關燈 巨大 直達底部
親,雙擊螢幕即可自動滾動
進京(齊竹雨)

所謂的“大巫師”長了張和祝明霜年輕時一樣的臉,棕紅色的頭髮煥發著光澤。只不過曾經祝明霜的眼神是帶著靈氣的,而眼前的“大巫師”一臉木訥,只是呆呆的跪在那裡,周圍的事物皆與他無關一樣。齊行舟似乎很滿意周圍人的反應,驕傲的直起身子來,挑釁的看著李珝:“容微臣介紹一下,這位是我南蠻國的新任大巫師,名為齊竹雨。”雖然話中包含著謙詞,但是語氣卻百般無禮。只不過他妄想用這個不知真假的“祝明霜”來向李珝示威,那就太天真了。梅凌雪側過頭看了一眼李珝,果不其然,李珝在一臉震驚後又恢復了冷漠。

“朕似乎在哪裡看見過這個大巫師啊。”底下的群臣是經過祝明霜大換血後為李珝培養的精幹之士,他們立馬明白了李珝的意思。

丞相劉君臺率先起身:“祝師,您為何如此啊。”他十分敬重祝明霜,因為他曾經受過祝明霜的賞識,可以說如果沒有祝明霜便沒有如今的丞相劉君臺。

齊竹雨並沒有理會劉君臺的逼問,只是呆愣愣的坐在那裡,像一具沒有靈魂的木偶,任人擺佈。齊行舟似乎很滿意齊竹雨的表現,他沒有經過李珝允許,站起身來揚著頭回答劉君臺:“劉丞相是不是眼疾犯了,這是南蠻聖女的兒子齊竹雨。當然,也算我的堂弟。”他這番話可謂是十分無禮,挑釁的看著周圍的臣子。他十分看不起李珝,畢竟在他眼中,李珝就是個乳臭未乾的小屁孩,要不是當年宋立寒和祝明霜嘔心瀝血的輔佐,這中原早就是南蠻的掌中之物

“南蠻王請入座吧。”李珝發話了,齊行舟妄圖在這種事上扳回一局,真是可笑。他連活著的祝明霜都不怕,更何況這個不知從何來的齊竹雨。

齊行舟拉起木訥的齊竹雨,想李珝施了個禮,只不過這個禮敷衍至極,氣的周圍群臣敢怒不敢言。李珝表面上倒是沒有說什麼,內心陰狠的發誓,早晚要齊行舟這個畜生還回來。

齊行舟倒是很滿意周圍的氛圍,大大咧咧的喝起酒來,南蠻的異域舞姬妖嬈的扭起身子,腳腕上的鈴鐺清脆作響,整個殿中被她們掀起了一股旖旎的風景,群臣的目光都被這幾個舞姬吸引過去。只有梅凌雪在注意愣愣的坐在那裡的齊竹雨。舞姬的衣袖經常能飛舞倒他的眼前,帶著濃郁的花粉氣息,可是齊竹雨不為所動,甚至連眼神都沒有施捨給她們,眼神直勾勾的盯著眼前的酒杯。這個人,不會被蠱蟲控制了吧,她心下起疑,想到了那個施展控夢術的南蠻人的手上的蠱紋。傳聞中南蠻至寶百花金蠱有讓人起死回生的能力,聽說是那蠱蟲會在人的經脈裡不停行走,活死人之血。現在有一種可能便是二哥的屍體被南蠻人偷去了,用蠱蟲活脈,才有如今傀儡般的模樣。

二哥的身世一直是個謎團。她是國師江韶影和北狄郡主耶律雅的女兒,大哥是陸老將軍陸祈昭的嫡孫,祝明霜的身世卻遲遲沒有調查到,祝明霜是師父第一個收養的孩子,其次才是宋立寒最後是她。唯一知道的只是二哥是南蠻人和中原人的混血。而且,二哥臨死的時候身形臃腫,過於肥胖,這百花金蠱竟然有如此神力能讓二哥變瘦?

“阿雪在想什麼想的這麼出神。”李珝的聲音冷不丁的傳來,聲音低沉到只有二人能聽見。

“陛下不去看看那胡姬,看我作甚。”她冷淡的回道。

李珝輕輕的嘆了口氣:“這些舞姬不過庸俗之人,哪裡能比得上阿雪你高潔清雅。”他愛上梅凌雪的想法很奇怪,其實說出的緣由就連他自己都不相信。他自小便生活在宮中被封為太子,周邊的人永遠為了自己的利益不擇手段,包括他,為了自己的利益手上沾過了不少鮮血。然而梅凌雪便是高冷的寒梅,明明看起來不樂意與他人接觸,心中卻包含這囊括天下的大愛,就連他也自行慚穢。就在那一刻,他瘋狂的想將梅凌雪拉下高嶺之花的位置,變的和他們一樣,那時的他像個沾沾自喜的小丑。可是,梅凌雪永遠的溫柔,寒冰不過是保護自己和家人朋友的利刃,可是那朵紅梅永遠是熟識之人的溫柔鄉。

“阿雪有沒有給朕準備生辰禮。”他可憐巴巴的求道。

梅凌雪冷哼一聲:“哼,沒有。”眼神卻盯著齊竹雨看。李珝可憐兮兮的努嘴:“阿雪好冷的心,朕本來想告訴阿雪這個齊竹雨的事情呢。”李珝手底下的情報部門十分給力,就在那麼一個時辰的時間,齊竹雨的身世全都浮出水面。

“快說。”梅凌雪拍了拍李珝不安分的手。

“戶籍中確實有這個人,記載時間是三十年前的南安城。”南安是淮江以南地區中最發達的城市,曾經是師父的封地的都城。而且祝明霜也的確是而立之年。想到大哥二哥,她又落寞的垂眸,不過而立之年,正是大丈夫建功立業的最佳時機,二人卻丟了性命,而且,都是因為李珝——她又惡狠狠的瞪了李珝一眼。

“齊竹雨的籍貫在南安城,可是為什麼他是個南蠻人呢。真可疑啊。”李珝並沒有注意到梅凌雪的異樣,仍然自顧自的分析道,隨後又故作聰明的說:“還有些訊息,阿雪親一口我就繼續說。”他湊近了他的臉,本來滿懷期待的一吻取而代之的是腳的疼痛。梅凌雪用了十成的力,他痛的差點叫了起來。

“如果不是大哥二哥不讓我對你動手,我早就殺了你。”迎著梅凌雪憤恨的目光,李珝報之以滿足的笑。

二人小動作不斷,馬上被齊行舟逮住了,他微笑的站起身來,拍了兩下手,他帶來的南蠻舞姬魚貫而退,群臣好奇的看著這個人究竟要幹什麼。

“陛下和貴妃娘娘感情真好呢。”一直默默無聲的齊竹雨冷不丁的抬頭,幽幽的瞳孔剛好看向了梅凌雪。

“聽聞中原讀書者多,本王有幾個問題像問諸位。”他的口氣恢復了狂妄,也忘記了要在李珝面前用敬語。

“大膽,面對吾皇竟然口出狂言。”劉君臺看到了李珝的指示,拍案而起,這個人他也忍了很久了。

面對群臣的聲討和李珝威嚴的目光,齊行舟才不願的跪在地上,請求李珝的恕罪,沒人知道他跪下時生氣發狂的表情。跪了良久,李珝才讓齊行舟起身,對待南蠻國這種未開化的國家,對宗主國下跪就像凌遲他們一般痛苦吧。此時齊行舟的表情才整理正常,他掃過所有人,最後定格到梅凌雪身上,梅凌雪總覺得這個人不懷好意,這個問題一定也是刁難人的問題。

看著梅凌雪,齊行舟一字一句開口:

“—————————”聽後的梅凌雪忽然耳鳴了起來,愣愣的坐在那裡不知所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