莫言走出太宰治能見到並且沒有監控的地方,停下腳步。
他用意識說:“系統,你能掃描一下我的全身看有沒有多出來什麼東西嗎?”畢竟太宰治的名稱嘛,實在令人放心不下。
但是系統又害羞的說:“抱歉,宿主….”“行了,我知道了。”莫言趕緊打斷他,有什麼事回到家再說。
幸好莫言出門的早,就算趕回去換衣服也沒花了多長時間。結果讓他檢查了一下,還真發現了幾個可愛的小東西。
一個發信器,一個定位器,一個監聽器,再湊齊一個監視器就能組成4大天王了,他忽然之間想到。
這還只是他能用肉眼檢查出來的就這麼多,完蛋了,太宰治到底是怎麼在這麼短的時間內搞定這麼多東西的?
幸好一定要回家換衣服這個東西,所以莫言心安理得的把衣服扔到洗衣機,幫太宰治檢驗質量的時候到了。
但是現在,莫言趕忙推開門,火急火燎地跑出去。
好不容易到了地點,莫言停下了腳步。
如果他沒記錯,這應該就是武裝偵探社樓下的那個咖啡店吧。
而上面的就是,莫言抬起頭。哪怕它不是橫濱的地標建築,也是每個看過文豪野犬的人都知道的,武裝偵探社。
莫言覺得今天自己出門沒有看黃曆,不然一定會看到今天不宜出門這幾個字。
“團團,你能保證江戶川亂步不會發現嗎?”莫言抱著懷疑的態度問道。
“放心吧,宿主大大。本世界中除了太宰治之外,江戶川亂步,森鷗外,費奧多爾·米哈伊諾維奇·陀思妥耶夫斯基都會下意識忽略您這個人,並且避著你走。目前哪怕撞上,每個人都會忽略你的異常。”系統自信的說道:“就好像現在江戶川亂步就在外地出差。”
“是嗎?”莫言將信將疑。
“絕對沒問題,就算宿主大大不相信我,要相信我們主系統的能力。”系統自信的說道。
於是莫言走了進去,在一聲“歡迎光臨”中走了進去,進到了最裡面。
一個打扮得體但面容蒼老的女性坐在裡面,轉頭看向了他。
莫言剛把外套脫下放在椅子上被她打了一巴掌。
“怎麼死的不是你?他是你姑父,為什麼不是你擋著他?早知道這樣,當初就不應該收養你這個小白眼狼,把你在現在這個時間帶過去就是為了讓你給你姑父擋災的,怎麼你一個連開槍不會的人都沒死,死的是你姑父?!你憑什麼活著?”姑媽崩潰的說道。
“這個世界上怎麼會有你這種人?你先讓你原生家庭破碎之後你又詛咒了我的弟弟,然後他們死了。我們收養了你,你又害了我們的家庭。”姑媽罵道:“你個小白眼狼,你姑父死了這麼久,你還不會把他的屍體帶回來。你就是故意的對不對?你肯定是故意害死你姑父的。我就說怎麼會有人這麼輕易的同意了?我早就勸你姑父不要收養你,你果然就是個害人精。”說完後,姑媽一把把咖啡潑到了莫言頭上。
莫言拿出毛巾擦了擦自己的頭髮,奇怪的是聽完這句話,他竟然沒有什麼波動,他只是想著看來自己回去又要重新洗澡了,幸好因為時間不夠沒有重新洗澡,不然再來一次就更麻煩了。
莫言在乎的是大部分人的觀點,奇怪的是他對小部分人的痛苦沒有什麼波動。他對別人的指責沒有什麼想法,因為他自己就會指責自己。所以他就是一個怪物。
“您說完了嗎?”莫言問道。
“什,什麼?!”姑媽似乎有些吃驚:“他可是你姑父啊,你對他一點感情都沒有嗎?”
“得了吧,姑媽。難道你對他有什麼感情嗎?我可不信,是黑手黨給的撫卹金不夠嗎?還是你做假鈔的錢沒賺夠?”莫言問道。
“你怎麼能這麼說?現在你姑父死了,你也出去工作了,那你也應該把錢寄回家裡供野仁讀書啊!你也知道的,他上的是私立大學,一個學期學費要150萬日元,一個月也要用20多萬日元。”姑媽說道。
“搞半天還是要錢呀。”莫言無聊的說道“算了吧,到日本我也沒花過你一分錢,你們也沒給過。反倒是拿自己在中國的打工費補貼過家用。”
“那你現在為什麼不這麼做了?”姑媽問道。
“這難道姑媽心裡不清楚嗎?你們讓我進入港口黑手黨那種鬼地方,我還沒有聖母到能毫無芥蒂的在給你們錢。”莫言說道。
他也沒心思應付了,早知道說的是這個話題,他就不來了。於是莫言提起外套,“以後別再聯絡了吧。”莫言轉身就走,把步子邁的特別大。
“你怎麼能這樣?”姑媽好一陣才反應過來,急忙起身追起莫言。
結果還沒完全起身,一輛大貨車就從窗子口直接衝了進來,碾過了姑媽的身體,卡在了玻璃窗裡面,把店裡搞的一片狼藉。
但凡莫言離得再近一點,或者走得再晚一點,他也會受傷。
莫言臉色一片發白,他又開始腿軟了。
他看見了車輪下面,不斷流出來的紅色的血。
這個出血量已經沒救了,只能找警察。萬一司機還有救呢,所以還是得去打電話找救護車。
對了,日本的報警電話是多少來著,也是110嗎?而救護車的電話是119。莫言在自己身上找著手機,幾次試了一下都沒有抽出來。
怎麼會這樣呢?莫言感覺自己手腳冰涼,剛才還活生生的人,瞬間就死在了自己眼前。
這種衝擊不是一般的大,他要快點冷靜下來,總算拿起了手機撥打電話。
店員也圍了起來,武裝偵探社下面也下來人了。
是國木田獨步。
“糟糕,怎麼今天晶子請假去購物了呢?”國木田獨步抓了抓自己的頭髮,不斷的打著電話。
“系統,你告訴我,這是不是你乾的?”不然為什麼那個貨車也那麼詭異的形式從窗戶那邊闖了進來,不然又為什麼與謝野晶子今天剛好出去購物?
“是啊”系統開心的說道:“所以我說過宿主不用擔心,她絕對不會糾纏你的。”
因為死了,所以不糾纏嗎?此刻莫言對系統剛下去的警惕心又上來了,甚至比初遇時還要警惕。
萬一自己失去了價值,系統是不是也會這麼做?
他只是害怕剛才死了人而已,他並沒有很關心死的人是誰,誰會對陌生人甚至跟自己有矛盾的陌生人有什麼同情心啊?所以他果然就是一個怪物,一個徹徹底底的怪物。只是害怕會死的人是自己。
來到文豪野犬後,這也不知道是自己第幾次和死亡擦肩而過,莫言自嘲的笑了笑。
只要不涉及黑手黨,尤其港口黑手黨,警方來的速度還是很快的,救護車也來了。
他們把司機給拉出來,至於原身的姑媽,連屍體都沒有找全。
“你的名字?”警方問,這是一次照例談話,畢竟莫言是目擊者,還是跟死者有約的人。
“莫言。”莫言回答道。
“性別?”警方又問道。
“男”
“被害人和你是什麼關係?”警察在自己手裡的本子上寫寫畫畫。
“她是我姑母。”莫言回答。
莫言顫抖著身體,他要很害怕,他甚至不用假裝,因為他本來就很害怕。他這樣做不過是因為嫌疑很大,如果警方查到了他和姑母那段不對付的關係,或者對這件事起了疑心就麻煩了。
“被害人為什麼找你?”警方問。
“她來找我要錢,我出來工作,得掙錢養家。”莫言回答。
“那你為什麼要給被害人錢?這一般人不是養父母的嗎?”警察又問道。
“我父母遭遇機難死的早,姑父姑母收養了我。”莫言回答。
調查進行的很快,因為那個司機喝酒了,司機屬於醉駕,並且在監控中也出現了好幾次司機莫名其妙的拐彎。
監控還看到司機直接頭往下點,一看就很醉的模樣,然後方向盤一個不慎就衝了進來。
是這起事故就被定義為意外,甚至警方還沒怎麼查莫言與他姑母的關係,還有有沒有發生矛盾。
因為姑母為自選的原因,姑母就是不想把事情鬧大,所以咖啡廳裡的店員也沒有看見他們的矛盾。
就這樣,莫言作為無辜的受驚人還被安慰了,就是有些人奇怪他為什麼沒哭。
但這也不重要,警方匆匆的收隊。
什麼呀?橫濱的警察就是這樣不負責的呀,害我白演了,莫言心想。