冉夭藍幾次去喂小烏龜們,隔壁總裁辦公室的門總是關得嚴嚴實實。
她也不知道牧問敖跟梁彎,兩個人把自己關在裡頭,在商量什麼大事。
不過她的心思,都在姥姥婚禮這件事情上。
最近兩天,她跟楚惜威的聯絡頻繁。
畢竟一個伴娘,一個伴郎,擔負著婚禮當天的重要任務。
這些天,除了忙工作上的事情,跟牧問敖電話往來頻繁。
冉夭藍的手機上聯絡最多的人,就是楚惜威了。
“伴娘跟伴郎服裝,我媽這邊已經給定製好了,圖片我發你看看。”
“不用看,我相信阿姨的眼光。”
對於劉姥姥跟楚爺爺的婚事,楚爸爸跟楚媽媽非常上心。
大操大辦的同時,也事事考慮劉姥姥的態度與意見。
新娘新郎的服裝,是劉姥姥跟楚爺爺商量後決定的,一致同意選用了大方有質感的唐裝。
楚媽媽幫著置辦伴娘服裝的時候,也事先讓楚惜威問了冉夭藍的意見。
她哪裡會有什麼意見。
楚爺爺一家都是好人,又不會故意刁難劉姥姥。
至於她的伴娘服,只要大方得體,不搶風頭就行,不過楚惜威還是發來了預訂的伴娘禮服。
香檳色的漢服旗袍兩件套,圓領中袖對襟盤扣。
冉夭藍掃了一眼,回過去一個大寫加粗的贊。
這套禮服她本人很滿意。
最喜歡的一點,就是穿上幹活特別方便。
婚禮的前一天,冉夭藍提前回了姥姥家。
牧問敖非要當天跟著一起去,不過在冉夭藍的強烈建議下,沒開他那些豪車。
冉夭藍在牧問敖的車庫裡,認真挑了半天。
看著她跟工作的時候一樣專心的樣子,牧問敖也不開口。只是環抱著雙臂,靠牆看著她認真選車。
在牧問敖的注視中,冉夭藍終於在一個不起眼的角落裡,挑了一輛不起眼的黑色大眾。
看著冉夭藍選好車,一臉自信地坐進了駕駛座。
牧問敖張了張嘴,卻終於什麼都沒說,笑著坐進了副駕駛。
劉姥姥開門的時候,看見冉夭藍,笑得簡直合不攏嘴。
“臭丫頭,怎麼才回來,咦,這位是?”
“姥姥,這是牧問敖......”
“姥姥您好,我是夭藍的男朋友。初次見面,帶了一點小禮物,不成敬意。”
冉夭藍愣在當場,目瞪狗呆。
牧問敖完全無視冉夭藍的愣石化,就被笑得越發慈眉善目的劉姥姥熱情迎進了屋子。
不是,他怎麼不按照說好的來呢?
“還愣著幹嘛,快點進來。”
劉姥姥將牧問敖迎進屋半天后,才想起來她還有個孫女在門外,又出來喊她。
冉夭藍一臉不可思議地盯著牧問敖,就要在他旁邊的沙發上坐下,好好問問他。
“你坐這兒幹什麼,去廚房洗點水果。不知道小敖喜歡吃什麼,我買的那些你全都洗了吧。”
手裡機械地洗著車厘子,冉夭藍一臉無語。
一盤車厘子端出去,劉姥姥又使喚她進去廚房切芒果。
斜著客廳裡相談甚歡的二人,冉夭藍隱隱約約產生一種錯覺。
彷彿那二人才是嫡親的祖孫,而她,只是這個家裡命苦的女傭。
一盤接著一盤的水果端出去,直到偌大的茶几上,再也容不下哪怕多一個水果盤。
冉夭藍輕嘆一口氣,緩緩挨著劉姥姥坐下。
“夭藍年紀小,不懂事,跟她在一起,肯定讓你受委屈了。”
劉姥姥滿臉慈愛地看著牧問敖,怎麼看怎麼滿意。
“不委屈,她很好。”牧問敖勾唇,越過劉姥姥的視線,衝著冉夭藍微微一笑。
『不是啊大哥,你笑個毛線,再不澄清就晚了』
“既然這樣,咱倆剛剛商量的事情,就一言為定。”
“好,都聽您的安排。”
冉夭藍又是一臉茫然。
不是,她就在廚房裡待了十幾分鍾,到底錯過了什麼。
“你倆剛剛商量什麼了?”
“沒什麼。”
那祖孫二人異口同聲。
坐了一會,牧問敖起身要離開。
出發之前,他已經提前訂好了酒店。
辭行的話剛說出口,就被劉姥姥打斷了。
“都來家裡了,怎麼能讓你睡外面。別走了,晚上你就睡夭藍的房間。”
冉夭藍再次震驚,不敢置信地扭頭打量著劉姥姥。
這還是她的親姥姥嗎,不會被什麼髒東西上身了吧。
“這不合適吧?”牧問敖有些遲疑,震驚程度不比冉夭藍少。
“合適,有什麼不合適的。”
看著牧問敖笑得一臉矜持羞澀,姥姥笑得一臉老奸巨猾的模樣,冉夭藍重新產生一種錯覺。
地主家的傻兒子進了一家黑店,以高出市場價數倍的價格,從黑心店主手裡買了一件很久沒賣出去的貨物。
雙方,都覺得自己賺到了。
“姥姥,那我呢?”冉夭藍期期艾艾。
“你跟我睡,或者睡沙發都行。”劉姥姥還貼心地給她了選擇。
很好!
藉著幫牧問敖換寢具的藉口,冉夭藍終於找到了跟牧問敖單獨說話的間隙。
偷瞄了眼轉去陽臺的姥姥,冉夭藍乾脆關上了房門,反鎖了一下。
“敖總,咱倆出發前,不是提前商量好。您剛剛那麼介紹自己,姥姥她誤會了。”她湊到牧問敖跟前,語氣急躁。
“就是按照商量好來的,沒問題。”牧問敖端起桌上的茶杯,輕輕抿了一口,一臉淡定。
“咱說的是男閨蜜,不是男朋友啊~”冉夭藍對牧問敖的記憶力表示心累。
“不是一個意思嘛。”牧問敖繼續一臉無辜,絲毫不把自己當外人地打量著冉夭藍的臥室佈置。
“這怎麼,能是一個意思!”冉夭藍的聲音剛提高了一個八度,又瞬間壓低了下來。
“你說的,閨蜜等於朋友。”
冉夭藍:“......”
得嘞,她好像,搬起石頭砸了自己的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