嬉笑,好似此刻發生了什麼天大的喜事。

像是有所感應,坑裡那男子突然抬頭朝這邊看來,幼弟心頭一顫,認出了被民眾們圍觀之人,那便是自已正苦苦尋找的兄長。

不知道發生了什麼,不知道兄長為何會在這裡?同時也不清楚,往常明明很友好的鎮民為什麼要做出這樣的事?為什麼要傷害他的兄長?

看著兄長被人摁倒在地,他顧不得思考什麼,一股腦衝了進去,護在兄長跟前。

“你們憑什麼傷害他?”少年人的質問,落入那些鎮民耳中就好似一個小孩。

人群熙熙攘攘討論起來。

“白家這小小子還真是天真,真以為他兄長是什麼好人不成?”

“嬸子,您這話說的沒錯,要不要因為白家人,咱們現在也不至於好幾年顆粒無收,飯都快吃不上了,當真是喪了良心哦。”

“誰說不是啊…………”

男男女女七嘴八舌的說著,那些話全落入了他的耳中。

年幼的他雖不能完全準確的斷定對錯,但也不會直接相信那些人的話,兄長那樣好的人,怎麼可能會是他們口中窮兇極惡之人。

見見擋在前方遲遲不讓開,鎮民們發怒了,其中一個彪形大漢上來就將他拽起扔到了一邊,手上動作半點不留情。

重重砸在地上,他感覺五臟六腑都快被摔出來了,根本沒有力氣再爬起,他趴在地上看著哥哥被那些人欺凌。

直到那罪惡的儀式結束已是第二天清晨,他被活活疼醒,身體依舊動不了,目光朝前方看去那裡已經沒有鎮民的身影了,唯一剩下的是毫無生氣的兄長。

“咳咳……兄…長,兄長……”他稚嫩地聲音朝那邊喊著,地上的人卻再無法給他回應。

意識到生命將永遠失去這個唯一的親人,他眼淚便再也無法忍住,大聲哭了起來。

他感到上天不公,他為自已兄長鳴不平,明明對那些人很好了,可他們還是不滿足。甚至將兄長的生命,獻祭給他們虛構出來的所謂山神。

這叫他怎能不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