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站在古堡內的一處,目不轉睛地欣賞著這個宏偉的古堡,畢竟我只是在網際網路上見過這種城堡,從來沒見過實物。
我環顧古堡四周,時不時地瞟著毒K,心裡已經猜到了一些。
我將手臂搭在毒K的肩膀上,笑著問道:“這古堡好宏偉啊,你是怎麼找到這地方的,那些門衛怎麼還叫你小姐?”
此時的毒K滿腦子都在想怎麼和我交代,她聽到我的詢問後,嘴唇微微顫動,剛要回答。
此時,一陣笑聲從古堡外傳了進來,一個身影快速地從古堡的大門外走到我們面前。
他面帶微笑,一臉的橫肉,配合他臉上那微笑,整體卻顯得十分友善,此人正是託雷德。
他笑嘻嘻地走過來,停在我和毒K面前,用一口不怎麼流利的中文嬉笑著對一旁的毒K說道:“這位應該就是姐夫了吧。”
“他是?”聽到他的話,我愣了一下,然後才反應過來,下意識向一旁的毒K詢問。
毒K的臉上微微泛起紅暈,她緊抿著嘴唇,努力壓抑著內心的緊張和不安。
她的身體緊繃著,正鼓起勇氣,準備向我坦白她的秘密。
她深深地吸了一口涼氣,彷彿在積聚勇氣,然後緩緩開口,聲音雖然微弱,但卻充滿了堅定:“趁著今天這個機會,我把我的秘密跟你全部說了吧,關於我的一切。”
“額,這樣啊,那你說說吧,我在這聽著。”我站在一旁,靜靜地等待著她的下文。
她點點頭,開始講述她的故事,從出生到現在。
我靜靜地聽著,沒有打斷她,也沒有發表任何評論。我知道,她需要的是傾聽和理解,而不是評判和指責。
她講述得很快,五分鐘左右就說完了,隨後她便弱弱地站在一旁,十指相扣,低著腦袋。
她的眼神四處躲閃,不敢看我,渾身上下都中透露著一絲絲不安,就像犯了天條,等待懲罰的到來的人一般。
我沉默了一會,消化著毒K的話,從未想過,她竟然隱藏了這麼勁爆的秘密。
可能她以為我會怪她,但我作為一個看淡生死,一腳從閻王殿裡爬出來的人怎麼會在意這些小事?
我摸了摸下巴,圍著毒K的白淨臉蛋不停地打量,隨即脫口而出:“也就是說,其實你的實際年齡比我大將近十歲,但肉體年齡比我小几歲。”
隨後,我將目光落在一旁的託雷德身上,打量著他那油膩十足的大臉和那碩大的鼻子,“還有,論輩分,這個大叔居然是你的弟弟。”
毒K聽到我這話愣了好一會,就這樣呆呆地看著我,心中有些凌亂:這不對吧,側重點搞錯了吧。
不過她還是點了點頭,嘴角中流露出些許苦澀,低聲說道:“是,十多年前我二十歲,那時我透過藥劑把自已的身體變回了十歲時的樣子。”
“他叫託雷德,是我弟,這個古堡也是他修繕的。”
一向強勢,天不怕地不怕的毒K此時居然變得如此柔弱,現在看起來是那麼的惹人憐愛。
我看著毒K那扭捏的樣子突然大笑,大大咧咧地走到她旁邊,然後摟著她的肩膀,“還有,你居然是蘭恩諾安家族的人,哈哈哈,不錯,以後又有一個大腿可以抱了。”
毒K見我這般,看了一眼旁邊的託雷德,生怕我再做出什麼逆天的舉動,連忙直接拉著我的手往城堡外走。
這一出古堡的大門,剛好撞到正在往城堡趕的克格德。
他和剛從城堡裡走出來的託雷德站在一起,看到我們匆匆離開,還走得這麼著急,於是露出一副有些猥瑣的笑容。
“老哥,他們倆該不會去小樹林…”克格德說完,用手比出了一個十分下流的手勢。
“唉,你真要改改那猥瑣的樣子,還記得上次家族聚會有個小姑娘都被你嚇哭了,她母親…”託雷德搖搖頭,無情地揭開克格德的老底。
克格德尷尬地笑了笑,試圖為自已辯解:“喂喂,別揭我老底啊,那是意外,是那個小姑娘心理素質太差了,怎麼能怪我?”
克格德低下頭,有些懊悔地說道:“我知道我做得不對,但我真的沒有惡意。我只是想逗逗她開心,沒想到會嚇到她。”
託雷德靜靜地看著毒K拉著我走向那成片成片的詭樹樹林,臉上寫滿了憂慮,“姐的男朋友已經知道她的事了,還包括那個藥的副作用。”
克格德雖然平時有些不著調,但他現在的臉上也露出了擔憂之色,“那,他們該不會因為這個分手吧。”
託雷德輕輕地嘆了口氣,目光深邃地望向前方,“誰知道呢,等等看吧。”
在藍星的一些洲,傳宗接代的觀念已經深入人心,尤其是東亞,絕大部分男性都不會接受不能生育的女子。
哪怕她長得再怎麼好看,哪怕他們之間的情誼如何深厚,哪怕他們之間有什麼海誓山盟。
而這也正是毒K所擔心的,雖然她已經和我朝夕相處了十多年。
另外一邊,這裡樹木高大而茂密,陽光穿過乾枯樹葉的縫隙灑在地面上,形成斑駁的樹影。
樹梢上結滿了詭果,果實呈現出各種奇異的形狀和顏色,散發出一股淡淡的果香,瀰漫在整個樹林。
現在正值秋季,當風吹過時,樹上那些和指甲蓋差不多大小的葉子們紛紛離開了樹枝,隨風飄蕩。
它們像極了黃色的雪花,在空中翻飛,旋轉,然後緩緩地飄落到地面上。
地面上已經鋪滿了一層厚厚的落葉,踩在腳下發出沙沙的聲音。
我們漫步在樹林中,身上沾了許多落葉,雙方都沒有開口說話,再加上這背景,氣氛莫名的有些詭異。
突然,我插話道:“除了這幾件事,其他都是小事,不值一提,別放在心上。”
她見我開口說話,微微愣了一下,說出蚊子一般大小的話,“藥的副作用我一直不敢跟你說,我…”
我如閃電般伸出手,輕輕捂住了她的嘴唇,阻止了她接下來將要說出口的話語。
隨後,我抬頭凝視著那漫天飛舞的落葉,彷彿它們是我內心深處無法言說的情感。
“我本是將死之人,因幸運逃得一命,此生最大的目標便是滅掉天人,當然,還有兌現承諾。”我輕聲說道,聲音如同飄蕩在空中的乾枯落葉一般,輕飄飄地消散在空氣中。
然而,當我提到兌現承諾四個字時,語氣突然變得鏗鏘有力,因為它是我無論如何都要堅守的事。
毒K的眼眶溼潤,她沒有再多說什麼,只是將她的手臂緊緊地環繞在我的腰間,投身於我的懷抱中。
對我來說,十多年的風風雨雨,十多年的朝夕相處,十多年的並肩作戰,我們之間的情誼豈是這些迂腐的傳統觀念能摧毀的?
如果真的有多年的情侶因為這件事分手,那麼我想說,你們之間那所謂的愛情也不過爾爾。
真要算起來,毒K陪在我身邊的時間比我父母還長,日夜相伴,不離不棄。
我伸出手,輕輕地撫摸著她的頭髮,指間的觸感如絲般柔滑,在她的髮絲間夾雜著幾片乾枯的落葉。
我順手輕輕地拍掉那些落葉,動作輕柔而不著痕跡,“其實,我對於傳宗接代這件事沒那麼執著,你不用自責,也不需要有任何心理負擔。”
隨後,我輕輕地用手指抬起她低垂的頭,她的臉龐在秋日的陽光下顯得格外柔美。
我伸出另一隻手,用手背輕輕擦拭著她眼角的淚痕,那些淚水如同珍珠般晶瑩,卻蘊含著些許苦澀。
繼續走著,我眼神複雜地看著毒K,有些不敢面對這件事,但最終還是說出來了,聲音有些顫抖,“所以說,那個壽命剪短的事也是真的了?”
毒K轉過頭深深地看了我一眼,目光有些黯淡,淡淡地說:“沒錯。”
她從來都不怕死,但她怕我因為她的離去而傷心難過,這樣想著,她又忽然有些怕死了。
我心裡一沉,心臟就像被一塊大石頭壓在下面,壓得我喘不過氣來,但我還是抱著最後一絲希望問:“有什麼辦法解決嗎?”
毒K搖了搖頭,語氣中透露出一絲無奈:“這是由內而外的削減壽命,就連全世界最頂尖的醫療團隊都無法解決。如果有辦法能消除這個副作用,這個藥物早就在市場上流通了。”
隨後,毒K繼續說道:“除非有神話故事裡的長生藥,不然的話,唉,神仙難救。”
她看到我愁容滿面,心中不忍,將腦袋靠在我的肩膀上,安慰道:“別太擔心了,興許未來某一天有科學家能夠發明出解藥,或是找到能夠延壽的詭果呢?”
聽到她這話,我沉默了,愣在了原地,久久說不出話。
“可惜我能力有限,除了認識幾個字,其他一竅不通,解藥我這輩子大機率是造不出來的。”我坦誠地說道,語氣中帶著一絲遺憾。
隨後,我深深地吸了一口秋日的冰冷空氣,盯著毒K的眼睛,食指指天,繼續說道:“不過我可以發誓,如果這一切都不可避免,如果你的壽命真的只有五十多年,我會讓你的人生比任何人都要精彩。”
“恩,我信你。”她說完,便將紅潤的小嘴湊到了我的嘴唇上。
我能感受到她溫暖的呼吸,以及那份深深的信任,這份信任將會成為我們之間最堅實的紐帶,支撐我們共同走過未來的風風雨雨。
這一刻,彷彿時間都凝固了,我們彼此的心跳聲交織在一起,譜寫出了一曲美妙的旋律。
她的嘴唇輕輕地觸碰到了我的嘴唇,如同蜻蜓點水般溫柔。
那柔軟的觸感讓我心中湧起了一股暖流,就像身處冬日之人被豔陽所溫暖。
我閉上眼睛,享受著這份美好的時刻,此刻,我們彼此的心緊緊相依,整個世界都為我們駐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